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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印明知的介绍,江钰对如今所处国家有大概了解。

杨朝,一个完全架空的封建王朝,因曾有女帝即位,故而社会风气相对开明和自由,甚至连男女平等的思想都有人提出。

“只不过当今皇帝推崇尊卑理念,近两年对女子的约束多了起来。”

印明知说起皇帝时,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男尊女卑。”江钰接话。

她对此毫不意外,在现代,所谓人人平等的口号下尚且逃脱不了爱男的底色,何况是在古代。

就算在以强者为尊的修真界,仍有人觉得男子天生比女子强。

江钰和这种傻逼说话都嫌浪费口水。

印明知点头,想了想又道:“他极好女色,甚至建下机构,专门寻找民间貌美女子。”

“所以……”他意有所指的停顿。

眼前五人就算在九州也是惊人之姿,他真的很怕他们刚出门就被抓走啊!

江钰不知从哪拿出个小镜,对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怪我长得太美了。”

众人:……

第二日一早,江钰几人便两两一组,分散到了盛京城各个方向去调查。

江钰头戴帏帽,与相柏并肩走在盛京城最宽的街道上,看似在悠闲地漫步,但实际上却时刻关注着手中罗盘的动静。

此时,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开门营业,而一些空旷的地方则有不少小商贩支起了摊子,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意。

江钰揽着相柏的胳膊,借着两人宽大的衣袖观察罗盘所指的方向。

“师兄,这边。”

江钰带着相柏拐了个弯,在一栋楼前停下脚步。

“罗盘变成红色了。”江钰小声说。

只见这楼有四五层,装潢精致,门前挂着好几盏灯笼,门上挂着一块刻有“聆音阁”三个金色大字的匾额,与周围古朴无色的市集形成鲜明对比。

相柏收回神识:“好像有阵法。”

一位途经此处的背菜老妇人见一男一女站在聆音阁面前,暗自啐了一口。

“这年头,真是什么男的都有,带小娘子来这种地方。”

虽是小声,但江钰和相柏都耳力过人,自然都听了个清楚。

此刻大街上空无一人,这个“男的”究竟是谁不言而喻,江钰强忍着笑意轻轻拍了拍相柏的后背,以此表示安慰。

相柏笑不出来,无奈看一眼笑得促狭的江钰,开口喊住那老妇人。

“大娘。”

相柏声音温润,原本还在低声絮叨的老妇人听到这声音后,也忍不住回头看去,相柏趁这时带着江钰追上她。

“大娘,我和……”相柏注意到还在笑的江钰,也生出些逗弄心思,握住江钰的手。

“我和我娘子都是第一次进盛京,不知道那楼是做什么的?”

这下轮到江钰笑不出来了。

老妇人回头时便见相柏一袭青衣,通身贵气,等他再一靠近,柔和的面部配上精致的五官,真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再看他紧牵的女子,虽面带帏帽,可影影绰绰间窥见的一些轮廓便足以证明是个十足的美人。

老妇人见说错了人,心下有些心虚,所以格外耐心给两人介绍。

“咳,原来是第一次来盛京啊。”

“那楼名为聆音阁,看着是风雅之地,实际上不过是权贵富商寻欢作乐的青楼罢了。”

“这楼白日不开,得等黄昏时分才敞开大门迎接贵客~”

两人都听出她话里话外对聆音阁的不齿,老妇人也反应过来,尴尬冲两人笑笑,压低声音解释:

“老妇我不是嫉妒人家富贵,而是聆音阁行事难看,不论男女,专挑无所依靠的清白人家下手,说些卖艺不卖身的好听话,将其诓来,最后不还是逼着她们接客。”

老妇人狠狠啐了一口:“真是造孽,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毁了。这种地方哪里配得上风雅二字?我呸!”

江钰和相柏对视一眼,从老妇人口中大致了解了聆音阁的情况。

江钰用灵力在罗盘上标注了此地位置,罗盘又指向下一个地方。

“多谢您老人家。”相柏给老妇人道谢,正带着江钰要走时又被喊住。

“哎!”老妇人见二人有礼,又是第一次进盛京,提醒相柏,“别光只顾着小娘子,给自己也买个帏帽戴。”

相柏虽不知为何,但还是再次向老妇人道谢。

等两人走远了些,江钰动了动仍困于相柏掌心的手,轻声埋怨道:“师兄,你拉我下水,不道德。”

相柏松开手,本想捏捏江钰的脸,但受帏帽阻挡,只好作罢。

“笑话师兄,小师妹也不道德。”

两人又顺着罗盘指示方向标记了几个地方,最后一站,便是皇城。

此时已接近午时,湛蓝的天空下,金瓦朱红墙显得格外辉煌壮观。

还没等靠近,罗盘蓦地发热,烫得江钰手指下意识蜷缩。

江钰停下脚步,还未等相柏询问,其余四人也来到皇城周边。

手握罗盘的孟挽花和沈逢春靠近江钰,不需要多说,只一个眼神,三人同时伸出手,掌心罗盘正中央处都已红得发紫。

“看来,这便是源头了。”

江钰低声说。

宫门口此时出来一队巡逻的护卫,江钰怕引起注意,拉着几人晃悠悠走回大街。

“魔物怎么会盘踞在皇宫?”

“不知道,不过失踪既然和魔物有关,皇宫内就毫无察觉吗?”

“看来必须要进宫看一看了。”

“我们不能全部明面进宫,得留两个人在暗处。”

六人正商量着,忽闻不远处传来马的嘶鸣。

望去,一小儿跌倒在街中央号啕大哭,面前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喘着粗气,原地踢动着四蹄。

骏马上,一少女身穿华丽锦服,头上各式发簪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就连手中长鞭也有宝石镶嵌。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都是我的错!”一少妇飞奔抱住哭嚎的孩子,按着他一起磕头,“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他一命!”

那少女身后的人姗姗来迟,一侍女不顾喘息,指着那两人大骂:“哪里来的狗东西,竟敢挡公主殿下的路!”

那少妇仍是摁着怀中孩子不住磕头,口里全是些求饶的话。

还未等少女发话,那侍女像是干惯这种事,直接冲上去甩了那少妇两个巴掌。

“还在这赖着不走,让你浪费公主殿下的时间!”

街上众人窃窃私语,却无人敢上前制止。

“这应该是当今长公主。”

印明知适时给江钰等人介绍,怕他们气急,惹火上身。

“不管管吗?”

孟挽花目光灼灼,手已握上腰间,江钰却按住她的手,低言几句。

而后江钰不慌不忙感叹:“这侍女触景生情就占俩字啊。”

眼见几人向自己投来疑惑目光,江钰红唇轻启:

“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