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轻轻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与感慨。
拉着萧云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那软榻上铺着厚厚的锦缎,触感柔软而温暖。
他缓缓开口,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仔细地解释了一下所有的事情。
萧云听得认真,眉头渐渐皱起,仿若天边聚拢的乌云,待乾隆讲完,她不禁喃喃道:“延恩侯?他是明朝皇族后裔?”
乾隆点了点头,神色笃定,仿若巍峨高山,给人以坚实的依靠,“对。”
萧云目光流转,仿若夜空里闪烁的星辰,似是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线索。
片刻后,她又问道:“那想必他和我外祖母应该有些渊源吧?”
乾隆伸手轻轻搂着萧云的腰,手臂仿若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柔声道:“自是有的,外祖母手中的信物是令牌,而延恩侯手中的是块玉佩。”
萧云瞬间就明白了乾隆为何之前,没直接对延恩侯动手。
她眨了眨眼,抬头望向乾隆,眼神坚定,“弘历,你放心,一会等我批完奏章。
咱们就回外公外婆那,我顺便,再打探一下信息,看看前朝还有谁跟延恩侯关系好!这次咱们连根拔起!”
这些日子以来,他身处权谋斗争的漩涡中心,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暗箭频发,身心俱疲。
而云儿的这份体贴与关怀,却如同一束穿透阴霾的璀璨阳光,直直照进他满是疲惫与戒备的心房。
让他在这冰冷孤寂的帝王之路上,觅得了久违的温暖慰藉。
乾隆之所以一直按捺着,没有对延恩侯贸然出手,绝非是心慈手软。
在那朝堂之下,隐藏着一张错综复杂的暗网,而延恩侯,不过是这张网上显眼,却又危险的一处节点。
他背后,那神秘莫测的黑袍人,如同隐匿在暗夜中的幽灵,操控着各方势力,不断地给朝廷制造麻烦,妄图颠覆这大清的江山社稷。
乾隆心中早有盘算,他要以延恩侯为饵,不动声色地等待时机。
待那黑袍人及其党羽彻底露出马脚,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却未曾料到,云儿心思细腻如发,所想所虑竟比他还要周全。
她轻轻一语,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是啊,延恩侯既已与乱党勾结,狼狈为奸,那其他那些散落于民间、隐匿在朝堂各处的明朝后裔呢?
他们是否也在暗地里怀揣着反叛之心,蠢蠢欲动?
这念头一起,乾隆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一抹冷峻的寒光在眼底闪过。
他深知,若不趁此时机彻底清查,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他转头望向萧云,目光中满是柔情与信任,有她陪在身旁,仿若拥有了披荆斩棘的利刃,踏破刀山火海的勇气。
哪怕前路荆棘丛生,仿若狰狞的猛兽张牙舞爪;
哪怕是刀山火海,烈焰焚身,他亦无所畏惧。
萧云似乎读懂了乾隆眼中的深意,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果敢,轻轻握住乾隆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若融为一体,传递着彼此的力量与决心。
地牢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潮湿的石壁上诡谲地舞动,仿若狰狞的鬼魅,将阴森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烈。
玄墨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屠龙帮剩下的这几个残兵败将,声音冷硬如冰,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要招供吗?”
那几个小喽啰吓得瑟瑟发抖,面如土色,他们心中自然是想招供的。
毕竟蝼蚁尚且贪生,谁愿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多受一刻煎熬?
可他们又实在是憋屈,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的底层混混,帮派中的核心机密哪能知晓半分?能招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反观张涛,依旧如同一尊冷峻的石像,站在角落里,对玄墨的威慑仿若未闻,丝毫没有动摇半分。
玄墨见状,也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审视着众人。
玄墨眼神却仿若饿狼锁定了猎物一般,直直地盯上了那个射伤杜冥风的人。
平日里,玄墨审讯犯人时,向来能保持冷静公正,仿若一台精准无误的天平,不偏不倚地衡量着真相与罪恶。
可今日,他却全然失控了。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咆哮,他绝不希望这些人轻易招供。
他想以权谋私,亲手让这个伤害杜冥风的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想到若非常太医的医术高明,杜冥风那双手恐怕就要废了。
玄墨的眼底便燃起两簇愤怒的火焰,几欲将这地牢焚烧殆尽。
玄墨没有唤暗卫动手,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这个仇,他要亲自来报。
虽说直至此刻,他还没能理清自己对杜冥风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是朋友间的惺惺相惜,还是心底悄然滋生的别样情愫。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从灵魂深处,他不愿见他受伤,哪怕只是分毫。
那人察觉到玄墨眼中的杀意,吓得双腿发软,连连后退了几步。
后背重重地撞上石壁,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也不敢呼痛,只是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玄墨一步步逼近,仿若看着死神降临。
玄墨面无表情地命人将他牢牢绑在了刑架之上,那绳索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他却已疼得麻木,来不及挣扎。
玄墨二话不说,大步走到摆满刑具的桌案前,伸手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寒光在烛火映照下,仿若一道夺命的闪电。
他一步一步走回,每一步都似踩在那人的心跳上,让他的恐惧愈发浓烈。
玄墨站定在他身前,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抬手便将匕首狠狠刺入那人的手背,用力一挑,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手筋被硬生生挑断。
那鲜红的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地面,仿若一朵盛开的恶之花。
那人疼得死去活来,凄惨之声响彻整个地牢,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他本是个弓箭手,双手就是他的命根子,废了他的手筋,于他而言,无异于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玄墨却仿若未闻,心中的滔天怒火岂是这点惩戒就能平息的?
他随手将染血的匕首扔到一旁,又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那烙铁尖端的红光,仿若恶魔的眼睛,死死盯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