冯九天淡然的笑笑,眼里好似藏了很多故事。
像是有千言万语,最终说出的口的都是平淡的叙述,“春儿,世人都知那神域山的孙无敌是武林盟主。却不知真正的武林盟主是你爹我。”
在江湖中,只有凭本事得到这块盟主乌金令牌的人,才算是武林盟主。
当初蒋润秋的师父孙无敌虽然在武林大会上,打遍各路大神,成为天下第一。
而那时拥有盟主乌金令牌的冯九天,已经三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中。
毫无音讯,所以在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上,人们借着当时的气氛,称孙无敌为武林盟主。
直到孙无敌因着心爱的女子嫁于他人后,伤心过度退出江湖,去了神域山。
而此后,冯九天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中。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成为了竞选武林盟主的大会。
谁得第一,谁就是武林盟主。
眼前这块盟主乌金令牌,也成为了每一届天下第一之人,所想要得到的圣物。
“闺女,当年因缘际会被皇上赏识,在他身边做事。 一直以太医的身份生活,虽不在江湖,可是这乌金令牌依然能召唤无数江湖英雄儿女。”
“这么多年,我一直隐藏身份,就是不想把那些江湖的兄弟们牵扯进朝堂之争。如今,老天爷眷顾,让爹与你相认。”
“你一身武艺,谋略不比爹差,也不比这天下的男儿差。又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善心,这乌金令牌交于你,一是希望关键时刻能帮你一把。二是,爹相信,你会是一位合格的盟主。”
“爹也知道你的心不可能居于内院,日后便是嫁给萧恒,也不必怕。有爹在,爹希望你以后还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说来惭愧,爹这一腔为百姓服务的心思,被皇帝拿捏,这辈子怕是到死才能解脱。
跟着爹的那些人,爹对不起他们。所以,爹也有个私心,想着,日后若是有可能,替爹照顾好他们,给他们多一些生活的出路。
江湖儿女多技艺,却最是心高。”
冯九天一口气说这么多,中途丝毫没有给林春儿一点思考喘息的机会。
只得眼馋且心跳加速的看着那块绽放着无限威严的乌金令牌。
试问,谁能不爱这块代表着武林皇帝的物件呢。
朝堂之上有皇帝,江湖之中有盟主。
冯九天看着林春儿拿着令牌,一副激动的样子。
心中知道,自己这闺女是非常得意这礼物了。
果然,听到林春儿开怀的说,“谢谢爹,定不会让爹失望的。”
林春儿心里清楚,这是冯九天送给自己的一块护身符,也是一种嘱托。
有朝一日,希望自己能够为武林做点事情。
“爹的身份,只有老皇帝知道,你切莫对萧恒提起。人心隔肚皮,日后的日子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林春儿对此话颇有感触,日月更替,人心难测。
“爹,我懂。”
多么心灵的可人儿啊。
冯九天心里非常的满足,感谢左美姬历经苦痛给自己留下了个这么好的闺女。
同时心中也极为感激林威。
想到永州的那座将军府,心想待过几年,自己老了。不如就去将军府住。
也算是帮着林威守着他的家业,待来世见面时,再磕头跪谢。
林春儿看着他表情流露出感伤,只当是又想起了去世的左美姬。
想到他年纪与常义相差不多,若是再找个,兴许还能生个一儿半女。
看来,日后还是要留意下。
父女俩闲聊几句后,冯九天就回王府了。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往日身边都有苗阿珂陪着,此时竟觉得有些不适应。
好在有鹦鹉小虎,小虎在她的肩膀上站着。
脑袋时不时的朝着林春儿的侧脸拱着,一副求宠爱的样子。
林春儿手拿乌金令牌走至床前,弯腰朝着床尾里面,伸手摸着床边摸索着。
直到摸到一处不被常人察觉的凸起,按下去。
随后就听到“咔哒”一声。
床板翘了起来,她用手抬起床板,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箱子。
有心想要把乌金令牌放牛皮箱子里,可是看着这箱子里的物件,无非就是些毒药暗器,又有些犹豫。
总觉得这些暗器毒药,仿佛有些玷污了这块令牌。
当初在相府做这个机关,就是为了装那本写着萧泽一派的名册。
如今,萧泽距离墙倒众人推只差一步之遥,所以对林春儿来说,这牛皮箱子里也无甚重要的东西了。
想着这令牌还是贴身戴着好,等回头设计个什么东西佩饰,遮掩一下。
这样想着,林春儿就把令牌揣进怀里。
随后又翻了翻牛皮箱子, 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短期能够用得上的。
散神丸、蚀骨粉、痒粉、无神痴傻丸、龙须戒、梅花簪、凤凰盘尾银镯子、金刚鱼骨腰链等等等,一些花样百出的东西。
直到林春儿把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蓝色的小瓷瓶上。
纤纤玉指捏着小瓷瓶,眼睛细细的看着。
这瓷瓶上没有写名字,她想不起来这个东西是什么。
隐约记得,这里面的东西很是了不得。
“是什么呢?”她心想。
把它放到一边,牛皮箱子放回原位,床板一盖,一切恢复原样。
她手一挥,瓷瓶又重新在手里。靠在床上,死活就是想不起来。
因着这箱子里的东西不是毒药就是暗器,所以当她不知道是什么的时候,也不敢轻易打开。
“都怪自己,当初不写个标签上去。”
想打开,怕万一是个什么要紧的毒,这身旁又没人,岂不是嗝屁了。
不打开,又十分好奇这东西。
看着外面天色还早,不如去找萧恒。
他府上有冯九天在,自己也就不担心了。
想着,便穿戴好出了门。
林院离王府不远,不到一刻钟,林春儿就出现在了萧恒面前。
说了自己来的原因,萧恒也跟着好奇这蓝色小瓷瓶里的东西。
把冯九天叫来,让他在一旁准备好。
林春儿和萧恒,紧紧盯着那蓝色瓷瓶,终于下定了决心。
林春儿拔出瓶塞,意料之中毒气没有出来。
倒是有一股不知名的淡淡的香气。
冯九天早就闭气,所以不知道这味道是什么。
萧恒也不晓得,只觉得这味道闻所未闻,说道,“这味道不好闻也不难闻。”
而林春儿,总觉得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就是想不起来。
两人闻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
“看来这不是毒药,没啥事。”林春儿说完,把瓷瓶里的药粉倒在了桌子上。
有一点点不小心飞到鼻子里,她打了个喷嚏。
这一喷嚏,把桌上的药粉一下子都喷到了萧恒脸上。
林春儿看着萧恒脸上一下子白色粉末的样子,只想笑。
可谁知,下一秒就困意十足,哈欠连天。
眼皮沉重眨了几下后,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