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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衫,御剑悬停空中,随手取出一把荷叶竹伞,庇护己身同时,也在快速稳固因为频繁出剑而造成的魂魄不稳。

残破的大地深处,半晌没个动静。

论厮杀手段,宁远不比丁老魔来的少,论阴险毒辣,后者更是拍马不及。

第一回北上骊珠洞天,他就算计了不少人。

南海坑害蛟龙沟,老龙城威逼苻家,小镇算计火神,偷了陆沉的算命摊子……

再之后,成为刑官的他,还步步为营,忽悠陆沉,白捡了一座倒悬山。

最后算计一座天下。

少年本就阴险,本就一肚子坏水。

与此同时,断裂的城墙那边,两侧出现了不少人影。

观战之人,有湖山派掌门,天下正道领袖俞真意。

此外,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鸟瞰峰剑仙陆舫,北晋将军唐铁意,其余几人,也都是宗师之流的高手。

皇后周姝真,此刻也来了一处城头,而在她身侧,站着一名头戴帝王冠冕的中年男子。

南苑国皇帝陛下,太子魏衍,一众皇室,被御林军重重护卫。

倒是那位镜心斋樊仙子,本该跟随太子魏衍前来的她,未曾露面。

一名突兀现身的公子哥,手持折扇。

宁远微微一愣,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极为苦大仇深的样子。

再一眼,他就瞧出了端倪。

恐怕此人就是春潮宫宫主周肥了。

也就是被自己斩杀的那个周仕的老爹,难怪看自己的时候,一脸杀气。

宁远倒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玉圭宗姜氏一族的家主,姜尚真。

对于此人,他没什么评价,不好不坏,没了。

当然,宁远自己,也是不好不坏,半斤八两罢了。

国师种秋,最后到达城头。

老人之前带着裴钱,回了宁远的那处宅子,只是不知为何,那宅子好像在南苑国京城凭空消失了。

所以种秋只好带着小姑娘,一同来了城头这边。

猛然回头。

脚下大地,沟壑之中,惊现一道恐怖拳罡。

来不及出剑,手腕翻转,宁远横剑身前,一声清脆之后,青衫倒飞出去上百丈。

甚至打的他无法保持御剑,身形砸入地面,溅起无数尘土。

宁远立即拍地而起,长离重新入手,一声敕令过后,槐木剑也自主飞回,悬停在侧。

大地深处,一名衣衫破烂的佝偻老人,随意跺脚,拔地而起。

一甲子岁月以来,丁婴从未如此狼狈过。

浑身浴血,前衫破碎,胸膛之上,剑伤尤其多,道道深可见骨。

其中一道剑痕,甚至从裤裆那块儿开始,笔直一线,到了脖颈处。

挨了这么多剑,这种伤势,远超所谓的重伤。

但他就是没死。

而原因,也很简单。

一顶银色莲花冠。

宁远一拍额头,说了句旁人听不太懂的话,大骂道:“狗日的陆沉,走了也不安生!”

藕花福地的四件天地至宝,比起这顶莲花冠,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因为这玩意儿,来自于掌教陆沉。

老人伸手按在头顶,霎时间,那顶莲花冠就起了变化,花瓣不再生长,反而是断落下来,化为精粹至极的天地灵气。

丁婴身上的几十处剑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老人右手搁在左臂肩头,稍稍发力,轻易就将断了的手臂接上,随后抬起头,望向那个年轻人。

他眯起眼,“砍的爽不爽?”

宁远微笑点头,“还行。”

说完,他又看向老人裤裆那块儿,摸了摸下巴,笑意不减。

“老头儿,你那根绣花针...现在还在不在?”

丁婴忍不住骂道:“你装你大爷呢!”

“还以为你是什么谪仙人,是什么真正的剑仙,结果不过是一头鬼物罢了。”

老头儿再蠢,打到现在,也看出了宁远的根脚。

声音虽然不大,但城头那边的观战之人,大多数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全场哗然。

其实到如今,特别是此前一袭青衫压着丁老魔打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萌生退意。

三十余剑,剑剑杀力冠绝这座天下,看都看的胆战心惊,还妄想杀了那人,抢夺飞升之位?

……不要命了?

但在老人一语道破天机之后,形势又来了个巨大反转。

望着镇定自若的年轻人,老人微笑道:“你这鬼物,杀力是大,但是还能出几剑?”

“或者说,你还剩下几剑?”

宁远长剑一震,同样报以微笑,“这个问题,或许你该问问自己。”

“丁老魔,你认为自己还能接我几剑?”

下一刻,有个年轻公子哥,御风过境,落在一袭青衫身后。

紧接着,俞真意驾驭那把琉璃飞剑,不是剑修,却御剑而来,悬停于百丈高空,虎视眈眈。

好友周肥下场,陆舫没有多想,长剑一抖,化虹而至。

北晋唐铁意,身形一掠,如神人降世,落地之处,大地四分五裂。

此外,跟随俞真意前来的剩余四人,先后一一赶到。

加上丁老魔,一共九位宗师人物。

围剿天下第一。

就在此时。

一线城头之上,一左一右,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名驼背老人,六十年前的天下第一,藕花福地,无敌一个时代的人物。

武疯子朱敛。

一位姿色冠绝天下的背剑女子,立在城头,人未动,剑未出,周身三丈之地,就有剑气环伺。

在场大多数人,都不清楚两人身份,特别是那名女子。

此人既是周姝真的师妹樊莞尔,也是镜心斋女子祖师童青青。

而除此之外,背剑女子还有一个身份,也是她的真正根脚。

太平山黄庭。

城外所有人,包括宁远,一同望向两人。

烧了几十年菜的老厨子,腰间挂着一把菜刀,背着双手,笑眯眯道:“我就是看个戏。”

“等你们打完,我看看能不能捡些食材回去,拿来煲汤。”

不再是樊仙子,不再是镜心斋童青青的太平山黄庭,瞥了眼朱敛后,同样笑道:“你们打你们的,不用理会我。”

“你们这些人,谁活到最后,我就找谁问剑。”

背剑女子好似说了句玩笑话。

“老娘要是输了,就以身相许。”

无人开口。

城头两人,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众人带去了莫大的压力。

倒是深陷死地的年轻人开了口。

宁远抖了抖袖子。

他先是看向驼背老人,面无表情道:“老子是鬼,所以老厨子,我要是死了,记得一定不能用煮的。”

朱敛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宁远咧嘴笑道:“要起锅烧油,炸至金黄。”

老人反应过来,越看这年轻人越有趣,咂了咂嘴,忍不住问道:“油炸鬼?”

宁远没再理会他,转头望向背剑女子。

一袭青衫笑眯眯道:“要是我站到了最后,问剑又赢了你,难道你真会以身相许?”

黄庭愣了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她不认为对方能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出身太平山的她,也不会觉得,两人的问剑,自己会输。

当然,如果真输了,那就另说。

宁远故作无奈,咂了咂嘴,好似在自言自语。

“那我真就死路一条咯。”

输了,被黄庭砍死。

赢了,被阮秀打死。

好像左右都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