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性如烈火,平日里最恨别人提起梁山旧事,如今哪能受得了这般羞辱。
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虬髯根根直立,双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
当即便怒喝一声,那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般骇人。
他双手握住狼牙棒,猛地一夹马腹,那匹赤红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直奔廖明而去。
口中怒声大喝,唾沫星子四溅:
";好个满嘴喷粪的鸟人,既然你活的不耐烦了,今日爷爷就送你归西!!!";
廖明眼见如此,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久经沙场,见过太多像秦明这样空有蛮力的莽夫。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挽了个刀花,随即亦是拍马迎上。
那柄厚背大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刀锋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
转瞬之间,二人便战在了一处。
秦明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廖明却不硬接,而是侧身避过,同时大刀斜撩,直取秦明肋下。
秦明急忙回棒格挡,两件重兵器相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匹战马错身而过,各自冲出十余步方才调转马头。
平原上顿时尘土飞扬,两军阵中鼓声大作。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秦明调转马头,再次冲来,这次他改变了策略,狼牙棒横扫而出,直取廖明腰间。
廖明早有防备,身子向后一仰,狼牙棒擦着鼻尖掠过。
他趁机一刀劈向秦明持棒的右臂,逼得秦明不得不收招回防。
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交手二十余合。
狼牙棒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
而廖明的大刀则走的是灵巧路线,专攻秦明招式间的破绽。
两匹战马在场中不断盘旋,马蹄将地面踏得尘土飞扬。
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在黄土地上交错重叠,宛如两条蛟龙缠斗。
阳河平原上的厮杀已持续了整整三十个回合。
秦明那杆六十三斤重的狼牙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铜钉上早已沾满了斑驳血迹。
廖明虽然刀法精湛,但在这等狂暴攻势下,双臂已然开始微微颤抖,每一次格挡都让他的虎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30回合过后,在秦明那近乎非人的勇力之下,廖明不由得渐渐有所不敌。
这位西军老将的呼吸变得粗重如牛,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下颌处汇聚成线。
他的招式开始变得迟缓,原本凌厉的刀势渐渐只能勉强护住要害,整个人被逼得节节后退,渐渐落入了下风。
秦明眼见于此,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笑声如同闷雷滚动,在战场上格外刺耳。
";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秦明一边说着,一边猛地一记横扫,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廖明腰间,
";原来也就是这般草包罢了!";
他虬髯怒张,环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给我受死来!";
言至此处,秦明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更加猛烈了几分。
他双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而廖明本就有所不敌,如今秦明猛然发威,当即便打了其一个措手不及。
老将勉强支撑几招过后,在一次格挡时,终于力有不逮。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他手中的厚背大刀被秦明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砸得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插在十余步外的土地上,刀身还在微微颤动。
秦明的狼牙棒却是去势丝毫不减,带着死亡的气息继续向下砸去。
廖明在千钧一发之际想要侧身躲避,但为时已晚。
狼牙棒上尖锐的铜钉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廖明的脑袋当即便被砸了个粉碎。
红白之物如同炸开的西瓜般四散飞溅,有些甚至溅到了秦明的战袍和脸上。
无头的尸体在马上摇晃了几下,最终轰然坠地,激起一片尘土。
场面血腥异常,连久经沙场的士兵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眼见廖明身死过后,当即便惹恼了吴玠身旁的另一员大将。
只见这位将领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猛地一夹马腹冲出阵来,怒喝声如同受伤的野兽:
";大胆的贼人你给我拿命来!!!";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握着长枪的手指节发白。
随后更是不经吴玠同意,当即便拍马舞枪直取秦明而来。
吴玠刚要出声阻拦,却见那将已经冲出十余步远,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军之中另一员大将薛林。
他身着青灰色战袍,外罩鱼鳞细甲,一杆点钢枪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薛林与廖明相交多年,二人是同乡,又同时投军,平日里关系最是要好。
记得去年寒冬,两人还共饮一壶浊酒,约定等战事平息后一起回乡置办田产。
在边军之中,他们也是并肩作战多年的生死之交,之间的情谊当真是十分深厚。
就在昨日扎营时,廖明还笑着对薛林说,等打完这仗,要给他介绍自家表妹认识。
如今,眼见挚友惨死于贼寇之手,薛林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其他,只有秦明那沾满鲜血的身影。
只是其气急之下,竟忘了自己的武艺比之廖明,也就是相差无几。
平日里校场切磋,两人往往要斗上五六十回合才能分出胜负。
连廖明都不是秦明的对手,其又哪里能抵挡得住?
而秦明眼见薛林直奔自己而来,眼中更是没有丝毫惧意。
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鲜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反而一身的战意更加鼎盛,当即便朗喝一声:
";来得好!正好送你们兄弟团聚!";
说罢挥起手中还在滴血的狼牙棒,铜钉上还挂着些许毛发和碎肉,向着薛林迎了上去。
两匹战马在暮色中相对冲锋,马蹄声如同战鼓般急促。
薛林的长枪如毒蛇吐信,直取秦明咽喉;
秦明的狼牙棒则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出。
两件兵器在半空中相撞,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错身而过的瞬间,薛林感觉虎口一阵剧痛,险些握不住长枪。
他心中暗惊,这秦明的力气果然非同小可。
二人调转马头,再次交锋。
薛林知道力拼不是办法,便采取游斗策略,长枪专攻秦明招式间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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