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又要到贺凌洲的生辰,苏清苒这段时间因为林氏不停的各种花式催婚,就一直住在延宁帝赐给她的庄子上躲懒,她每日跟着庄户家的小女儿、小儿子,整日里在田间嬉戏。不是今日去小溪里摸鱼抓虾,就是明日去林子里摘果子。
好在这段时间林氏为着苏向瑾的婚事,就已经忙得昏头转向的,才没能分出太多的精力来管她,不然这会儿早就把她抓回苏府了。苏向瑾今年年初刚升任了正六品的户部郎中,前段时间苏老爹也是明里暗里地向他透露了何家的意思。
何大人作为他原来的上峰,苏向瑾一向是对他敬爱有加。之前去何府上拜访的时候,倒是有幸见过何家大姑娘一眼,只不过那时候他顾及着男大女防,只匆匆行了一礼就避开了。不过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说何家大姑娘温婉贤淑,苏向瑾便觉着这是极好的姻缘。
见两个孩子都有意向,两家一合计便让两人私底下相看了一回。一来二去的,两家就交换了庚帖。这下苏向瑾的婚事,总算是定了下来。
见苏清苒一直躲在皇庄上,林氏只好让郑妈妈把她整理好的京中出色的公子哥儿的画像和对应的一些基本信息、府上的情况做成了一个小册息,送来了庄子上,并且嘱咐让苏清苒仔细地看一遍。
而苏清苒拿到那本小册子,只随意翻看了几页,就把小册子随手扔到了桌子上。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母亲不开一个相亲事务所真是埋没了她的才能。
居然能把这么多私密的心思打听地这么一清二楚,就连家中二伯有几房妾室都能打听清楚,并整理成册。
这段时间苏清苒跟着几个孩子野的太开心了,以至于差点忘了贺凌洲的生辰了,好在她早早就准备好了贺凌洲的生辰礼。
......
一大早,贺凌洲到了庄子上的时候,苏清苒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羽衣见人来了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今日好像是侯爷的生辰。之前侯爷是从来不过生辰的,就算是偶然记起来了,也只有福伯让小厨房给侯爷下的长寿面罢了。
他们这些暗羽卫都是被侯爷捡来的身手不错的孤儿,因此他们大多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具体是什么时候,于是很多人就把自己来靖远侯府的日子当作了自己的生辰。因为侯爷就像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般,若不是侯爷把他们捡回家做暗卫,也许他们早就死了。
他们暗羽卫每人生辰的时候,倒是也都可以多吃到小厨房煮的一碗长寿面。
自从认识了郡主之后,侯爷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反而还花里胡哨地整起生辰来了。
缓缓醒过来的苏清苒翻了个身,看着阳光从窗户纸上透了过来,她捂住自己有些肿的的眼睛朝外喊道,“惊蛰,如今几时了?”
在屋外候着的惊蛰听见屋内的声音,看了眼外头的太阳,立马回道,“回郡主,已经辰时正了。”
末了,想到已经在外头候了快两刻钟的贺小侯爷,惊蛰又补充了一句,“郡主,贺小侯爷已经在正厅候着了。”
虽然苏清苒这段时间玩得太过开心了,但是她到底还是记着贺凌洲地生辰的,昨日睡下前她还特意和惊蛰说了,让惊蛰第二日辰时末了记得喊她起身,她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她想着贺凌洲这段时间为了躲避太子的耳目,除了去京郊大营点卯之外,就一直待在靖远侯府。她以为这从京城到京郊,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贺凌洲怎么也得巳时才能到庄子上,谁知道他会来的这么早。
她赶紧翻身下床,一边穿着鞋子一遍念叨着让立夏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羽衣,你去把贺小侯爷引到我院子里来吧,再给他上些墨子酥和君山银针。”
从她这么久的细心观察来看,贺凌洲最喜欢吃的茶应该是君山银针,而最喜欢吃的糕点应当是墨子酥了。
听惊蛰说贺凌洲已经到庄子上快有小半个时辰了,那岂不是说他卯时就差不多得起身了。苏清苒只觉得习武之人可能都这样不爱睡懒觉吧,毕竟羽衣就经常一大早天还未亮就起身了去院子里打拳。
不过苏清苒不知道的是,贺凌洲可不是起得早,而是开心的差不多一夜未睡。天才刚蒙蒙亮,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贺凌洲就起身了,连着换了四五套外衣都觉得不满意。
羽书和羽砚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生无可恋。他们可以为了侯爷上刀山下火海的,但是侯爷能不能不要这般折磨他们。
这已经是侯爷换的第五套外衣了,侯爷居然还问他们穿哪套更好,他们这些做暗卫的哪里懂得这些。话不如问他们觉得杀一个人用什么暗器最好呢。
......
苏清苒快速的梳妆打扮完后,就抓起自己的裙摆往前面跑去。
只是刚一只脚踏进室内,就看见贺凌洲正拿着一本小册子仔细地翻阅着。听见廊内的动静,贺凌洲朝着前面看去,就看见“石化”了地苏清苒站在门口。他举着手中的小册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清苒。
苏清苒:糟糕,忘记藏起来了。
看着贺凌洲那有些怪异地表情,苏清苒只觉得,要完。她赶紧缩回自己刚踏进去的一只脚,也许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倒是贺凌洲看见苏清苒那怂怂的小表情,只觉得好笑又可爱极了。他随手把小册子又放回了原来的桌子上。苏清苒小脑袋瓜一转,很想要倒打一耙地质问贺凌洲怎么可以乱翻她东西。
但是转头一想,这样好像显得她很欲盖弥彰一样。
贺凌洲无奈的起身,走到苏清苒面前,牵起她的一直手,轻声地问道,“可要先用些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