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华，你想要干什么？”
“东哥……”被一个耳光打得愣在原地的男人，一手捂着自己的脸，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汉子，他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
被叫做东哥的人，虎目圆瞪，话语里充满了不可质疑：
“杨家华，你给我记住了，我们虽然脱去了那身军装，但一天是军人，一辈子都是军人！”
“你要是还认我秦东，还认我这个大哥，这个班长，就给我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你要是敢背着我，做什么有损部队形象的事，我就是拼着进去，也要把你的腿打折！”
“班长，我，知道了……”被打的人颓然的放下了捂着脸的手：
班长……
这个称呼，他已经记不得多久不叫了。
是啊，文艺兵也是兵！
即使退伍二十几年了，也还是个兵……
有些事，他不该做，也不该想！
这个耳光，他，挨的不冤！
“可东哥，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东华。它是我们半辈子的心血啊，你一定还有办法救它的，对不对？对不对？”
东哥很想说有，可他又哪还有什么办法。
跟资本斗，不是他们这些有底线的守法的人能斗得过的！
从被针对的那一天，他就知道。
杨家华看着秦东不回话，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的在宽阔的办公室里转圈圈。
脑袋随着身子不住的小幅度的左右摇晃，嘴里嘀嘀咕咕：
“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可……
不知转了多久，就在秦东刚要喊住他的时候，他却猛然的停下了脚步，眼里陡然射出两道精光，仿佛抓到了某根救命的稻草：
“东哥，今天首长的孙女不是要来咱们这么？”
“还说要带一个自己学音乐的学生，想谈谈录制歌曲和发行的事宜么？”
秦东闻言，痛苦的摇了摇头：“阿华！”
“今天接见林老师，也只是不忍驳了老首长面子。”
“咱们这么多年，一路打拼过来都没有麻烦过老首长，难道就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去和早已经退下来的老首长诉苦么？”
“不不！”杨家华赶忙解释道：“东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说的是，老首长的孙女不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么，她能带来的学生想必也不会差。”
“虽然她学的是通俗，但如果能加入咱们，再加上她的学生，咱们也未必……”
“阿华！”秦东再次抓住了杨家华的双肩，眼睛直视着他。
苦笑着说道：“阿华，我也不忍心就这样放弃东华，它就像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俩一路陪着它长大，二十年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可，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我们想要独善其身，想要做真正的音乐，真的太难太难了！”
“商业、资本，不是我们的强项，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难道你真的认为，凭借我们和老首长的孙女，还有她那个学生，真的能对抗得了寰宇和恒星？”
“真的能对抗得了资本，对抗得了这滚滚大势？”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不！”杨家华再一次狠狠的甩下秦东的手。
面目因为不甘，甚至都有了些许的狰狞：“不试试怎么知道？”
“东哥，当初你可是说过，在强大的敌人，只要我们有信心，只要我们不放弃，就终将会被我们打倒。”
“要相信自己，相信奇迹，也许这次就是一个奇迹呢？”
说完这些，杨家华便不再多言，只是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老班长，等待着一个答复。
良久，秦东才无奈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在陪你疯一次。”
“去洗把脸吧，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她们估计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