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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过崖上空遍布着一个巨大阵法,只有执法堂弟子的令牌可以出入。

江柏宇用了借口,说是要进去为江扶摇送药。

那执法堂弟子心直口快:“少宗主,你何时这么好心了?”

然后在江柏宇警告的目光下,又立即改口:“少宗主当真是宽宏大量,弟子这就放你进去。”

江柏宇进来,就是为了趁四下无人时,把江扶摇的剑骨挖出来。

江霆一直说再等等,但江柏宇等不了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江扶摇成为废人时的模样。

“是吗?”

听了江柏宇的话,江扶摇面上没有任何气愤之色,只风轻云淡道:“可我觉得,你那日趴在地上,被我抽的像狗一样哭天喊地的模样更为顺眼。”

“江扶摇!”江柏宇脸色一变,咬牙切齿。

“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告诉你吧,止水剑宗养着你,只是为了等你的剑骨成熟,再将你一身修为血肉换给我罢了。”

“毕竟一个凡人生下来的卑贱血脉,也只有这点用处了。”

说完,他等着看江扶摇脸上出现崩溃的神色。

但她依然十分平静,语气里透出淡淡的戏谑:“那真是辛苦你们了,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卑贱血脉修炼到金丹,而你却只是个筑基,心里气坏了吧?”

而后,江扶摇微微抬头,淡蓝色双眼盯着江柏宇,一字一句道:“废物。”

一句话,把江柏宇彻底激怒。

他冷笑一声,掌心一翻,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钩爪一样的法器。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江柏宇森冷道:“为的就是将你身上剑骨一寸寸从血肉中剥离,让你亲眼看着身上修为毁于一旦,最后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

“不过若是你开口求我两句。”他顿了顿,语气高高在上,宛如施舍,“我或许能好心帮你屏蔽个痛觉什么的。”

那钩爪的利齿比寻常钩爪要多,上下合起来时,形状犹如一口锋利的牙齿。

只要一契进血肉,就能将骨头牢牢卡出,硬生生扯出来。

江扶摇没有求饶,而是打量了那钩爪一番,点评道:“看着不错,和你那张狗嘴一样锋利。”

面对江柏宇暴怒的神色,她只是微微一笑,不知为何,神色里有几分怜悯之意。

江柏宇下意识觉得不对。

但这里是思过崖,江扶摇早就在进来那一刻便被封去了所有灵力,她翻不起什么风浪。

抱着这样的念头,江柏宇一步步走到了江扶摇面前,脸上笑容十分得意:“从今往后,你身上剑骨……”

就是我的了。

话音未落,他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很快凝结成了一朵朵冰花。

一根锋利冰锥自后捅穿了他的身体,剧痛一刹那蔓延全身。

江扶摇站起身来,她身旁石壁上刻出的划痕形成一个微妙的阵法,正散发出阵阵灵气。

那是一个小型的聚灵阵。

因为小,所以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小,特别是江柏宇这种脑子进水的蠢货。

江柏宇终于跪倒在地,他脑袋难得灵光一回,死死盯着江扶摇,磕磕绊绊道:“你……你是故意的……”

每说一个字,口中就涌出大股鲜血。

“对啊。”江扶摇大大方方点头,目光落在江柏宇身上,笑了。

“从始至终,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鞭打江柏宇,故意被罚入思过崖。

“为的就是在你最得意的时候,亲手废了你。”

里面这般大的动静,却无一人前来查看。

因为江柏宇怕丑事暴露,进来前特意花心思设了层结界,隔绝了里面的所有动静。

如今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躺在地上,鲜血汩汩从伤口流出,一同涌出去的,还有这十几年来积攒的修为。

江扶摇那一下捅穿了他身上灵府。

灵府是修士周身灵气运转所在,若是灵府受损,日后修炼就储存不了灵气,同凡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江……江扶摇!”江柏宇趴在地上,冰霜顺着鲜血一路结到伤口,他又冷又痛,但还是勉强开口:“你……出不去的,除非……”

“除非帮你用传音玉佩求救?”江扶摇接上他的话,看着江柏宇眼中祈求,蹲下身在江柏宇衣间搜寻起来。

找出传音玉佩后,江扶摇并未求救,而是狠狠将其捏碎!

江柏宇双眼蓦然瞪大,又喷出一口老血。

被江扶摇给气的。

江扶摇并未理他,而是静静的在原地等待,等着江柏宇身上最后一丝灵力散去,她掌心一翻,现出手中长剑,对着结界悍然劈下!

结界爆开的声音惊动了所有看守弟子,但江扶摇的速度更快,几乎是破开结界的一瞬间,就飞快捏碎了手里的传送符,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片刻后,才有人发现了里头奄奄一息的江柏宇。

众人当即脸色大变。

“不好了,快传令给宗主!”

——

止水剑宗的风波并未影响到燕兰珣。

他正找机会带江知渺逃跑。

入夜,他们一行人宿在了郊外的客栈。

那接引弟子自称李大壮,临休息前还特意抱着剑来同燕兰珣道:“这荒郊野外的不太安全,要不今晚,我就在门口为你们守夜如何?”

燕兰珣看了一眼他怀中木剑,片刻后,露出了个十分真挚的笑容。

“不用了李师兄,一路上你对我们照顾颇多,我们怎么好再麻烦你。”燕兰珣的语气很诚恳。

李大壮十分坚定:“你们好歹是我宗门弟子,我保护你们是应该的,今晚,还是我守夜吧。”

二人你来我往,互相推脱。

燕兰面带微笑,心说你守你娘个头,你要是守了,老子们还怎么跑?

李大壮也略显焦急,心想我要是不守,万一你们跑了怎么办?

二人就这样在门口客气了半个时辰,直到楼下的住户忍无可忍,推窗开骂:“你们两个脑子有病是不是?!他要守你就让他守得了,再吵吵一句,当心老子上来拧你们的脑壳!”

李大壮:“……”

燕兰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