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生抬眸,迈开长腿朝倒在一边的妖兽走去。
晏望星看他站在妖兽那瘪了的脑门前,不出三秒手里竟多出个满是金光的圆球。
兽丹脱离,洞窟解封。
他不欲在此处停留,周身灵力运转,向着洞口飞掠而去,不料迎面撞上了守在外面的花听。
“你出来了?”
花听见状冷哼,长眉挑起,将手伸到晏望星眼前:“东西呢?”
晏望星漫不经心地擦了擦颈侧流下的血丝,闻言嗤笑一声。
“你要巴掌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十个。”
花听一张白脸气成酱红:“晏望星!”
他转眼看了看身后的江玉树,忽地从袖中掏出一方白帕,装模作样地在自己眼角擦拭,声音听起来格外虚弱。
“最近我这身子不舒服,江师兄便拜托了你前去取丹。可如今师弟你竟说了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好生难过……”
“身体不舒服?”
晏望星面上露出一个通情达理的微笑,撩起袖子朝花听走去:“我治不了病难道还治不了你吗?”
林间光影斑驳,花听闻言慌了神,转头向身后喊道:“江师兄,你快来呀。”
这是摇人来了。
晏望星青丝随风拂动,偏头避开江玉树砸过来的双拳,身形向后退,后背却触上一片温热。
飘忽光影落在路沉生颈侧,他伸出右掌,随意拂开这铺天盖地的灵力。
江玉树平日里霸道惯了,此生最恨有人拂他面子,便使出杀招步步紧逼。
路沉生眼神平静,垂眸看向晏望星,修长指尖散漫捻诀。
暴掠灵力在二人之间飞速席卷,眨眼间江玉树的面门便被击中。
他一瞬间瘫软在地,面上没有出血,身上的伤情看起来并不严重,只是双目涣散,像魇着了一般。
“师兄?”
花听捂着嘴惊呼一声,指着面前的两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倏地转身一个人跑远了。
晏望星见状怔愣良久,随后指着昏迷在地的江玉树,转眼看向路沉生:“不要他了吗?”
路沉生默然沉思,开口问道:“你要?”
自是没一个人要。
四周树木葱郁,林间只走了两道身影。
晏望星仰起脸,往不远处看了看,正巧发现一大批向这边走来的人马。
“师弟!”
眼前忽地出现一道人影,晏望星一抬头,便被迎面跑来的少年抱住。
他整张脸被迫埋进这人的胸肌,一时间呼吸不畅,在这满当当的熊抱里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天川宗乘风山三弟子,他的师兄尚正言。
“短短半天你怎么脖子上见血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阳光从天际倾泻,周遭溪水潺潺。
此时无人应声。
尚正言长眉紧蹙,声音低沉有力:“望星,等日后你成长了,一定要亲自收拾他们。”
“亲自。”
晏望星:“……”
原来三师兄和他一样,都是顶好捏的软柿子。
他们老实人虽然不惹事,但是也怕事。
土地上盖满落叶,为首的女子上前几步,仔细探查晏望星脖颈上的细小伤口。
正是乘风山二师姐李今知。
她生得高挑,面容清丽脱俗,乌发被发带高高束起,身形显得干净利落。
李今知无暇管宗门内的腌臜事,与一旁站着的路沉生对上视线。
“敢问道友是?”
“在下路沉生,仙途独行,未入宗门。”
李今知闻言朝他抱拳:“听道友的言下之意,是想拜入我天川宗门下?”
“正是。”
听到这一番交谈的晏望星回过神来,意识到剧情正在往下一步发展。
路沉生灵气野蛮诡异,修习传统仙法对他来说益处不大。
至于他为什么要拜入天川宗,当然是为了宗门内的一样东西。
而以男主的实力,自然顺利成为了乘风山的内门弟子。
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路沉生就更方便挖他的眼睛了。
想到这里,晏望星心梗片刻。
李今知看了一眼被七手八脚扶起来的江玉树,敲了敲腰侧佩剑。
“若你有心拜师,请随我们归程。”
该来的还是要来。
晏望星长叹一口气,感叹自己命运多舛。
被妖兽拍中的肚皮略微发酸,他伸手揉揉软肉,指尖竟隔着布料碰到一块硬物。
晏望星沉默片刻,把东西攥紧伸到眼前一看。
白皙掌心上,赫然躺着一颗金光闪闪的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