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和朝夕相牵的手还未松开,时逍的阴阳怪气如约而至、没约也至。
“啧,还回味呢,手都舍不得松?”
时逍皮笑肉不笑,说话凉飕飕的,还带点栓栓的味道。
而朝暮沉沉盯着江钰半晌,突然道:“我们打一架。”
尖锐的利爪应声而变,在月下折射几束寒光。
“二姐!”
朝夕急切喊了声,瞬间将江钰护到身后,像是生怕她受到任何伤害。
“二姐,她不属鲛族,况且此事全为我愿,不要为难她。”
说到最后,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朝暮不去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只盯着江钰陈述:
“鲛族的传统,你若想娶他,就该先和他母家长辈切磋。”
江钰有些茫然,下意识地就把心里话说出来:“哈?我?我没说过要娶啊?”
话音刚落,朝暮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朝夕护着江钰的身影有片刻僵住,他转过头,无畏的神色转瞬被红红的眼眶打散。
“你是不是,只是不愿意嫁娶?”而不是不愿意娶我。
他小声询问。
江钰连忙点了点头。
朝夕眼睛闪了闪,回头,继续硬撑着为她辩解。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她无关……和她无关,二姐,你不要逼她。”
朝暮:“……”
气氛凝滞,唯有时逍瞧着高兴了些。
“哎呀,既然无关,那我就先把她带走了?”
他嘴上询问,实际动作比谁都快。
不等三人反应,时逍就已扛起江钰,一溜烟儿跑没了身影。
……
“嘀嗒……嘀嗒……”
微弱的水珠落在耳边,江钰睁开眼,瞳孔中映出阴暗的色调。
她似乎是坐在某处软塌塌的凸起,不等观察,一阵微凉滑腻的被缠绕感自左腿而上,逐渐绕到腰间,浸出大片水渍。
这是梦?
江钰本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熟练向下伸手,捏住那油亮细小的尾尖。
“升卿。”
随着她不紧不慢地吐出名字,一股压力缓缓搭上肩膀。
竖瞳粉眸,三角形的蛇头紧贴在脖侧,鳞片与肌肤的接触让江钰感受到水意和凉意。
升卿仍旧不满足,伸出那分岔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颈动脉。
江钰并未阻拦,只是疑惑看向周围。
这里像是一处洞穴,到处湿答答的,所有墙壁都被苔藓覆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冷却的气息,不透光的深处,视线难以触及,只能看见庞大的模糊黑影。
她抬手拍拍升卿的脸,问:“这是给你干哪来了?这还是震鳞城内吗?”
“……#&”
升卿喉咙里冒出些不甚清晰的声响。
见江钰听不懂,他又乖顺地摇了摇头,转而去舔她的手心。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给你传音怎么不回?”
“%$@#%”
这次从他嘴里出现的,是听不清的、呼呼作响的风声。
江钰察觉到不对,刚想扭头,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已被升卿的尾巴紧紧缠住,不能转动。
她只能看见脸侧的蛇头和颈下探出的尾尖。
这时,脑海里传来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和我……永远在这里……”
“……”
“……”
“……我服了。”
江钰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后挥过去一巴掌。
“永远永远。升卿你要是再跟我搞病娇这套,我就真把你打成神经!”
“……”
片刻寂静后,江钰再次睁开眼,场景变换回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