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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斥候领命后,如同一道黑色的残影,消失在战场的烟尘之中。

这一日的战斗,对于葛延来说,无疑是一场惨痛的灾难。

损失的人马足有近万之多,那一片狼藉的战场,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鲜血将大地染成了暗红色,仿佛一片血海。

而他麾下的大将,如今也只剩下了相士成与胡远二人。

看着这一片凄惨的景象,葛延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痛苦。

当天夜里,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大地。

葛延独自一人,端坐在大营之内。

营帐中的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使得他脸上的愁色愈发浓重。

其眼神空洞而迷茫,呆呆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听信张雄那愚蠢的计策。

让大梁兵马出城,如今看来,反倒不如让他们老老实实守城。

这梁国的战力,实在是恐怖得超乎想象!”

其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不仅先前那苏定,武艺高强,与我不相上下。

今日听相士成所言,带兵冲营的那位将领,同样勇武不凡。

其实力,恐怕也绝不在我之下。”

葛延继续低声说着,心中满是忧虑。

深知自己如今面临的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对手,而自己的处境,也变得岌岌可危。

正在葛延沉浸在忧虑之中无法自拔时,突然,大营之内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乱声。

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仿佛一阵汹涌的潮水,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葛延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迅速拿起身边的长刀,冲出营帐,想要一探究竟。

原来,得知今日大胜之后,李助当机立断。

在与苏定取得联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手一挥,下令道:

“全军出动,向着葛延大营围攻上去,务必将敌军一举歼灭!”

随着他的命令,麾下的兵马如同汹涌的洪流,倾巢而出。

兵分四路,朝着葛延大营进发。

苏定、花荣、项元镇率领一路兵马,如同一支利箭,朝着大营的东面攻去。

武松、施威则带领另一路兵马,从南面发起进攻。

孟荡、张大能、万俟大年这一路,向着西面杀去。

张宇、宿良、宿义则负责攻打北面。

一时间,葛延大营之内喊杀声四起,仿佛人间炼狱。

所有的兵马都陷入了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互相碰撞,场面一片混乱。

葛延见状,心急如焚。

迅速召集起所能笼络的兵马,骑着战马,在大营中左冲右突,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大梁兵马的围攻如同一张紧密的大网,将他死死困住,他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逃出这重重围堵。

在混乱的战斗中,相士远遭遇了张大能与万俟大年二人的联手攻击。

张大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力量惊人;

万俟大年则身形灵活,从侧面不断发起攻击。

相士远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在两人的夹击下,死于非命。

而胡远在与武松的交锋中,被武松一眼瞅准破绽。

武松大喝一声,手中双刀猛地一挥,一道寒光闪过,胡远躲避不及,被武松一刀拦腰斩断,当场毙命。

随着麾下大将的相继战死,葛延的处境愈发艰难。

独自一人,在战场上拼杀,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体力也渐渐不支。

筋疲力尽的他,最终被宿良宿义兄弟两个率领手下兵马,用拌马索绊倒战马,将其生擒活捉。

苏定得知葛延被擒后,亲自来到营帐中查看。

看着眼前的葛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苏定深知葛延的勇武,不忍就这样杀害他,于是心中盘算着,想要将其引荐至史文恭麾下,为己方所用。

然而,当苏定来到葛延面前,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葛延却一脸决绝,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

直视着苏定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我葛延,宁死不屈,只求速死,绝不会投降!”

苏定看着葛延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无奈,却也对他的骨气心生敬意。

最终,苏定只能长叹一声,遂了葛延的心愿。

葛延死后,苏定特意令人将其厚葬。

随后,苏定将此战的详细战果,包括敌军的伤亡情况、缴获的物资以及葛延的处置结果等,一一令人传告与史文恭得知,等待着史文恭的下一步指示。

彼时,四路大军,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与变数,此时只剩下了辽国耶律辉与种师中这两路。

铁锏大将酆泰与神算书生许贯忠二人此刻正陈兵于霸州大城之内,城内的士兵们严阵以待,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

城外,种师中率领着兵马扎下营寨。

营帐连绵不绝,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士兵们的身影在其间穿梭忙碌,巡逻的队伍井然有序地往来巡视。

种师中带兵,颇具其兄种师道的风范。

在排兵布阵上,有着独特的见解与谋略,尤其是在防守方面,其才能并不亚于其兄多少。

所布置的防线,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让人难以逾越。

几日的时间里,酆泰为了试探种师中的虚实,多次发出进攻。

然而,种师中每次都能从容应对。

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进行防御与反击。

其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行动一致,配合默契,一次次成功地抵御了酆泰的进攻。

只是倒有一事让酆泰与许贯忠二人感到十分不解。

按照常理来说,种师中是受赵佶命令而领兵攻打大梁的,其身负皇命,理应心态更加急迫才是。

但自从种师中屯兵于大城之外后,却很少领兵前来攻城。

仅有的几次,也只是虚张声势的佯攻而已。

反观酆泰带兵出城主动进攻的次数反而更多。

正当二人满心疑惑,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之时。

当日夜间,夜色如墨,星辰黯淡,只有偶尔的风声呼啸而过。

突然,一名手下士卒急匆匆地前来禀告。

那士卒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道有一人,趁着夜色的掩护,以精湛的箭术,将一封密信射到了城楼之上。

随即,那士卒小心翼翼地将这封密信呈于酆泰与许贯忠二人面前。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