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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州,你无耻!”

“我韩幼筠行得正坐得端,你胆敢污蔑我,丞相府绝不会姑息。”

孙云州冷笑一声:“你祖父是丞相,我家就不是了?就凭我孙家在京城的地位,我想让谁不好过,谁就别想好过。你祖父来了又能怎样?”

韩幼筠咬着嘴唇,面带寒霜:“你要是敢乱来,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两人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这位公子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那小娘子气不过。”

“唉,这公子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说出败坏女子名声的话呢。”

“不过这小娘子也确实泼辣了些。”

赵婉兮见韩幼筠似乎要败下阵来,在楼上急得直跺脚,恨不得立即冲下去加入战斗。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给我撒开了干他,有什么问题大不了我来担着!”

她摇着头,仿佛对韩幼筠的表现十分失望。

韩幼筠抬头把目光看向楼上,就见到三颗脑袋凑在一起,正站在楼上看热闹。

还都是熟悉的面孔。

韩幼筠:………

孙云州见赵婉兮大放厥词,一脸不屑,皱着眉看她:“哪来的臭丫头?也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赵婉兮满脸阴沉,“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她提起裙子就要下楼,打算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巴掌让他见识见识。

李争渡的反应能力已经被锻炼出来了,赶紧拦住了她。

“冷静,前不久你才从被关禁闭中放出来!”

白悠然也出声劝阻,“是啊,你把人给玩没命了,父皇正迁怒着呢,还是安分几日的好。”

孙云州听到父皇和把人玩没了等字眼,瞳孔震颤。

李争渡:“还是我来吧,反正我是江湖中人,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赵婉兮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好法子,“行,你去吧,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李争渡颔首,转身向楼下走去。

孙云州看着朝他走来的李争渡,不由得后退几步。

但他又不想在众人面前露怯,于是只能色厉内荏,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李争渡走到孙云州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孙云州强装镇定,扬起下巴说道:“你想干什么?”

李争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直到露出它的全貌。

那匕首通体乌黑,刀鞘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仿佛古老的图腾,隐隐透露出一股诡异的色彩。

孙云州见过一把同样的匕首,在他爹的贴身暗卫手上。

这把匕首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他曾亲眼见对方是怎么用匕首把那个背叛他爹的人一点点放干血,剥下皮再把肢体切碎的。

这女人绝不简单!

孙云州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恐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李争渡对韩幼筠道:“韩娘子,还请回避,免得等会溅到你。”

韩幼均立刻听话地后退,给李争渡让了路。

李争渡拿着匕首,在孙云州面前轻轻晃了晃,然后微微一笑。

孙云州看到李争渡的笑,却感觉如坠冰窖,他不禁开始双腿打颤,有什么东西快从身体里涌出。

“你……你别乱来,我爹可是右相。”他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声音却很虚。

李争渡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供茶楼客人写字的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墨汁,毫不犹豫倒入孙云州面前刚端上来的茶水中。

漆黑的墨汁在茶水中迅速扩散开来,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孙云州的心头。

李争渡走到孙云州面前,嘴角微微上扬,“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这面前这碗茶连汤带水的喝了,要么我刮下你身上一层皮,还保证你完好无损地活着走出去。”

孙云州满脸绝望,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争渡手中的墨盘。

韩幼筠还以为按照孙云州嚣张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被威胁,直到被教训,最后屈服。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滑跪。

孙云州颤抖着伸出手,顶着一众好奇的目光,把眼一闭,端起那杯加了墨汁的茶就开始喝。

韩幼筠:诶?不是,怎么会这么听话?

孙云州喝完,脸色苍白,一股怪异的苦涩与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强忍着恶心,努力将那杯液体咽下去。

胃里顿时一阵翻涌,他感觉自己像是喝了被踩了无数脚的泥水一样恶心。

茶楼的店小二匆忙地跑过来询问,李争渡一脸无辜,“这可是他自己喝下去的,我可没逼他。”

孙云州闻言,看了过来。

李争渡扫了他一眼,他像是被什么蛰到似的,立刻低头紧紧捂住嘴,生怕下一秒吐出来。

店小二见他不舒服,想扶着他去隔间休息。

孙云州袖子一甩,根本不想在这儿多做停留,转身就朝着茶楼门口落荒而逃。

脚步踉跄,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

徒留店小二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残局。

随着孙云州的离去,韩幼筠明显感觉茶楼里的人说话都小了许多。

李争渡等人毫无察觉,准备找个地方专心干饭。

韩幼筠:………

果然不是正常人的,都混在一起玩儿。

——

那之后隔了几日,赵婉兮跑来跟李争渡告别。

赵婉兮精神饱满地坐在马车上,“我要去寺里给太子哥哥祈福。”

李争渡:………

所以这就是你半夜三更把我叫起来的理由吗!?

李争渡土拨鼠尖叫。

但她还是仔细问了问。

问完了才知道赵婉兮不是去城外的镇国寺,而是准备把大周所有的寺庙都拜一遍。

李争渡这下终于清醒了,“你认真的吗?”

赵婉兮道:“表姐说的,她说管用。”

李争渡:………

她就知道光靠赵婉兮的脑子,想不出这么离谱的事。

李争渡忍不住问她,“她怎么突然想起给你出这么个主意?”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你表姐了。

接下来的话,她默默地没问出口。

赵婉兮一脸自豪,“表姐说这才能代表我对太子哥哥的诚心,我觉得有道理,就采纳了。”

李争渡的沉默长达一个世纪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