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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打算拜师礼毕时将东西赠与你,可现今至此处,归期未卜。”

“所以此番师兄赠你剑谱,是为庆贺你拜入师门之喜。”

“此书虽非剑道至尊亲纂,却也出自隐士高人之手,非比寻常。”

“望沉生勤加修炼,不可懈怠。修炼剑法,如同雕琢玉石,需心无旁骛,方能得其精髓。”

“万不可急于求成,需循序渐进,稳扎稳打,不骄不躁。”

“剑谱你且收好,若有不懂之处,随时来问师兄。我们同门师兄弟,理应相互扶持……”

眼看顾清徐还要说好长一番话,李今知忍无可忍,一把将手里的月华录塞给路沉生,并对大师兄一番言论做出犀利评价。

“啰嗦。”

尚正言这会儿吃了熊心豹子胆,给路师弟送了入门礼后,也跟着李今知一起抨击大师兄。

“婆妈。”

晏望星垂眼偷笑。

他抬手将路沉生面容上的水珠擦干,再捧着手里的锦囊递过去:“这是万劫花的种子,开出来的花更好看。”

“很好养的,”晏望星笑弯眉梢,身体前倾,离路沉生更近,“万劫花蕊独放,因其花叶会汲取过多养分,所以要将繁叶全部修剪。”

他整个人都凑在路沉生眼前,声音压得很轻,像在密谋什么坏事。

“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去揪掉它几片叶子。”

耳畔忽地落下一声轻笑。

路沉生眉眼含笑,他盯着晏望星红润的下唇,伸手接过这金丝线勾成的锦囊。

随后又学着晏望星的语气重复一遍:“揪叶子?”

晏望星抿着唇笑,拍拍他的肩膀予以重任,一本正经说道:“是的,你可得好好养着。”

“养什么?”

他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含糊的声音。

明程嘴里咬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烤蜜薯,被烫得哈气也不忘上来凑热闹。

游修时被他夹在咯吱窝下,这会儿被勒得脖子红了一片。

“在给我们路师弟送入门礼。”

尚正言接过话头,将游修时从明恶霸手里拔出来,然后一脸羡慕的表情问道:“你这吃的是从哪得来的?”

自然是从破极山一众牲口嘴里抢出来的。

明程极其敷衍地摆手,没回答尚正言的问题。

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烤蜜薯,然后一脸痛心地将蜜薯递出去,一口气叹得又长又重。

“我没什么好给路师弟的。”

明程这次憋了个大的,一把将剩下的蜜薯全塞进自己嘴里,声音支支吾吾:“那我就给你一个拥抱吧!”

尚正言:“……”

游修时:“……”

晏望星:“……”

真是疯了,想他小小年纪,现在竟被明程折磨得一把年纪。

他赶忙将路沉生拉到自己身后,还一连后退好几步,生怕明程一不留神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尚正言伸手揪住明程的领子往树林深处拖,脸上的笑容阴恻恻,回头跟众人打包票:“他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与明程的超绝松弛感相比,一旁站着的游修时倒是略显局促。

他未曾料想,短短几日之间,自己竟两度陷入如此窘迫之境。

你们人类这么难懂吗?经常随地大小送?!

游修时右手向后探,在包里翻了半天,最后连块多余的布都没摸出来。

他绞尽脑汁,急中生智:“我也送路师兄一个拥抱吧!”

半分钟不到,这条蛟已经急熟了。

顾清徐看着他一双深灰眼睛都快急成红色,便笑着上前解围:“游师弟,我们不讲究这些。”

他视线不经意扫过游修时身后背着的布包,看着上头成片的血迹问道:“可有同门受伤?看这样子,伤势似乎颇为严重。”

“是马向明师兄。”

游修时身上的丹药大部分都喂进那人嘴里,回忆起那副场面时表情冷静。

“他原是在队伍末尾,岂料有猛兽自前方绕道至后。一番激战后,师兄自腰下被撕咬得干干净净。”

“现在正用丹药和各位仙尊的灵力吊着性命,”他顿了顿,想起来又补充道,“血如泉涌,难以止住。”

“恐其生机已绝,难再续命。”

……

众人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现在天色又暗了下来。

晏望星手上的轻纱缠得舒服。

他五指虚空抓握,随后振作精神,右手提剑,按叶连华分配的任务守在崎山山脚周围。

首次兽潮已经平息,不过大家并不清楚第二波什么时候会来,便在崎山四周都布置好防护,以免妖兽冲出害了百姓性命。

好在众大仙家正在赶来的路上。

四周静谧无声,晏望星视线里只有一点暗光。

他耳尖微动,在漫天昏暗里听见轻微的振翅声音。

“啪嚓啪嚓”声越来越近,晏望星屏气凝神,察觉这声响就在身后的不远处。

他霎时扬剑,剑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亮白痕迹,却在刺向身后时扑了个空。

“喳喳喳喳!叽喳喳喳!”

晏望星:“……?”

撕心裂肺的鸟叫声从脚下传来,他循声看过去,却发现一只在地上不断振翅的小肥啾。

这只小鸟确实生得肥美,通体雪白,在一地脏污湿润的落叶中格外亮眼。

覆盖住它身体的树叶被振翅的动静扇得四处飞扬,晏望星蹲地上看了好久,也没明白这小肥啾到底在挣扎什么。

他伸出指尖拨弄小鸟朝天的小爪,然后又揪了揪它翘在树叶外短短的白色尾羽。

经过这么一通摸,最后惹得那小肥啾挣扎得更加激烈。

晏望星挠了半天它毛茸茸的肚子,才借着林外昏暗的光线发现其中端倪。

这小鸟的整只鸟嘴竟全都扎进了地里。

晏望星:“……”

听话,飞不了的地方咱别硬飞。

等飞进土里你就老实了。

一个时辰前才下过暴雨,树林潮湿,地上的泥土也格外湿润。

晏望星看了看天色,随后放下剑。

他左手轻轻拢住小鸟圆滚滚的身子,右手指腹捏住鸟喙,终于把它从土里解救出来。

肥啾一瞬间嚎得格外心碎,扇动着翅膀往晏望星手心里钻,雪白尾羽翘起,像只小狗一般在空中来回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