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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虞大娘和南瓜都变了,小孩的心情也没有昨天那么轻松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

那个莲藕八成是有点儿特别。

就像邱心老家的那种小鱼,吃了可以增寿,智圆种的美人草,吃了可以明目,花粉可以当麻沸散来用,那其它吃的或许也会有特别的效用。

而小孩种的和以前在土德营吃过的那种,大概只能算做普通的,所以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效用,只是好吃,滋养身体什么的都是潜移默化不能算。

昨天她们也没有吃过别的东西,按理说面对那么多糟心事也不可能突然变开心……

小孩想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她是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但是虞大娘和南瓜吃了。

“会不会是炒鱼杂有什么特别之处?”

孙小蛙她娘做的炒鱼杂也是小有名气的。

小孩不大确定的说。

虞大娘和她一样迟疑。

“今天买一碗尝尝就知道了。”

莲藕剩的不多了,有可能很特别,两个人就不大舍得吃了。

南瓜蹲在缸沿上不错眼的看,完全没有出去玩的意思。

她们心里差不多已经确定了,昨天那么开心是莲藕的效用,但还是想确定一下,免得空欢喜一场。

小孩说:“我去买吧,晚一点儿带回来,你在家里看着好了,免得丢,那头懒驴和南瓜好像对这个都很感兴趣,咱们都出去的话,或许还会有别的鸟啊、鼠啊什么的跑来,万一哪个会凫水把它偷走了,那不就亏大了嘛。”

“这……唉……那你去吧,”虞大娘点点头,嘱咐一句,“这事别跟旁人说。”

又后悔道,“早知道不该给那小姑娘盛的,她要是问起来,你就咬死了没什么特别的,听着没?”

“我知道。”

小孩还是不爱撒谎,可她不去当尼姑了,也就没那么坚持了……

虞大娘还想把缸移到屋里去,可是那样很奇怪,荷花也总得晒太阳,最后还是作罢了。

小孩走了,她还有点儿想不开,有种无力的挫败感,因为受伤又想起了自己日益苍老的身体,总会渐渐变得无用。

有些人好像一上了年纪就难免会恐惧的自怨自艾,虞大娘显然也在这些人里头,这种悲哀的心情挺糟的,糟的她有点儿怀念昨天,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水缸上。

里头是不算多的水,水下有淤泥,泥下埋着莲藕和莲子,不一定能发芽,她们没有种过这种东西,或许过几天这好好的宝贝就会腐烂成一文不值的泥。

真像小孩说的那样——还不如吃进嘴里呢。

吃不到莲藕的南瓜已经跑到房顶上去了,太阳照的它热腾腾的毛发亮。

这是个不算执着的猫,有时候机缘就在眼前,它也会因为小心谨慎的天性错过,错过就错过了,猫不在乎,过不了多久猫就去四处跑了,对着那些一见它就喵喵叫的人贴贴蹭蹭,吃许多东西,然后晒太阳。

小小的脑袋,不会装太多的事,只要开心就好,但人不是这样。

人更聪明,想的更多,想要的也更多,一个念头起来,就被欲望放的很大,很难克制。

虞大娘一瘸一拐的走到缸边上,水经过一夜的沉淀清了不少,她弯下腰,把手伸进冰凉彻骨的水中。

“啊,啊,啊,啊切!”

小孩在漫天尘土里打了个喷嚏。

刚刚有一头似曾相识的驴跑了过去,身后还带着一群驴、马、骡、牛,最后头是两条腿儿玩命追的几个人。

仔细一看,可不就有昨个见到过的大懒驴和比牲口还牲口的牲口贩子嘛。

也不知是怎么了。

听人说好像是昨个那头驴一直闹腾,挨了抽,晚上伙计又没关严牲口棚子的门,驴就咬断绳子跑了出来,可能是忙了一晚上吧,将别的牲口也放了出来,今早牲口贩子去一开门就了不得了,一群牲口全冲了出来,他是跳起来扒在门柱子上才没被踩死。

本该在夜里看守的伙计这会儿还醉在酒铺呢,人事不省的被泼了瓢水到脸上,牲口贩子他媳妇和一个伙计把他扯到街上,指天骂地的哭嚎了一通。

那伙计当时就傻了,小孩从人群里挤进去看时,他还白着脸瘫坐在地上直打哆嗦。

牲口贩子他媳妇却已经没有力气骂了,叫另一个伙计把他拉起来,就要送官去。

酒铺的小伙计张二娃拦了一下陪笑道:“柯姨别急,好歹叫他结了酒钱再走不是,不然我也没法和掌柜的交代。”

这话又捅了马蜂窝,那位柯娘子眉毛一竖,一口唾沫差点儿啐到张二娃脸上去:“呸!你个满肚子坏水的小杂种,还舔着脸要酒钱,难道不知道他是我家的伙计夜里要看店,你吃了几个狗胆居然敢卖他酒,一家子穷鬼托生上辈子没见过钱是吧,想要酒钱是吧?让你家掌柜的来要,我非得和他好好掰扯掰扯不可,许老六你是个爷们儿就给老娘滚出来,别当个缩头乌龟,你安的什么心你买我家伙计酒喝……”

这位柯娘子不像是太会骂人的,可有股泼劲儿,凑上去的张二娃被啐了一口不算,还被扯着衣领,挨了两个嘴巴。

捂着脸茫然了一下,又凑上去,又是作揖又是赔罪直说不要钱了,他家掌柜着实不在。

柯娘子还有些不依不饶呢,说是从衙门回来再找他算账,这才扯着那贪酒的伙计走了,看去的方向还真是衙门。

“二娃子这回惨了。”

有人说起来。

“那能怪谁,明知道那两口子不好惹。”

“他一个伙计还能把客人推出去不成?”

“就是,那许老六多抠搜啊,要知道他把送上门的生意推出去,一样饶不了他。”

“这回还不得赶他走?”

“不能,二娃子这样的伙计多难找啊,里外都不用他操心……”

围观的百姓说着就散去了。

小孩听见上头有点儿动静,一抬头,就看见酒铺的老板许老六在二楼偷瞄着下头,见没什么事就合了窗。

张二娃垂头丧气的进去了。

小孩听见许老六在嗓门颇大的和他嚷着酒钱的事,张二娃连声是是是,好好好的应答,过一会儿又扬起了笑脸,招呼客人去了,就是笑的有点勉强。

赚的也不多,酒钱还让他赔,任谁也笑不出来。

小孩和卖炒货李老汉又打听了几句,听说那头驴一直那么混蛋不止一次惹出事才放下心来。

心说:那跟荷花藕片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又想到,当时她和虞大娘打听哪里能雇到便宜的拉货车时,这些人明知道他家什么样,却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