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扬早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到叶志超满面怒容的往那边走的时候,就准备去拦住他了。
当走到叶志超身边的时候,叶志超已经停下来了。
看到叶飞扬来到面前,叶志超余怒未消地说道:“这个邓光财,真是太气人了,仗着有一点钱,就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爸,邓光财什么时候顾过礼义廉耻的啊?在我印象中,他一直就是个二混子。”
“对,你说得对,他从来都没有顾过礼义廉耻。”
“不过,看样子,邓光财好像是发了财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老爸不是副镇长吗?红岩镇开发,邓光财便通过关系,把一些建设工程拿到手……”
“爸,以邓光财的水平,他就算把建设工程拿到手,也不可能做得了这种事啊。”
“他自己虽然做不了,但他把建设工程拿到手之后,转手就可以给别的建筑公司来做,他只是赚中间的差价,但这差价可不少。”
“赚差价?那些建筑公司是傻的吗?为什么会让邓光财赚这个差价?”
“因为现在邓光财老爸已经荣升副镇长了,而镇长,却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脚跟都还没站稳呢,那些建筑公司让邓光财赚差价,其实就是想和他老爸拉好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叶飞扬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叶志超接着又看向邓光财和孙艳,对叶飞扬说道:“飞扬,你注意盯紧一点,孙艳可是你未来的老婆,千万不要让邓光财给抢走了!”
叶飞扬苦笑一声:“爸,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先不说邓光财的事,只说孙艳……孙艳本来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就好比现在,她如果对邓光财没有什么想法,刚才邓光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出那种动作,她应该生气地离开才对,但你看她现在的表情,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吗?”
“可是,孙艳应该对你有想法才对呀,要不然,她今天怎么可能来呢?”
“爸,我敢肯定,今天孙艳到这里来,肯定不是安心给你拜寿的,而是她心里有另外的想法。”
“另外的想法?不会吧?”叶志超是老实本份的正宗土农民,哪里能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就是刚才对邓光财承包工程的分析,也是听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道听途说来的。
“爸,不管怎么说,我和孙艳的事,就算她愿意,我也不会愿意,因为她和我,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以后也会出问题的,因此,你不要再把孙艳和我联系在一起。”
“可是……”
“爸,别可是了,或者,就在今天,你就能看清楚孙艳的庐山真面目,因此,她要做什么,暂时就由着她吧。”
叶飞扬当然不可能对叶志超说,他已经听到了孙艳的一些谈话。
不过,叶飞扬知道,孙艳今天到来,一定会起什么幺蛾子的,但这些都无所谓,如果她没影响到老爸的生日,随便她怎么玩,但如果孙艳做的事有点过份的话,叶飞扬不戒意和她一起玩。
“那好吧。”叶志超答应一声,然后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现在到来的客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在为叶家办酒不收礼的事议论纷纷,现场显得有点嘈杂。
因此,叶飞扬和叶志超的谈话,以及孙艳与邓光财等人的互动,都没有被徐燕凤发现,要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要问问清楚才安心的。
十一点四十五分。
提调上场了。
这所谓的提调,就是负责指挥调度的人。
其实就相当于大家印象中的主持人,只不过这种主持人,不像别的主持人那么正规,非正规得连话筒都没有。
至于说话,完全靠吼……
于是,提调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吼了: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友,大家好!”
“今天是公元2019年12月5日,农历十一月初十,在这个充满祥和、喜庆的日子里,我们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来为叶志超庆贺五十岁寿辰。”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叶志超一家,对各位亲友的光临,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祝你们身体健康,合家欢乐,吉祥如意,事事顺利!”
“受叶志超之托,由我担任今天宴会的提调。”
“宴会开席时间是十二点整,下面,请各位亲朋好友就坐……”
既然提调已经在指挥了,众多亲朋好友便开始落座。
和往常酒席一样,有些人相约坐在一桌,有些人则不管同桌的人是谁,随意乱坐。
和往常一样的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很多围台,本来是十人桌的,但实际上只坐了两三个人、五六个人、或者七八个人,真正坐满十个人的,绝对不到十围台。
并且,一共准备的是五十围台,现在这五十围台上,已经都坐了人,没有那种一个人都还没有人坐的围台。
而实际上,此时还有一些人,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或者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位置。
叶飞扬放眼看了一下,如果所有的围台,都坐满十个人的话,现在应该只坐了三十围台多一点点。
见此情况,叶飞扬向提调投去一个眼色。
提调会意,按之前商量好的方法,继续扯着嗓子吼了:
“各位亲朋好友,由于主人家今天办酒,每张台配置了十张凳子,而现在,好多凳子上都还没有坐人。”
“而我们这里的五十围台,已经全部都有人坐了。”
“大家应该知道,我们每次办酒,都有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或者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耽搁的人,他们都不能准时到来。”
“为了不让那些迟来的人吃剩菜,我们应该为那些人留出一些桌子出来。”
“因此,按照每围台十个人的标准入座,请大家互相移动一下位置,从最左面这一排开始,一围台一围台的坐满十个人。”
“……”
在提调的指挥下,一些人开始移动位置,纷纷往左面靠拢。
但也有一些人,根本就没有移动,一些固有的思想,已经早就种植在了他们心里,哪里那么容易改变。
而邓光财和孙艳他们那一桌,是靠右面的,按照提调的说法,他们应该起身,坐到左面那些围台来。
不过,邓光财根本就没有移动的意思。
他作为一个土豪,哪里会去讲那么多规矩?吃个饭嘛,就要吃得开心……
邓光财没动,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