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细看,和姜砚溪有几分相似。
如此漂亮的脸蛋下,竟隐藏着一颗歹毒的心肠。
“怎么?”张雨柔嘲讽一笑,“你不也希望她从此消失不再回姜家跟你抢夺家产吗,怎么,现在怕了?”
姜水薇捏了捏手心,佯装镇定道:“怎么可能!合作就合作!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行。”张雨柔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
姜砚溪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一时有些恍惚。
卧室宽敞,温馨的公主风,和之前在姜家时,有九成像。
这是哪里......
姜砚溪正要掀被下床,卧室门口就传来一阵轻轻的扣响。
“奈奈,是我。”男人温润的声音传入。
姜砚溪回想起来,这莫不是应琮的别墅——揽岛捌号吧?
她怎么会在这儿?
努力回想,只记得,昨晚,她被应琮亲得昏天暗地,全然忘却了时间。不知是困了还是晕了,迷迷糊糊间,男人冷声地吩咐前排:“去揽岛。”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男人,还以为她没醒,正要转身离开。
姜砚溪回过神来,飞速掀被下床,一时忘了穿鞋,踮着脚小跑到门口,拧开把手。
男人深色意外,察觉到她没穿鞋,一把将人横捞进怀里。
“怎么不穿鞋?”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姜砚溪自然地搂住他的脖颈,道:“地毯软乎乎的,又不凉。”
“那也不行。”
“我不跑过来你都走了。”小女生嘟囔道,好似在控诉。
应琮温声一笑,带着歉意:“我的错。”
顿了顿,再度开口:“我以为你还在睡。”
他将女孩轻轻放到床沿坐好,弯腰将拖鞋拿起,穿到她的脚上。
“你可以进来的。”
应琮的动作一僵,侧首看她。
深深的,像是不确定她刚才的话,是不是如自己听到的那般。
姜砚溪俯视着他,见状,上前,搂住他,有些欢脱,有些羞涩地道:“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进女朋友的房间,是不是很正常?”
况且,这是你的家,你有这个权利。
应琮被搂得错愕,忽的一笑。
“好。”
“对了,我怎么会在这儿啊?”姜砚溪忽的想起,问。
话落,应琮的神色冷了几分。
昨晚,应琮本是打算送她回宿樘湾的,可江宇得到物业的消息,说宋驰修在那里堵她。
于是应琮决定,带她回揽岛。
姜砚溪没想到是这样,一时间,觉得宋驰修有些不可理喻。
“喜欢吗?”应琮岔开话题,问,“房间。”
姜砚溪环顾四周,眼里的神色明显。
喜欢的。
可、他怎会知道她小时候的卧室是什么风格?
男人看穿她的心思,主动解释道:“是你小叔告诉我的。他说得很详细,于是我就照做了。”
起初,姜屿州并不想告诉他的,但想到之前,小女孩在姜家,被千般宠溺万般呵护,流离失所整整四年,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位暂时真诚待她的男人,想要弥补她内心的缺憾,他又怎忍心拒绝。
作为小叔,虽陪她辗转多地,但在为她准备房间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一层,只吩咐人帮忙打理成温馨的风格即可。
“谢谢你。”姜砚溪的眼泪滑落。
谢谢你弥补了我内心的空缺。
我以为,那间熟悉又温馨的卧室,我再也不会拥有了......
自从姜砚溪的病痊愈后,就没再哭过。
此时,是第一次。
应琮耐心地哄了好一阵,女孩才破涕为笑,乖乖地被他牵着下楼吃早餐。
早餐结束后,两人一同前往银寰大楼。
一进办公室,就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你猜我昨晚遇到谁了?”姜屿州有些激动道。
“谁?”
“姜水薇!”
姜砚溪微愣,显然也有些意外。
钟氏投资了《醉花荫》,而姜水薇又是长街布景的负责人,她能在宴会现场,正常的。
“小叔。”姜砚溪沉声,“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姜屿州听了,有些惴惴不安道:“你确定吗?真不告诉砚书吗?万一他知道了......”
“他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在姜家了。”姜砚溪笃定,眼里划过一丝锋利的光芒。
——
下午,两人便起身前往北城姜家的总公司。
忆江广场。
坐落于北城最繁华的市中心,其中一栋六十八层的忆江大厦,曾是姜氏集团的总部。
如今,姜氏大楼已被辗转多个老板,已然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
也无心过问。
而残存至今的几家小公司,还在大楼里低调运营着。
姜砚溪和姜屿州的心绪都有些复杂。
曾经,每每来这儿找哥哥和爸爸,路过的每一位员工,都会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小姐。
如今人来人往,她也变成了那个人群中的普通人。
“欸!不好意思!”一个匆匆赶路的男人,没看见身前驻足不动的姜砚溪,猛地撞到她。
女孩一个趔趄,往后一样。
思绪也被迫拉回。
姜屿州眼疾手快拉住她。
“有没有事?”
姜砚溪木然地摇头。
“要是不想进去,咱们就不去了。”姜屿州道,“我还不信了,除了《醉花荫》,没其他项目能拉到了。”
可姜砚溪偏偏不信邪。
凭什么。
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
于是,下一秒,刚刚还有些泄气的姜砚溪,步伐坚定地朝大门走去。
姜屿州紧跟而上。
——
南城。
钟昱晖正和江宇接洽完工作,瞥见老板室里的应琮,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细看,也没看到那阔别已久的身影。
昨晚的宴会,他有事被耽搁在外地,回来才知,姜砚溪去了现场。
而那位身居高位的应先生,当众与宋驰修剑拔弩张,声称姜砚溪是他的女朋友。
不过半年而已,就如此这般物是人非......
“钟先生,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江宇在应琮身边多年,这点心思还是能洞察出来的,于是出言提醒。
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挑不出错,却总给人一种“别看了,再看也没有你想见的人”的错觉。
“好。有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钟昱晖不动声色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抬步离开。
再回到老板室。
应琮问江宇,姜砚溪在北城一切可好?
他发了好几条信息给她,可姜砚溪一直没回。
而对方却面露难色,有些吞吞吐吐:“姜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