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路沉生站在晏望星身后,合了门,再将他身上披着的大氅取下。
室内烧了地龙,暖和得很。
晏望星面不改色,大步朝圆桌那边走,随后毫不心虚的坐在叶连华对面。
叶连华这会儿火气散了大半,显得格外心平气和。
他看了眼候在晏望星身侧寸步不离的路沉生,也没说什么,只是指尖在桌面上轻叩,向明程讲了公主近日的状况。
明程点着头一一应下,随后又开口问道:“那师尊和师祖呢?”
“明日便能回来,”叶连华回答,“顺便将偏院那颗桃树挖了。”
“必须得挖。”
尚正言为自己斟了杯热茶,递去唇边慢慢吹着:“挖了这事应该也就告一段落,然后好好过个年。”
“说起这过年……”
他话到嘴边又顿住,先是看了看叶连华的脸色,没感觉有异常便又开口:“你俩是怎么打算的?”
尚正言没说名字,但在座的各位就是知道这俩人指的是谁。
晏望星正散漫地趴在桌沿,见众人看过来颇为神在地笑了笑:“除夕应是要在云外过。”
话音刚落,叶连华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
晏望星闻声垂眸,悻悻地玩着白玉杯盏。
他白皙的指尖落在杯沿边更显温润,然后被路沉生握在手中,轻轻捏着指腹。
晏望星从袖中探出的那截细瘦腕骨上,竟留着一道绯红清晰的咬痕。
尚正言看得眼睛直接瞪大。
老天爷,这儿都被咬出印子了……
他低头局促地玩着手指,腰却被身侧的游修时一阵猛戳。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又默契地低下头。
路沉生捉着晏望星的手十指紧扣,随后牵着往腿上放。
指缝肌肤轻轻摩挲,惹得晏望星心间酥麻。
他心不在焉地神游天际,却听见路沉生略带冷感的声音响起:“大年初二便来向师尊拜年。”
明程闻言轻咳一声。
这下好了,望星当真是像出嫁了的姑娘,初二就要回娘家。
不过叶连华并未说什么。
他知晓晏望星的身体如今还没完全恢复,一来一回定是要费心劳神。
初二回乘风山其实也不错。
他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继续说道:“清徐与今知在外漂泊了一年,现今也该回宗好好休息一阵了。”
“正言。”
尚正言被他这么一喊,冷不丁坐直了身体,乖巧得很:“师尊你说。”
“你这几年一直跟在清徐身后,想来对清除瘴气一事已颇为熟练。”
叶连华感叹一声时光飞逝,看着尚正言满意笑道:“从明年起,你就向师兄师姐那样,自己一人去顶起一片天吧。”
尚正言:“……”
他应该会一人捅烂一片天。
师徒几人围坐畅谈,窗棂从外透进一片明亮光线。
晏望星看着目光呆滞的尚正言,若有所思,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一直跟在大师兄身边……怪不得。”
尚正言被他看得一头雾水:“怪不得什么?”
“我还当江湖中的传闻是无中生有,如今看来,‘正心清影’并不是空穴来风。”
游修时憋不住笑,嘴里的茶水一不留神全喷了出来。
明程神色莫名,用手虚虚掩着嘴巴,一双剑眉忍不住地抽搐。
尚正言:“……?”
叶连华:“……?”
他长眉微蹙:“又瞒了我什么好事?”
三位知情人士瞬间收敛,互相打着哈哈掩护过去了。
……
已是深夜。
晏望星坐在软榻里,只穿着一件单薄里衣,正双眼放空地盯着烛台上摇曳的火光。
今日师尊定是教训了路沉生。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绕着黑发,决心要去看看师弟的伤势。
晏望星猛地从榻里跳起来,想去寻衣衫穿好,却听见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路沉生用指节叩了叩门,看着房中燃起的烛光,垂眸道:“星星该睡了。”
这是过来管自己睡觉了。
晏望星停下穿衣的动作,暗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一溜烟儿跑到床上去,将自己裹好后向着门外小声喊:“路沉生你进来。”
两人今夜不睡一间卧房,晏望星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木门应声被推开,路沉生长腿迈进卧房,带了满身的寒气。
他在门口停了良久,待身上沾染的风雪消散,再往床边来了。
晏望星从床帏里探出脑袋,抿唇笑了起来,张开双手要他抱。
路沉生俯身,右手探进软褥里,一只手便能将他的腰整个攥住。
吻也一同落了下来。
晏望星张开唇,任由他含吮自己的舌尖。
他被路沉生压进绵软的被褥里,后颈也被捏着往上抬。
晏望星喘不过气,红了眼尾,双手在路沉生肩上轻轻拍着,示意自己不亲了。
“喊我做什么?”
路沉生放开他,指腹摩挲着他唇上的一抹湿痕,埋头在他雪白脖颈细细吻着:“该睡觉了。”
晏望星被亲得身体瘫软,闻言抱住路沉生脑袋,轻轻咬着他的耳廓:“让我看看你的伤。”
路沉生轻笑。
他扯下晏望星微散的衣襟,吮着他圆润白皙的肩头,微冷声线中带了几分揶揄:“星星是要我脱衣服吗?”
晏望星身体战栗,脑袋被他哄得昏成了一团浆糊。
他晕晕乎乎地开口:“哦……好哦。”
路沉生依他,便略微起身,修长指尖落在了衣襟上。
晏望星眨眨眼睛,看着他的衣衫渐滑,露出一大片冷白宽阔的胸膛。
肩宽窄腰,腹肌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