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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惹恼的只怕不止苏锦汐,还有她背后的靖远侯和定王殿下。

想了想,王大人还是小心劝道,

“殿下,此事还需要谨慎行事,以下官愚见,除夕宫宴也算大宴会,不如咱们过了年再说?”

先保住脑袋过了年再说吧。

康王一脸狂傲,

“不把他们二人除了,本王哪有心情过好年?”

“你准备好人手随时散布消息,一旦事成,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京城。”

王大人没什么信心的低头应下。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危矣。

动苏锦汐,无疑是在定王这头老虎嘴上拔毛。

他还年轻,还没活够呢。

而且他王家上百条人命,他不敢赌!!

苏锦汐气得牙痒痒。

康王这是想拿墨晏辰的身世做文章。

父不详,奸生子,真的不好听。

这样的污名一旦传出,即便大家不信,也与他名声有损。

苏锦汐既然和墨晏辰说好了两人互相交换信息,什么事都坦诚相待。

当下也不回府了,直接去了定王府。

苏锦汐的到来,让老管家墨叔喜笑颜开,

“早上还听到殿下叮嘱今天厨房做些梅花糕给您送去,没想到苏小姐亲自来了。”

“您快里面请,若是殿下知道您来了,不定怎么高兴呢。”

“殿下此时应该还在屋里,许是余毒未清,身上疼痛,除了杜衡,下令谁也不见。”

墨叔那脚步迈得,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说到这里,墨叔话音一转,

“不过,苏小姐当然不是外人了。殿下恨不能天天见到您呢。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我们殿下从来都没好好吃过饭,每餐都是随意应付一顿。”

当正在书房忙碌的墨晏辰听到江寻过来报信时,不由有些疑惑,

“阿锦怎么现在来了?”

江寻语气夸张: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苏小姐想您了呗!”

瞧瞧殿下和苏小姐两人的黏糊劲儿,若是婚期让殿下自己定,只怕明天他都想大婚了!

这话一出,墨晏辰眼里的疑惑散去,脸上笑容似阳春三月。

忙丢下毛笔起身迎了出去,刚好就看到如梦中出现多次的娇颜沐着风雪向他奔来。

墨晏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许多,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大步迎了出去,

“这么冷的天阿锦怎么来了?若是有事让人传信,我就过府去找你了。”

自然的牵起那柔弱无骨的瓷白小手捂着,把人往书房引。

“无事。”

苏锦汐随他进了书房,笑吟吟的看着长身玉立的人,俏声声开口:

“就是有点儿想你了,特意来看看你。”

听到苏锦汐的回答,墨晏辰心中犹如烟花绽放一般,绚丽多彩,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阿锦说她想我!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天籁之音般传入墨晏辰耳中,令他心潮澎湃。

他凝视着眼前娇俏可爱的苏锦汐,眸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看着有些呆愣的墨晏辰,苏锦汐调皮地笑着,抬手在他面前轻轻晃动,调侃道:

“怎么?傻了吗?”

墨晏辰眸中涌起一团别样的意味,翻腾不息。

他抬手紧紧抓住那只莹白如玉的小手,低下头,深情地印下一吻,轻声说道:

“是啊,我傻了。被阿锦的话甜到发傻。”

温热的触感让苏锦汐不由自主地想要将手往回缩,但墨晏辰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大手用力一拉,将苏锦汐紧紧拥入怀中。把头深埋在她的颈窝里,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也很想阿锦,恨不得明天就将你迎娶回府。”

苏锦汐感受着他强有力的拥抱,不由脸颊有些发烫。

想想钦天监定下的婚期在六月,墨晏辰就恨不能把那帮子老家伙拉出来暴打一顿解气。

“有正事和你说。”苏锦汐退出他的怀中正了颜色。

“我刚在街上无意中看到……”

把偷听康王和王大人的谈话仔细说了一遍。

墨晏辰浑身冷气直往外冒,他想着大家过个好年,过了年再收拾他们。

没想到这些人就是欠收拾,上赶着找虐,他自然要成全他们了。

沉默片刻,墨晏辰拉起苏锦汐双手声音有些低落,

“阿锦明天能陪我出城一趟吗?”

“当然可以。”苏锦汐爽快应下,反正她也没什么事。

爹爹虽然回京了,但常常一天也见不到人,还有大哥也是,只有晚膳时必定回府一起陪她用膳。

在送苏锦汐出府上,天空中突然扬扬撒撒的飘起了雪花,墨晏辰抬首望向漫天飞雪的天空。

这是他和阿锦同淋的第一场雪。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所走之路一向坎坷多艰,还好遇到了阿锦,此后所走皆是坦途。

他定会倾心全力,护她周全,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第二天,墨晏辰接上苏锦汐,江寻赶上马车在街上七拐八拐出了城。

苏锦汐感觉自从出城起,墨晏辰的情绪就开始有些低落。

只抬手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颈窝处,久久,久久。

若不是确定眼前的是墨晏辰,就这气息苏锦汐都怀疑他被人调包了。

但,墨晏辰没说话,苏锦汐也没开口问。

无妨,她陪着就是了。

马车一直兜兜转转,一直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在一处山坳停了下来。

放眼四顾,只见四围都是山林,近处有一大片竹林,竹林旁有一处农家小院。院门关着,上面贴的春联是白色的。

苏锦汐抿了抿唇,看来这家去年有丧。

赶车的江寻乖巧的站在两人身后,墨晏辰牵着苏锦汐的手缓步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出来,他很有耐心的又敲了几下。

良久,听到里面由远及近的缓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门慢慢打开。

里面是个头发全白的老者,右边脸上有个很大的伤疤,像是被利器所伤。

走路一拐一拐的很是艰难。

“姜伯,是我。”墨晏辰语气温和。

姜伯昏花的眼神在瞧到墨晏辰时,激动的身子都在抖。

“小主子,您可回来了。”

嘴巴哆哆嗦嗦半晌,才伸手拉上墨晏辰就往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