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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一脸挫败,腆着个脸蹭到靖远侯身边:

“那啥,商量个事儿呗!”

“把你女儿分我一半,我给阿锦当义父,等她大婚我给她出嫁妆如何?”

永王妃身子骨弱,他心疼王妃,只生了一个高寒便死活不让王妃再生了。

谁知儿子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货。

看着别人家娇娇软软喊爹爹的女儿,不知他有多羡慕。

说起儿子,永王想起好像儿子高寒被定王叫走,不知扔哪儿去了!

这个臭小子,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回来陪陪爹娘。

“想白捡这么大个女儿?本侯看你是没睡醒就来了。本侯给阿锦的嫁妆,可是攒了十来年了!”

靖远侯轻哼一声,不理他了。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声高呼。

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端坐龙椅上,声音低沉:

“众卿平身。”

“自冬月以来,南方屡降大雪。多地受灾严重,房倒屋塌,百姓苦不堪言,朕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单凭朝廷之力难以全面救助。”

“朕欲以朕之私库,先行赈济,然杯水车薪,难以为继。”

“朕思之,朕之百官,皆为朝廷之栋梁,百姓之父母,当以百姓之忧为忧,以百姓之乐为乐。”

“更希望众卿能与朕同仇敌忾,慷慨解囊,捐钱捐物,以解南方百姓之燃眉之急。凡捐款捐物者达白银三万两者,朕将亲题匾额,以表谢意。”

“希望众卿能将百姓疾苦放在心头,共渡难关。”

皇上话音落下,众臣齐声高呼,

“吾皇圣明。”

然而对于让捐款捐物,众臣却缄口不言。

皇上眸光深邃的扫向众臣,

“不知朕的提议,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臣唯唯诺诺,谁也不做这个出头鸟。

瞟了一眼鹌鹑似的众臣一眼,靖远侯上前道:

“微臣愿为陛下分忧,愿捐白银两万,助受灾百姓渡过难关。”

皇上闻声看去,难怪他看着靖远侯今天这么与众不同呢。

原来是没穿朝服,而是穿了一身簇新的锦袍。

不由笑道,

“苏爱卿这还没到过年,新衣就穿上了?”

靖远侯抬起胳膊又看了一眼,这才冲皇上笑道:

“微臣先请皇上恕臣未着朝服之罪。今天身上穿的,是女儿新给做的。所以,嘿嘿嘿…”

皇上哈哈大笑,

“不怪罪不怪罪,朕允你上朝都可穿女儿给做的衣服。”

永王看了眼靖远侯身上的新衣,撇了撇嘴。

你就显摆吧!

当下永王上前一步,朗声道:

“微臣愿为皇上分忧,愿捐白银三万,助我天圣百姓早日重建家园。”

皇上面上笑意更盛称赞:

“靖远侯和永王高义。朕心甚悦。”

还得是这两人最得朕心,也最懂得为朕排忧解难。

然而,自靖远侯和永王之后,再无人主动出列捐款捐物。

大家的眼神都有意无意的,看向最前面的几位皇子。

除了身体孱弱的定王没来,其他几位皇子都到齐了。

端王心里现在恨极了身体虚弱的墨晏辰。

腹诽着他怎么还不死呢?

若不是定王把他的钱袋子给抄了,他也能大大方方拿几万两银子搏个美名。

三两万两银子,在他眼里不过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府里和宣平侯府密室里的银子,是等着他起事时用的。

他身为皇长子,此时只得咬着牙出列,

“永王叔是长辈,儿臣自不好高过他,儿臣愿捐白银两万两,稍后回府就让人送银子进宫。”

他府里的银子不能动,那就动宣平侯府里的吧。

皇上和颜悦色道:

“好,老大做的不错。朕的儿子就该以百姓为重,时刻把百姓需求放在心头,才能得到百姓的推崇。”

端王心中不悦:

一句“做的不错”,可是儿臣拿两万两银子换来的!

看向其他几位皇子,皇上笑的越发和蔼可亲,就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老二,老四,老五呢?你们准备捐多少?朕知朕的儿子都是心怀天下之人。”

康王心里直冒火,城外刺杀怎么没把墨晏辰直接杀死呢?

若是他死了,靖远侯死了女婿,哪里还有心情来做这个出头鸟?

还有永王,那个短命的先皇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您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没处显摆了是吧?

就高寒那么个不成器的东西,永王就是把府里的银子捐完,也改变不了高寒是纨绔的事实!

然而此时端王表了态,如今他为嫡,是中宫皇后唯一的儿子。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和端王兄一样捐白银两万两。”

剩下的靖王和景王,也有样学样,跟着捐了同样多的银子。

兵部吴尚书上前一步,一脸的慷慨激昂:

“皇上,微臣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子,唯靠俸禄本就难以为继。但微臣,微臣也愿为陛下分忧。虽比不上各位皇子王爷,但也愿尽绵薄之力。”

“微臣愿捐五百两白银,助南方百姓渡过难关。”

也不知哪位大人“噗嗤”笑出声来,众人一个比一个忍笑忍得痛苦。

没办法,大家听吴尚书义愤填膺的话,还以为他即便捐的不如几位皇子,但最少也得几千两银子吧?

哪知才五百两白银!

工部尚书紧随其后,压下心头的紧张 上前道,

“微臣也想为陛下分忧,然家中同吴大人府上一样,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囊中羞涩。不过微臣愿意节衣缩食,挤出六百两来救助灾区。”

自两部尚书开了头后,剩下的几部尚书,九大寺卿,纷纷出列哭穷捐银。

先哭穷,再捐上千八百两银子,以显他们的诚意。

“乔大人,你这脸色不大对呀?”

“可不是不对嘛,家中清贫,已多日未见荤腥,每日里都靠水煮白菜度日,瞧瞧我这脸都吃成菜色了。”

“哟,乔大人您还天天有水煮白菜?可羡煞本官了。本官日日只能白粥加盐,穷得连菜都吃不起了。”

“各位哪有我家更穷?府上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只怕窃贼来了都要给我扔下两袋米。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本官就等着发俸禄买米下锅呢。”

眨眼间朝堂上成了菜市场。

皇上悠然自得地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堂下众臣们的表演。

他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看穿了众人的心思。

被他这么一看,那些大臣们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感觉自己的家底似乎已经被这位皇上摸得一清二楚。

不过,哭穷的嘴已经张开,自是不能再改变。只能一装到底,看皇上能拿他们怎么办!

即便皇上知道他们府里并非穷得揭不开锅,但架不住法不责众呀。

在空间里看着朝堂上众人丑态的苏锦汐,不由脸色微冷。

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这些人可是一大早滴酒未沾来上朝的,居然一个比一个会演。

听着他们一个比一个穷,只怕说到最后,他们自己都快相信家里真的是没米下锅,家徒四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