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在火王吕郭邓五员大将的护卫之下,屹立在城头,双眼如同夜空中的寒星,不断地在城头之上来回观察着战局。
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中,有四员小将的勇猛表现,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落入了史文恭的眼中。
这四员小将手中所用兵器皆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并非是长相相似,而是兵器的数量。
一位使双刀,那双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
一位使双剑,双剑闪烁着寒光;
一位使双枪,双枪舞动,气势非凡;
一位使双戟,双戟沉重而有力。
他们的招式攻守之间虽然有些略显青涩,毕竟年纪尚轻,缺乏足够的实战经验,但却一个个悍勇无畏,浑身散发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颇有几分威势。
年龄倒是相差无几,看模样都在十六七岁上下,青春的朝气与战场上的硝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中有二人模样上还有个五六分相似之处,犹如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史文恭一看就知道,这四员小将定是刚从讲武堂内出来不久。
当下,便对着一旁的擎天铜柱王良出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王良,这四员小将可是出自讲武堂?看起来倒是有些面生。”
王良闻听其言,顺着史文恭所指的方向,一一仔细看去。
目光在四员小将身上扫过,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对着史文恭恭敬地说道:
“梁王所说不差,这四人都是出自于讲武堂。
正是前段时间随着锦鳞蟒马元所派来的新兵一同前来的。”
听完王良所言,史文恭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这四人所用兵器,倒是颇为有趣,所用的皆是双手兵刃,攻守之间也颇有章法。
隐隐约约招式之上还有几分相似之处,想来传授这四人武艺之人,在我大梁之内,唯有王进有其能了。”
此言一出,身边几人皆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王进不仅实力高强,在教授徒弟方面更是有一绝。
从九纹龙史进身上便可见一斑。
如今,其基本上常驻于青州讲武堂之内,每天都不辞辛劳地教授孩童武艺,为他们开蒙。
这份机缘,即便是朝中诸将,也皆是艳羡不已,毕竟能得到王进亲自教导,那是何等的幸运。
紧接着火万城便一一指向那四员小将,热情地为史文恭介绍道:
“梁王,那用双剑的是朱贵之子朱雄,用双刀的是朱富之子朱杰,用双枪的黄信之子黄彦,用双戟的是李云之子李毅。”
史文恭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瞅着那二人,有个五六分相似之处,原来却是堂兄弟两个。
老子搞情报,儿子当起了武将,当真是有趣。
我看这四人武艺已然不亚其父了,此番好好磨练磨练,日后皆可堪当大用。”
这场攻城之战,从天明打到了天黑,太阳从东边的天际缓缓升起,又在西边的山峦落下,可战斗的硝烟却始终弥漫在三河县的上空。
贺重宝三万兵马损失近万,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城墙之下,鲜血将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然而,辽军却仍旧是毫无进展,仅有几次打上城头,也皆被城中将士奋勇镇压了下去。
朱雄,朱杰,黄彦,李毅等四员小将,更是在此战大放异彩。
在其余军中诸将有意的安排之下,四人各自守在城头之上,奋勇杀敌。
双刀疾如风,朱杰挥舞着双刀,攻势迅猛,快如闪电,所到之处,辽兵纷纷倒地;
双剑徐如林,朱雄的双剑攻守有道,循循而进,每一次出剑都恰到好处,令敌人防不胜防;
双枪侵如火,黄彦的双枪杀伐凌厉,势如烈火,枪尖闪烁着寒光,刺向敌人的要害;
双戟稳如山,李毅的双戟势大力沉,稳如泰山,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将敌人的攻击一一挡下。
他们的英勇表现,看得史文恭连连称赞,不断感慨大梁后继有人:
“好!好!我大梁有此等年轻才俊,何愁大业不成!”
最后,在辽兵本阵的鸣金声中,那清脆而急促的声音仿佛是战败的哀歌。
贺重宝满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率兵而退。
望着三河县的城墙,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当天夜里,月色如水,洒在三河县的城墙上。
史文恭站在城头,望着辽军大营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当即便令斥候司中人,将战书以弓箭射入辽兵大阵之内。
战书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一只黑色的飞鸟,落入了辽军的营帐之中。
其中约定,于十日之后,与辽兵于三河县之外,决一死战,一场更为激烈的大战,正在悄然酝酿。
在辽国的营帐之中,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兀颜光双手紧紧握着那份刚刚收到的战书,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目光在战书的字迹上反复游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的深处亦有一分喜色。
知晓这战书之中所蕴含的干系实在太过重大,绝非他能轻易决断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重担,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心中暗自思量:
这一战,关乎辽国的兴衰荣辱,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兀颜光一刻也不敢耽搁,脚步匆匆,怀揣着战书,径直朝着大辽郎主耶律辉的营帐奔去。
营帐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帐壁上晃动。
耶律辉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兀颜光快步上前,双手恭敬地将战书呈上。
耶律辉接过战书,缓缓展开,目光逐字逐句地扫过。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目光微微一凝,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的双目仿若寒星,定定地看向了兀颜光,那目光仿若能洞察人心。
“此战出征之前,我早已言明,”
耶律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般在营帐中回荡,
“征战之事,尽皆由统军做主。”
说着,他一边伸出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捏起战书,动作不紧不慢,却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汉人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战书我辽国接与不接,全凭统军决断便是。”
兀颜光听得耶律辉所言,心中仿若涌起了惊涛骇浪,一股汹涌的感激之意瞬间充满了整个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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