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瑞无奈，耸肩：“行，你厉害！”
“那当然，”小亚傲娇了，“对付警察你厉害，对付渣男嘛，你就靠边站吧！”
陈呈打完电话回来：“盛律师，警察马上就到了。”
盛凌云点头：“羽瑶，你今天要和这个男人走，我们也不会拦着你。但他这么来我们这里闹，就属于寻衅滋事了。有第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所以需要等警察来了，把事情处理完再走。”
“我不会和他走的。”陈羽瑶站起身，声音孱弱又坚定，“盛律师，你帮我，我要和他离婚。”
甘蔗男气极，也顾不得许多：“你？你个臭娘们，胆子大了，有人给你撑腰了是吧？”
小亚怒目瞪他：“像你这种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不跟你离婚，还留着过年吗？”
“别扯没用的，总之我是她男人！她必须跟我回家！”
“男人？就你这种男人，连做人都不配，还做什么男人？”李庆有抱胸，用最不屑的眼神瞅他，“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甘蔗男气得脸铁青，他强压下火气：“总之她是我老婆，以后也是我孩子的妈！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还孩子？”李庆有实在听不下去，不咸不淡说，“我要是陈羽瑶，就把你照片天天挂墙上，白天辟邪，晚上避孕！”
骂人的最高境界，是不带脏字又全是侮辱。
小亚看了李庆有一眼，突然觉得惺惺相惜是怎么回事？
甘蔗男气昏头了，只能扯嗓子：“你们，你们有种别跑……”
门口，两个警察走进来。
一声呵斥：“吵什么吵？你是要威胁谁别跑？是不是要去里面蹲几天，看看到底是谁跑不了？”
说完，年长的警察又往里走几步：“盛律师，你也在？这里什么情况？”
盛凌云专业不及许漠安，但搞关系是个中高手，他和这一片的派出所都挺熟。
“张警官，就这个人！来闹事的！还有，我们这里的前台小姑娘是她爱人，据说小姑娘被家暴了好多次！今天当着大伙的面，竟然还敢动手！我们监控都拍下来了，等会调出来给您！”
张警官斜眼，看看甘蔗男：“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尽干些畜生做的事？”
甘蔗男一声不吭。直到看到警察的那刻，他才发现自己是脏水罐子掉到了茅坑里，越闹越臭！
“张警官，进会议室坐吧！”陈呈把一众人领进了会议室。
……
二十分钟后，处理妥当。
“张警官，谢谢了，还劳烦您跑一趟，”盛凌云全程跟着，亲自把两个警察送出来，“今天孟主任正巧不在，不然他一定要亲自来谢谢您！”
张警官摆摆手：“就这点小事，举手之劳。”
“您真是谦虚了，若不是您在，事情哪有这么顺利？”
“现在这样的事情，我们派出所也是见怪不怪了。”张警官重新把帽子戴上，“女孩子眼睛越来越瞎，男人嘛，越来越不是东西。”
盛凌云摸摸鼻子，怎么感觉把他也给骂进去了？
他打岔道：“唉，我们这小姑娘，挺好一女孩子，大家都把她当妹妹看，碰上这么个男人，我们也不能看着不管。”
“小姑娘碰上你们，也算她的福气。说实话，有时候不是我们警察不想管，男人上赶着说几句好话，女孩子心就软了，到头来还怪我们警察多管闲事，唉……”张警官又叹口气，“我要是有女儿，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给这种男人糟蹋。”
盛凌云附和：“男人确实不是东西。”
张警官：“……”
“行，那人我就带走了，先给这小子一个教训。”张警官一把拍在甘蔗男的后脑勺上，“不走？等着人给你开欢送会呢？”
甘蔗男回头看了几眼，没见陈羽瑶的身影。他悻悻收回目光，却瞥见了前台搁着的那束黄玫瑰。他不是来送花的吗？怎么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会议室已经散场，小亚他们还陪着陈羽瑶。李庆有自告奋勇，替她去前台站岗了。
几人都安静坐着，想等她心绪平静。
“今天太谢谢你们，我没事！”陈羽瑶目光呆滞，却挤出点笑。
“羽瑶，不用强撑着，有什么委屈的事儿，想说就说。”苏苒拍拍她。
“没什么，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尽快搬到我那里，别等着渣男出来再碰上。”小亚提议。
陈羽瑶明白她的意思：“好，谢谢你。”
今天算是撕破脸了，她确实不能再和那男人处在一个屋檐下。
“我到时候尽快找房子。”
“说什么呢！”小亚爽快道，“我一个人住着还嫌冷清呢，你搬过来正好。再说你现在找房子，难保不被那男人发现了。我那里物业管理严格，不会随便放人进去。”
“羽瑶，现在可能是比较难，但慢慢会好起来的。”苏苒把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我们都会支持你，今天你也看到了，大家都站在你这边，所以你不用害怕。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想清楚了，最终做决定的人是你自己。”
陈羽瑶点点头，听懂了苏苒的意思。
比家暴更可怕的，是强加在受害者身上的帽子。什么这是“家务事”，不应该声张，什么夫妻间就该包容和忍让，为了孩子就该牺牲自……
所以很多被家暴的女人，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对呀对呀，”小亚附和，“我听说有些人，怕丈夫有案底对孩子以后考公有影响，硬是自己扛着。但是羽瑶，我们是新时代女性，别说你没有孩子，就算有，也不能做这种傻事。我们首先要对自己负责，知道吗？”
“嗯。”陈羽瑶轻轻咬唇。
这个男人明明有暴力倾向，生活在他身边，和抱着一颗炸弹睡觉有什么区别？
外面，迟瑞被小亚指使去买了奶茶送过来，听到陈羽瑶要搬家，心里咯噔。
他把小亚拉到一边：“陈羽瑶真的要住到你那里？”
“不然呢？等到那个渣男把羽瑶打成残废吗？”
迟瑞不说话。
小亚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怕以后要做三个人的饭了？”
迟瑞：“……”
“你这么关心羽瑶？”小亚打量他，“哎，别说我觉得你俩挺配。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不然你用你的厨艺打动她？这样也算圆满了！”
迟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