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某小国。
“犬虎,你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他杀个人,却搞得满天神佛,你知道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么?”八旗脸色冰冷注视着身材健硕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这是我的责任,我没有说服他,反而被他说服。”犬虎摇摇头,又正色道:“可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我认为宁识心没有说错。”
“什么?!”
“我们已经沉寂太久,每次退一步,都安慰自己说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可真的是这样么?”
“犬虎你什么意思?!”一旁的女部首八旗眉头一竖:“你敢质疑宫主?!”
“无事,让他说。”代无垢摆摆手:“一切都是为了大业,不要为这种小事闹别扭。”
“宫主,我不是有意要说这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大业能成,毕竟距离最终预言的日期没多少年了。”
犬虎站起来朝着代无垢微微抚胸,得到后者鼓励的目光后,他环视众人,沉声道:“良子郡群山一战,原本是希望引出几只c级兽,不说能让神州受什么毁灭性打击,至少毁掉一座城,消灭一个军,灭掉几百万蝼蚁的命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结果呢,三只高阶阴噬兽被干掉,我们什么也没得到。”
“美其名曰至少知道我们有了盟友,至少神代留下的话是对的。”
“那只是天时不合,提前被预测到了,是意外,不算失败!”八旗驳斥道。
“那第二次呢。”犬虎反问道:“第二次也是意外么?”
“俪海一事,本来是希望通过那些阴噬兽对神州再进行一次打击。”
“结果呢,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但被全部揪出来,我们的盟友还白白挨了几发东风,几乎灭种。”
“大家又是怎么评价呢,说什么输赢都无所谓,反正只是拿来吸引火力。”
“是真的无所谓么,如果它们赢了,对我们不是更有利?”
八旗抿抿唇,看了一眼代宫主,见还是一副老神沉稳的模样,便说道:“俪海那次是地利不对付,要不是它们出现的地方刚好是个环形山谷,成为一个靶区,几发东风不可能杀光它们,它们也不会失败。”
“你这找补啊。”犬虎摇摇头:“那第三次呢,就在上两个月的尼泊尔古墓,不是说它们会闹出很大动静,然后我们可以趁机行动多夺取一些国家政权,培养自己的势力么?”
“结果呢,整个行动也才仅仅一个礼拜不到,虽然动静是闹得很大,方圆百里都打成了废墟,但真论损失,还真没多少。”
“阴噬兽全部被杀,连那个被封印在古墓的最强者也死了。”
“弄得我们草草收场,连原计划的四成都没达到,这也是没失败?”
“那是因为人和不够。”八旗理直气壮:“敌人太强,它们又不团结,那个什么【新生】竟死在自己人手里,出师未捷,非战之罪。”
“...什么都被你说了,按你这个逻辑,我们可以一直胜利下去的,以后后撤三百里,也可以叫反方向进攻,哪怕尼泊尔事件过后我们很多据点都被拔了,你也可以说是主动...对不起宫主,我不是那个意思。”犬虎自觉失言,连忙住嘴。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
半晌,代无垢环视众人,落在了其中一个空位上,眼里掠过一丝不悦,但又立马隐去,淡声道:“我明白这些年大家都受苦了,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犬虎,在诸位当中一定还有和犬虎同样想法的人,尤其是中下层的干部和干事们。”
众人闻言均陷入沉默。
代无垢见状继续道:“也是,实在是太累了,为了大业,抛妻弃子,杀夫证道,东躲西藏,漂洋过海来到这不毛之地从头开始,还经常遭受挫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站在那些蝼蚁面前,告诉他们,我们做的才是对的,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延续人类的未来。”
“一定很难受,一定很难熬,我知道的。”代无垢把目光放到一旁的犬虎身上:“极度压抑下,想要做点事,是正常的,这次的事我不会责怪任何人,如果非得论罪,那我这个宫主第一个有罪,是我让大家受委屈了。”
“宫主!”几名部首脸色一变,连忙起身低头。
“没事,只是心里话而已。”代无垢摇摇头,也站了起来,拍了拍犬虎:“虽是这么说,但成功的路上总是铺满荆棘,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虽然小爆发了一波,也给神州造成了一些麻烦,但从后续来看,我们比之前损失更大,这种事,不能再有。”
“是,宫主。”
“不过真要计较起来,这几次行动遭受到挫折,好像也不仅仅是阴噬兽和我们的计划有问题。”代无垢示意众人落座,捏着下巴思索道:“从计划上来看,我们的计划不说天衣无缝,至少也不至于此。”
“怎么每次都凑巧就出事了,诸位有没有发现这其中有诡秘的地方?”
“诡秘的地方?”几名部首闻言眉头一皱,纷纷回想起来。
天道众项目总结会开始。
“如果真非要说有奇怪的地方,我好像有点眉目。”几分钟后,犬虎忽然脑海灵光一现。
“讲一下。”
“这几次的行动都有神州在干预...”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八旗就翻了个白眼:“多稀奇,除了尼泊尔,上几次的行动全在神州,不是神州干预还能是谁,又不是寒国...”
“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是另一个点。”被八旗打断,他难得没有发作,反而很认真道:“在这些行动里面,总有一个人的身影。”
“而且,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关注他了,只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是说良子郡群山那夜出现的那个用剑的高手?”八旗立马反应过来。
“对,这几次的行动之所以失败,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犬虎忽然一拍掌:“一切都对得上了!”
代无垢眉心一凝,回想几次自己布局的行动总会在最后关头被破坏掉,这么一计较,确实每次都有那个人的存在。
想到这,他忽然有些恼怒。
“找到这个人的信息,我要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过往,师承何门何派。”
“找到之后呢?”
“还是那句话,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让这个变数消失。”
“明白。”
......
而远在万里之遥的某位已经被神秘组织惦记上的神秘人正站在厨房洗手盆处一脸惆怅地洗着菜。
今天,是冬至。
“我说,不是约好了要出去吃饭么,为什么变成了来我这打边炉?”
“因为总是出去吃感觉没意思呀。”唐初逸坐在大厅里,小心翼翼地举着菜刀,对着放在砧板上一只褪干净毛的鸡上下比划,却总是找不到下刀的地方。
离了个大谱,堂堂唐门高手竟然不知道怎么斩鸡。
“而且你平常一个人住一定很乱,我们过来,你就得收拾收拾,从另一个角度看不是倒逼你搞了一场卫生嘛。”
“从目前效果来看,还不错。”
澹明一脸无语:“那是因为本来就这样,根本没有特意搞卫生。”
“真的嘛,澹明哥居然那么持家。”在厨房并排站着的彭欣欣小心翼翼地挑着虾线,听到这话,有些讶异。
“开玩笑,你澹明哥是谁。”澹明嗤道:“星斗小民,以为能揣摩我的生活?”
“不过澹明哥你一个人住为啥也要租个一房一厅,而且大厅连张吃饭桌都没有,凳子全是小矮凳,一会我们要打铺盖吃嘛?”齐宣实在看不过眼,一把夺过某唐门掌固的刀,对着鸡脖子就是一刀。
“不想打开门就是四堵墙和床,想要有点生活的样子咯。”澹明将菜择好,顺手接过欣欣挑好虾线的基围虾二度清洗:“至于一会吃饭的地方,你猜书桓干嘛去了。”
话音落下,就听到门边传来动静。
只见常书桓侧身滚着一张圆桌板进入厅内,手里还提着一蛇皮袋。
原本还算宽的客厅瞬间变得有些挤。
“澹明哥,快递我拿到了,这不是一般大啊,一会能放下么?”
“可以的,我算过了,一会正好围一圈,只是出入会有点困难。”
“oKoK。”
“话说,澹明哥你现在应该也不缺钱了吧,为什么不考虑换个地方住呢,这环境其实一般般。”齐宣不愧是粤省人,不但吃鸡一流,连斩鸡也是一流,几下功夫就把鸡斩得整整齐齐码在碟上:“这鸡是专门从不贤那带过来的,听说比市场的要好吃得多,一会试试看是不是吹牛。”
“住习惯了,而且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懒得搬,欣欣帮我看看汤怎么样了,试试味道,对了,咱们这里除了初逸应该都是清汤底吧,我煮的玉米龙骨做汤底喔。”澹明将虾放到一边,又片起牛肉:“不贤不过来了?”
“好喝的耶,味道刚刚好,我觉得直接当汤饭也可以!”彭欣欣轻轻掀开电磁炉上的盖子,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连忙拿起勺子盛了一点,才刚刚放进嘴里,甘甜就在味蕾绽放,眼睛顿时一亮:“群里说了今天冬至,他的私房菜接了好多单,估计要忙到十点多,可能赶不上了,下半场再看看。”
“汤饭一流,澹明哥你有煮饭嘛!”大厅帮着常书桓摆放桌子的唐初逸听到好闺蜜这么一提,立马精神起来:“我要干饭!”
“吃火锅配米饭,我还第一次见,但我煮了。”澹明呵呵一笑,转身指着小茶几上冒着几缕白烟的电饭锅:“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好耶!”
“哎,你哥他们怎么出去那么久,不是借故跑去约会了吧。”常书桓看了看四周,低下头看着齐宣好奇问道。
“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要还神了。”齐宣撇撇嘴,一脸不屑:“说不定是借故不干活偷跑了。”
“不要乱说话,我们为了大家也是很努力的。”话音落下,齐林的声音就在门边响起。
几人望去,只见他手上提着大袋小袋,身后的潘雪也提着一袋水果。
“今天菜市场人多,这脆皖我走了好几档才买到,难怪澹明哥抢不到,太偏僻了。”齐林摇摇头:“不过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卖驴肉,我又买了几斤,没有人不吃吧?”
“我也买了点水果,看着挺新鲜的。”潘雪微笑道。
“倒是有个人不吃,但今天他执勤来不了。”
突然,在齐林潘雪身后,洛瑶的声音适时响起。
(蛇年大吉,祝大家:新春嘉平,长乐未央,椿萱并茂,棠棣同馨,岁岁年年,共占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