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呆呆地望着那神秘人消失的方向,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眼睛里满是忧愁。
西街的百姓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大家别怕,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清楚。”云溪咬了咬嘴唇,挺了挺腰板,大声说道。
她双手紧紧握拳,目光坚定,仿佛要把前方的困难一拳打破。
可这事儿啊,就像脱缰的野马,越来越不受控制。在侯府里,云溪救助贫苦百姓这事儿被传得那叫一个邪乎。
有人撇着嘴说:“哼,她云溪不就是想沽名钓誉嘛,装什么好人!”还有人斜着眼阴阳怪气:“指不定心里打着啥坏主意呢!”
侯府的下人们也都跟着瞎起哄,对着云溪指指点点。平日里和云溪走得近的几位姨娘,如今见了她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远远地就躲开了。
有一回,云溪路过花园,几个丫鬟凑在一块儿嘀咕,瞧见她来了,不但不停嘴,反而声音更大了。
一个胖丫鬟说:“哟,这不是咱们那爱出风头的云溪嘛!”另一个瘦丫鬟捂着嘴笑:“哼,看她能蹦跶几天!”
云溪听了,脸色铁青,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云溪在府中的日子愈发艰难,她的衣食住行都被人刻意刁难。饭菜不是凉的就是馊的,衣服也被故意弄坏,就连她的住所也变得冷冷清清,无人打扫。
这日,云溪想去书房找些医书,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脚步匆匆地往书房赶去。还没到门口,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守卫给拦下了。
“王妃,侯爷有令,您不得进入书房。”守卫板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地说道,那眼神就跟看个陌生人似的。
云溪一听,气得柳眉倒竖,瞪着眼睛道:“我不过是找几本书,为何不让我进?”
守卫斜着眼,撇了撇嘴:“这是侯爷的吩咐,小的们也不敢违抗。”说着,还把手里的长枪一横,摆出一副绝不放行的架势。
云溪气得直跺脚,胸脯一起一伏的:“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平日里我待你们也不薄,今儿个就这么不通情理?”
守卫不为所动,依旧死死地拦在那儿。云溪没法子,只能恨恨地转身离开。
她气呼呼地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路上嘴里还嘟囔着:“这侯爷也忒不讲理了,我不过是想找几本医书,又不是要干什么坏事。”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溪顿时傻了眼。只见院子里的花草被人连根拔起,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这到底是谁干的!”云溪忍不住大喊起来,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正喊着,侯府嫡女带着一群丫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侯府嫡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那神情却透着一股刁钻刻薄。只见她柳眉上扬,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慢悠悠地说道:“哟,这不是云溪嘛,怎么,这日子不好过吧?”
云溪怒视着她,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侯府嫡女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哼,你自己得罪了人,可别赖在我头上。”
云溪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发白了:“你别太过分!”
侯府嫡女哼了一声,甩了甩手帕:“我过分?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敢在这侯府里张狂。”
说完,她扭头对身后的丫鬟们说:“咱们走,别跟这晦气的人在一块儿。”
一群丫鬟嘻嘻哈哈地跟着她扬长而去。
云溪气得浑身发抖,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咬着牙,心里暗暗发誓:“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们算清楚。”
可眼下,她也只能先收拾这院子里的烂摊子。她弯下腰,一棵一棵地把那些被拔起的花草捡起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这边云溪还在院子里忙活,那边侯府里的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听说那云溪又吃瘪了,被嫡女给教训了一顿。”
“可不是嘛,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就是就是,还以为自己能在侯府里翻出什么浪来。”
这些话传到云溪耳朵里,她心里更是堵得慌。
而西街那边,之前被云溪救治过的百姓们病情愈发严重,可他们却不敢再找云溪看病。
云溪想去探望,却被人挡在门外。
“王妃,您别再来了,我们惹不起那些人。”百姓们隔着门说道。
云溪一听,急得直跺脚,伸手就去拍那扇紧闭的门,声音都带着哭腔:“乡亲们,我云溪只是想帮你们治病啊,为啥要这样对我?”
她的脸上满是失落和不解,眉头紧紧皱着,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门里依旧毫无动静,云溪身子一软,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水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王爷回府啦!”府中的下人们扯着嗓子喊道。
云溪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亮光,她赶紧站起身来,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提起裙摆就朝府门跑去。
只见王爷一身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倦意,跳下马来,大踏步就朝着云溪走来。
“云溪,让你受苦了。”王爷紧紧握住云溪的手,那双手布满了老茧,却格外有力。
云溪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颤抖着说:“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她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王爷看着云溪憔悴的面容,心疼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伸手轻轻抚摸着云溪的脸:“别怕,本王回来了,定会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