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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想蛊惑人心,本宫一心为皇上分忧,皇上绝不会如你所说那样对我,”

声音虽大,却并没有底气。

宋稚点到为止,不再提这茬。

皇后没教训成宋稚反被吓唬到,眼眶红起来,“我的寒儿明明那么优秀,都怪你们毁了他!”

“若你当初好好嫁给寒儿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皇后悲痛欲绝,因为长久的哭泣眼睛红肿充血,似乎随时也能晕过去。

宫女牢牢搀扶着她道:“娘娘节哀,这些天您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皇后充满恨意的看着宋稚,“本宫不会放过你的,本宫一定要让你为寒儿陪葬。”

宋稚耸耸肩,不再理会疯子一样的皇后。

只是心中免不了再次感叹,皇后这般情绪,说慕清寒是她亲儿子也不为过了。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御书房的门才重新被打开。

太医们陆续从里边走了出来,宋阳迎上去道:“皇上情况如何?”

太医院院首摇了摇头沉重道:“皇上长时间为国事操劳本就一直在透支身体,近来又郁火攻心伤了心脉,眼下想要彻底治好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调养着。”

此话一出,众臣沉默。

皇后眼泪涌出,推开太医跑进御书房。

不多时,李公公一脸复杂的出来道:“除了宋家小姐,各位大人都回去吧,皇上想单独和宋家小姐说几句话。”

“这……”

宋阳不放心的看向宋稚,宋稚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既然如此,爹爹你们先回去就是。”

宋阳无奈道:“那爹在宫门口等你。”

想了一下,小声补充道:“苍家公子也在宫门口等你。”

宋稚点点头,“我知道,是我让小桃通知他过来的。”

君心难测,在她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如何考虑的之前,她只能做两手准备。

宋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皇宫。,

宋稚深深吸一口气,跟着李公公走进了御书房。

在她进去的同时,皇后一脸忿忿不平的走了出来,“皇上真是的,竟然真要让本宫回去禁足,寒儿丧事还未办,本宫……”

话语停下,怨恨的看了一眼宋稚,阴恻恻的走了。

宋稚来到内室,里边药味更加浓郁。

李公公守在门口,宋稚慢慢往里走。

内室陈设不多,除了几个架子和一套桌椅,就只有一张床。

靠近时只见明黄色的床帏被整齐放了下来,皇上躺在里边,可以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轮廓。

“坐吧。”

疲惫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几声咳嗽。

宋稚依言坐下。

皇上道:“你是真不怕朕翻脸治你的罪。”

宋稚语气轻缓,“皇上是明君。”

“你杀了朕的儿子,还指望朕是明君?”

“臣女是清……”

“住嘴!”

皇上闻之色变,声音猛然加大了几分,结果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好不容易平复下气息,他虚弱道:“你做的很干净,大理寺确实查不到你头上,但不代表朕是傻子。”

宋稚没有回答。

皇上又道:“你杀寒儿,不仅仅是因为他退了你的亲吧。”

宋稚扯了扯嘴角,这老狐狸,套她话呢。

她直接装死继续不说话。

皇上也抽了抽嘴角,“好了,那朕就开门见山吧,朝中那么多大臣与你宋家共进退,你宋家是打算扶持朕的哪个儿子?”

虽然他还是无法接受慕清寒的死,但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几个儿子都蠢蠢欲动,他不得不尽快考虑新的立储人选。

这话宋稚更不敢搭腔,“宋家忠于天子,天子立谁为储,宋家就扶持谁。”

皇上见宋稚嘴巴严实的一点东西都不透露,有些不悦,“朕听说你进宫时见老二了?!”

宋稚心头一惊,果然,这皇宫中没几件事能瞒住皇上,亏慕云鹤还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她坦白道:“是。”

皇上叹一口气,“老二成熟稳重,的确是立储的好人选,只是他为达目的过于不择手段,朕只怕他无法善待百姓,老五倒是满怀善心,只可惜果决不足,难堪大任。”

“其实朕,属意老六。”

这句话充满了暗示,宋稚心里清楚,老皇帝这是拿她没办法后退而求其次要她表忠心,要她‘将功补过’。

可他几个适龄的皇子都考虑了进去,独独不提慕南祁。

宋稚忍不住道:“皇上为何不考虑考虑三皇子?”

皇上脸色一变,“你说他?!”

一道锐利的目光透过床帏直直落在她身上,“你想扶持他?”

宋稚故作懵懂,“毕竟三皇子也适龄,且在民间名声不错。”

皇上脸色这才缓和一些,“绝对不能是他。”

话语坚定,似乎只要她说她要扶持慕南祁,他能立马取她性命。

宋稚心中不服气,表面上却是恭敬道:“皇储都是皇上说了算,臣女不敢置喙。”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朕留你一命,你该感恩。”

宋稚道:“臣女明白。”

皇上挥挥手,“回去吧,好好考虑考虑朕说的话,否则纵然朕不能明面上对你做什么,你也难逃一死。”

“是。” 宋稚行礼离去。

在她走后,李公公进入内室,“皇上就这么放过她了?”

皇上咳嗽一阵,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留着她还有点用处。”

眼下他没有证据处置她只会失了民心,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大臣联合起来帮她说话。

他打算先留着宋府稳定局面,待一切尘埃落定再给她们安个名头卸磨杀驴不迟。

李公公常年陪伴君侧,皇上只这么一提,他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那皇后娘娘那边奴才要不要去告知一下,免得娘娘出手坏了皇上的大事。”

皇上脸色沉沉,咬牙切齿,“是得告诉那个蠢货才行。”

他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好好的儿子被她教成那样,真是该死。

想到慕清寒,皇上再次陷入沉痛,眼底褪去威严和狠厉,仅剩一个父亲对孩子逝去的哀悼。

许久,他才开口道:“老三近来可安分?”

李公公道:“据王丞相说,三皇子近来一直呆在拓跋策马游玩,对拓跋公主的示好也是视而不见。”

皇上冷哼一声,“算他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有些东西不是他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