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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现在只想尽快远离作案现场,于是敷衍道:“行,我会回去考虑考虑的。”

“真的!”

第一次听到宋稚松口,慕远之面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

“嗯嗯嗯。”

宋稚胡乱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她在狱卒的带领下很快回到了牢房里,一回去,宋阳和李言立马围了上来。

“刚刚去哪里了?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宋稚想到空间里那些宝贝,乐呵呵道:“去了趟东宫,他们没对我怎么样。”

不仅没怎么样,她还顺手拿了一大堆宝贝、引了个祸水去魏国。

宋稚心满意足。

见她神色轻松,宋阳和李言不由地松一口气。

“那就好。”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东宫已经闹翻了天,因为东宫出现贼人偷走了东宫几乎一半的家底。

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全是慕远之放在正殿撑门面的,结果全部不翼而飞了。

最诡异的是那要好几个人合力才能才抬起来的美人榻,竟然也消失的无声无息,这得是武功多好力气多大的人才能做到。

要不是这里是京城,慕远之都想怀疑是不是魏国那群一身蛮力的野蛮人来这里打劫了。

可就算是那群野蛮人,偷东西也总有个声响吧。

事实是那么多东西就在他们眼皮底子下凭空消失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

就连本身一直在正殿里的江离都没有发现。

虽然他当时在屏风后,可总不至于搬东西那么大的声音他听不见。

他的武功不差,再细微的脚步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可以确定他在里头的时候除了宋稚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正殿。

可要说宋稚,整个东宫的人都看到宋稚两手空空的离开,所以没有一个人怀疑到她头上。

江离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头,睿智如他,也根本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实在找不出原因,最后东宫众人传着传着就传成了东宫不干净,闹鬼,里头的东西会无缘无故凭空消失,可怕的很。

下人们人心惶惶,谁也不敢闭上眼睛睡觉,就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她们。

到了后半夜,整个东宫依旧提心吊胆。

慕远之和江离相对而坐。

“江大人,你怎么看?”

江离表情淡淡,“我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如果有解不开的谜,只能说明给出谜题的人太过高明。”

慕远之疲惫的揉揉眉心,“可我们连对方的任何信息都不知道,根本无从下手。”

“你且让人去关注一下,看看皇宫里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这种情况出现,另外。”

江离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下人抬上来一箱金银珠宝。

“看着是否眼熟?”

慕远之神色一怔,拿起那些东西确认后道:“这是东宫库房丢失的那些东西!江大人是从何处得到的。”

那些东西上还刻着东宫印章。

那时东宫失窃,他一直在暗中寻找这些东西,可却没有任何线索,不想现在一整箱的东西出现在了他面前。

江离不紧不慢道:“在黎国边境查收的,按说皇室的东西不会这般廉价的流落在外,我也是觉得奇怪才收集了这么一箱子带给你看看。”

慕远之急切道:“还能找到使用它们的人吗?”

“不能。”

江离道:“我收集到这些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手,早就查不到最初让它们流出来的人。”

慕远之没有再说话,眸色沉沉。

江离道:“我有事要去魏国一趟,会留一些兵马给你调度,希望下次我来天齐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你在做主。”

慕远之有些意外,“马上就走吗?”

“马上就走。”

江离素色衣袍随风而动,整个人带着说不出的出尘。

他已经找了小公主太久,再也等不了更久的时间了。

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也会抓住不放。

慕远之没有劝的立场,只好目送江离走远。

江离前脚刚走,慕远之后脚就收到了皇帝的传召。

他自知应是丢失东西这件事传到了皇帝耳朵里,连忙披上外袍匆匆赶了过去。

福宁殿外站着一大群宫人,他们狼狈的跪在门外,显然是刚被训斥过。

慕远之走过去,照例要在这些人面前展示出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安抚时,却看到那些宫人纷纷惊恐的远离了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慕远之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看着这些人心中疑惑,难不成那些怪力乱神之言真的这般可怕,让大家都避之不及?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时间去揣摩这些小人物的想法,见这些人不知好歹,他也不再将时间继续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径直路过他们走进了福宁殿中。

里头皇帝还在发着火,“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告知朕,你们都要造反吗!”

宽大的书案前跪着一地官员,大家噤若寒蝉,将头深深埋在了地上。

慕远之大概扫了一眼,浑身一怔,“父皇,这是……”

“孽障,还不赶紧给朕跪下!”

一张折子猛地扔在他的额头上,瞬间将他的额头砸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慕远之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直接想也不想的跪下,“父皇息怒。”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

皇帝又将案上厚厚一摞书信扔在了慕远之面前,“你自己看!”

慕远之本是没有什么感觉,但目光在触及地上摊开的两张圣旨时,大脑忽然“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嘴唇不住哆嗦着,手指颤抖的拿起地上的东西一一翻动,越看,越胆战心惊。

他惊愕的抬起头,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然而还没发出任何声音,就看到自己之前在边境安插的几个眼线被自己带了进来。

那一刻他仿佛灵魂出窍,脸上瞬间失去全部血色。

人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是真的会笑,就好比现在的皇帝,缓缓笑了出来,“好一个不争不抢和煦温润,朕一直以为你是几个兄弟中最为懂事的,却原来都是你的伪装,你真的好样的啊,把朕完完全全的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