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医馆里,那叫一个热闹,人挤人的,就没个消停。
云溪正给一位胡子拉碴的老者号脉呢,她那眉头皱得紧紧的,俩眼死死盯着老者的手腕,那股子专注劲儿,就跟啥宝贝藏在那儿似的。
“大爷,您这脉象可不太稳当,有点虚浮。往后啊,您吃饭可得清淡着点,别老瞅着那油腻的东西使劲儿。”
云溪轻声细语地说着,声音不大,可透着股子认真。
老者一个劲儿地点头,“多谢夫人指点,多谢夫人指点。”
这时候,几个年轻的学徒呼啦啦围过来了,脑袋凑得近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想瞧清楚云溪的每一个动作。
云溪开完药方,扭头瞅着学徒们,“你们几个,可都瞧明白喽?”
学徒甲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都憋红了,“师傅,我……我还是有点迷糊,这脉象的变化,我咋就弄不明白呢。”
云溪噗嗤一乐,“别着急,别着急,来,我再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她站起身来,挽了挽袖子,伸手拍拍学徒甲的肩膀,“你们啊,得仔细琢磨,这脉象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清楚的。”
云溪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就拿这大爷的脉象来说,虚浮之中还带着那么点无力,这就说明身子亏着呢。
你们可别光看,得用心去想,去琢磨。”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眼睛瞪得圆圆的,生怕学徒们听不懂。
学徒乙眨巴眨巴眼睛,“师傅,那这脉象跟病症之间,到底咋联系呢?”
云溪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问题还不少。
脉象就像是病症的影子,病症是啥样,脉象就跟着变。
比如说发热,那脉象多半就跳得快,有力。”
说着,云溪拿起一旁的笔,在纸上画起了脉象图,“这脉象如流水,有缓有急,你们要用心去感受。”
学徒们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
云溪又带着学徒们来到药柜前,只见她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衫,袖口微微挽起,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眼神明亮而坚定。
她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拿起一味草药,说道:“这各种药材的性味、功效,你们都要牢记于心。”
她拿起的那味黄连,在她手中就像个宝贝似的。
云溪把黄连举得高高的,对着学徒们大声说道:“就像这味黄连,味苦性寒,能清热燥湿。”
学徒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好奇地凑上前,问道:“师傅,那这黄连用量该如何把握?”
云溪轻轻放下黄连,拍了拍学徒乙的脑袋,耐心地解释道:“这就要根据病情和病人的体质来定,不可一概而论。
治病用药,就跟做饭放盐一样,多了咸,少了淡,得恰到好处。”
正说着,医馆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云溪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药材,带着学徒们快步走出去一看,原来是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那马车装饰得极为华丽,拉车的马毛色光亮,蹄子有力地踏着地面。
从车上下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这夫人头戴金钗,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也掩盖不住满脸的焦急。
她身上的绫罗绸缎随着动作沙沙作响,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个个也是神色紧张。
夫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云溪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云溪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云溪夫人,快救救我家老爷。”
云溪赶忙扶住夫人,神色镇定地说道:“夫人莫急,先把病人抬进来。”
学徒们纷纷上前帮忙,有的抬胳膊,有的抬腿,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病人抬进了医馆。
这病人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嘴角还挂着白沫。
云溪走上前,仔细查看了病人的病情,伸出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上,眉头紧锁,片刻后说道:“原来是突发中风。”
“准备银针。”云溪大声吩咐道。
学徒们不敢耽搁,迅速将银针递了过来。云溪接过银针,眼神专注而凌厉,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稳稳地捏着银针,朝着病人的穴位扎去。
只见她手法娴熟,一针接着一针,速度极快,却又精准无比。
不一会儿,病人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嘴角的白沫也不再流了,症状有所缓解。
学徒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说道:“师傅,您这医术真是高明,我啥时候才能赶上您啊!”
云溪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说道:“只要你们肯用心学,多实践,总有一天能超过师傅。”
学徒乙也跟着说道:“师傅,我以后一定好好跟着您学,绝不偷懒。”
云溪笑着点了点头:“行啦,别光嘴上说,得落到实处。”
“师傅,您这针法真是神了。”学徒丙赞叹道。
云溪微微一笑,“这针法可是要勤加练习,你们日后也要多下功夫。”
处理完病人的病情,云溪顾不上歇口气,就又开始给学徒们讲解起中风的病因和治疗方法。
她站在众人面前,神色认真,声音沉稳有力:“中风多因气血不畅,风邪入体所致。
治疗时,既要疏通经络,又要调理气血。”说着,她还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描绘人体经络的走向。
学徒们一听,赶紧纷纷拿出笔记,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一个字,那专注的模样就跟在学堂里求知若渴的学子似的。
这一天,云溪医馆那叫一个热闹,人来人往,脚步不停。
可云溪始终耐心地教导着学徒们,没有一丝不耐烦。
她一会儿给这个学徒指点几句,一会儿又帮那个学徒纠正错误,忙得是脚不沾地。
到了傍晚,医馆里的病人渐渐少了。云溪看着略显疲惫的学徒们,拍了拍手说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来,咱们一起总结一下今日所学。”
说完,她自己先找了个凳子坐下。
学徒们一听,立马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的收获和疑惑。
有的学徒挠着脑袋说:“师傅,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气血咋调理。”
有的着急地喊:“师傅,那经络疏通的手法我总是做不对。”
云溪听着,没有一丝厌烦,一个一个地认真解答着。
她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舒展笑容,耐心细致地给学徒们讲清楚。
正说着,突然,一个小乞丐跑了进来,“夫人,我肚子疼。”
这小乞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云溪赶忙起身,拉过孩子,柔声道:“来,孩子,让我看看。”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按在小乞丐的肚子上,边按边问:“这儿疼不疼?”
小乞丐咬着嘴唇,摇摇头。云溪又换了个地方,继续问。
经过一番诊治,云溪转身去药柜抓了药,包好递给小乞丐,又从柜子里拿出几个馒头,塞到小乞丐手里,说道:“孩子,拿着这些吃的,回去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的。”
小乞丐接过药和吃的,眼里满是感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颤抖着说:“谢谢夫人。”
云溪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快回去吧,以后要注意身体。”
送走小乞丐,云溪看着学徒们,“医者仁心,无论贫富贵贱,都要一视同仁。”
学徒们郑重地点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
云溪的医术传承之路也越来越顺畅。
这一天,医馆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名叫林婉儿。
林婉儿生得眉清目秀,只是面色有些憔悴。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
一进门,她就冲云溪盈盈一拜,怯生生地说道:“云溪夫人,我听闻您医术高明,特地前来拜师。”
云溪放下手中的药材,抬眼打量了她一番,目光锐利而沉稳,问道:“你为何想学医?”
林婉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咬了咬嘴唇说:“我自幼失去双亲,看尽了世间疾苦,想通过学医帮助更多的人。”
云溪微微动容,点了点头说:“好,那你便留下吧。”
从此,林婉儿成为了云溪的又一个徒弟。云溪对林婉儿格外严格,从辨认药材到诊断病情,每一个环节都要求她做到一丝不苟。
林婉儿也十分刻苦,常常深夜还在研读医书。
油灯的火苗一跳一跳的,映得她的脸庞忽明忽暗。
她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奋笔疾书,那认真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称赞。
一天,医馆里来了一位重伤的病人,伤口血流不止。
病人疼得直哼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云溪当机立断,喊道:“婉儿,你来帮忙包扎伤口。”
林婉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但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病人身边,按照云溪的指导,小心翼翼地拿起纱布。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睛紧紧盯着伤口,不敢有丝毫大意。
云溪在一旁看着,不时出声指点:“婉儿,手再稳一点。”
林婉儿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上的动作也渐渐熟练起来。
经过一番忙碌,伤口终于包扎好了。林婉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得直喘气。
云溪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婉儿,做得不错,以后多练练,就更熟练了。”
林婉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又过了些日子,林婉儿跟着云溪出诊。那是个下雨天,道路泥泞不堪。
林婉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云溪身后,手里提着药箱,身上溅满了泥点。
到了病人家里,只见一个老人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
林婉儿赶紧帮忙把老人扶起来,云溪仔细地为老人诊断。
林婉儿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帮忙递个东西。
回到医馆,林婉儿顾不上休息,又开始整理出诊的记录。
云溪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
就这样,在云溪的悉心教导下,林婉儿的医术日益精进。
渐渐地,云溪医馆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京城,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而云溪的医术也在她的徒弟们中间得到了传承和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