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出的成绩，她一早便查了。
“什么？”小亚瞪大眼睛，她这半路起来挑灯复习的，都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陈呈也挠挠头，心说刚才嘴秃噜了。正当他俩尴尬时，苏苒主动解围：“没什么，没过就没过呗，明年再来。”
“明年再来什么呀？”盛凌云跨步进来。
“盛律师！”几人一起打招呼。
“没什么，我司考没过，让大家失望了。”苏苒扶额，又得解释一遍。
“哟，看来某人晚上要挨批了。”盛凌云意味深长笑。
几人都知道“某人”是谁，不敢发言。
盛凌云在他们桌边停住，把手上的一个文件扔在桌上：“看看，律协的合作项目，难得的留学机会，我们所里有几个名额，你们需要的话报给小亚。”
小亚吃惊：“留学？”
“对，我门口碰到徐主任，她一会就要找你了。”
小亚一听，风风火火走了。
“晚上请客别落下我！”盛凌云对着背影喊，又吩咐，“苏苒，你进来一下，顺便泡杯咖啡。”
……
坐定，盛凌云开门见山：“那个名额，我希望你能争取一下。”
“刚才的名额？”苏苒恭敬把咖啡递上。
“对，留学的名额。”
苏苒吃惊，她压根没觉着和自己沾边。所里这么多精英，不管论什么资排什么辈，都轮不到她呀！
“盛律师，你拿我说笑呢！”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盛凌云敛起神色，“我认真的，你的语言底子好，去那边肯定学得快。镀一层金，回来后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可我连司考都没过。”
“对，本来我还犹豫着，毕竟你走了，我这咖啡找谁泡去？”盛凌云端起咖啡，浅尝一口，“但既然司考没过，就索性出去吧。”
“可所里这么多人，轮得上我吗？”苏苒也不忸怩，说出心中疑虑。
“只要你想，我自然有办法。”盛凌云翘起二郎腿，很得意。按照资历，苏苒自然是排不上的，但合伙人嘛，总是有开后门的权利。
“我不是还欠你一个人情吗？”
苏苒反应过来，说的是梁彬那件事。
“上次沈律师的案子调我过去，不就已经用了吗？”
“那算多大事？”
“谢谢盛律师的好意，不过……”苏苒仍踌躇。
“不过什么？”
“太突然了，我得想想。”苏苒斟酌着措辞，这么说有点不知好歹。
“嗯，理解，你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孩子，也不知道某人会不会有想法。”
苏苒脸一红，不习惯对着老板聊私事，赶紧转了话题：“盛律师，这次司考非常抱歉，本来想着拿到资格证，能帮我们团队多做些事情的。”
“司考从来就不是容易的，”天知道他自己，也考了三次才过。当然好汉不提当年丑，他避重就轻道，“很多科班出身的，考个几次都不算稀奇事，何况你耽搁多少年了，专业才刚刚捡起来。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只要你自己不放弃。”
“嗯，我明年继续努力。”
盛凌云听着，觉得她还没重视这个留学项目：“但这个留学项目不同，你读个硕士回来，接涉外业务就会轻松许多。就算没有资格证，去其他外资当个法务，也是不错的选择。”
盛凌云看好苏苒，外形好，学历高，脑子聪明，亲和力强，肯下功夫，这样的人不在职场闪闪发光，还指望谁呢？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苏苒当律师，以后在团队一定能独当一面，像沈倩高舒秋那样。如果去公司做法务，也可以像林旭清那样互惠互利。
他们这一行，专业和人脉，同样重要。
所以，一株值得栽培的小苗，他必定要浇上一壶水。
“行，我一定认真考虑。”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苏苒自然懂。但初入职场，有人愿意给你铺砖指路，甚至善后，她还是感动。
出了办公室，她给小亚发信息：“晚上请客，别忘了。”
她心细，知道小亚必定不会再提庆祝的事。
小亚看到消息，别别扭扭回：“苒姐，算了，等你下次过了再一起吧。”
“那得是猴年马月？不想请就直说。”
“行，那我定去了。对了，问问嘉月姐，有空一起过来。”
……
小亚定了个大包。
陶嘉月一听是给小亚庆祝过司考，必是排除万难奔过来。她把礼物塞给小亚，是一个陶瓷的招财猫，嘴里碎碎念：“一证在手，财运亨通。”
说完，还不忘奚落身边的人：“哎，苏苏，我说你害不害臊？人家小亚随便一考就考出来了。咳咳，真是丢我的脸！”
小亚讪笑：“嘉月姐，我也不是随便一考。”
“我都没见着你怎么用功，还不叫随便一考？”
苏苒扶额，你多久见人家一次？
陶嘉月哪能读不懂她心思：“我虽然看不到人家用功，但就看你天天拿着本书，装模作样的。”
苏苒无奈，今天注定是要成为被群嘲的对象了。不过，她死鸭子嘴硬：“人家老师比我老师水平高，这事能怪我？”
陶嘉月瞬间转移目标：“小亚的老师是谁？”
小亚只能用手指戳身边的迟瑞。
陶嘉月知道迟瑞和小亚谈恋爱了，她啧啧两声：“哎呦，看人家，做什么都是火箭的速度。同样是借辅导的名义追女人，怎么人家就能才色双收呢？”
许漠安被指桑骂槐也不恼，一副虚心挨批的模样。
陶嘉月可不轻易罢休：“哎，许大律，这事我真得好好说说你。你不是小迟的领导吗？这业务水平有待组织重新检验啊！”
陶嘉月和许漠安正儿八经吃饭，也没几回。可每次见面，她总像个呛茬子，对他百般挑剔，只拿针眼看人。
许漠安不敢解释，但笑不语，怕越解释越坏事。
高舒秋跳出来唱双簧：“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辅导呢，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