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之一脸怒气,被林微一拦也冷静了下来。
“林队长,你说咋做,我就咋做。”
林微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寨子我看瞧了,那些人都不是十恶不赦的,与其灭掉他们,不如收为己用。”
若能把那些人收进杨家军旧部,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末了,想到之前想对梁世华图谋不轨的那个,又补充道:“当然,我们会有一套筛选的标准,那些心性本就穷凶极恶的断不会留。”
陈达之双眼一亮:“有道理!林队长,我这就去召一批人马过来。”
杨家军旧部,也有大半骑兵,骑马过来也快。
林微看了看天色,已经三更天,等他们再赶过来,终究是麻烦,可若是把红旗队的人都带过去,那营地后方空虚,万一被敌人偷袭可就不好。
最终还是让陈达之快去快回。
陈达之握住梁世华的手:“等我回来。”
梁世华轻轻点头。
林微:行了行了,眼神都拉丝儿了!!
林微怕土匪突然杀过来,叮嘱林轻羽尽量好好盯着四周的动静,一有情况要马上叫醒她。
她自己和梁世华累了一天一夜,急需补充体力,两人便进了帐篷歇息。
灵泉水是能使她精神好起来,但是依靠外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适当的睡眠也是必要的。
清晨,大地上的白雪仿佛都在冒着白气,山中更是到处浓雾。
日头缓缓升起,慢慢破除了氤氲的雾气。
陈达之终于领着约莫一千人的队伍回来了。
林微、陈达之、梁世华三人吃过早饭,带着一千骑兵直捣黄龙。
大清早,寨子里的婆子都在忙忙碌,烧火、烧水、洗洗涮涮。
那些汉子居然都没起来!
平时外头了望塔上守夜的人,会在天亮时击鼓叫醒寨子里的汉子。
今儿居然也没击鼓。
几个干活儿的婆子似乎是年纪大了,倒是不用等击鼓,她们早就醒了,天微微亮就起床忙活。
只是她们也不管那些事儿,主要人家了望塔上的好汉都没击鼓,她们也不敢多事儿喊人。
了望塔高远,她们眼神昏黄,加上到处是浓雾,她们也看不大清上头是什么情况。
至于那柱子上的冰雕,她们敬而远之。
因此,寨子里一切似乎都没问题。
直到日上三竿,寨子里的汉子才逐渐醒来。
忽然,两个汉子风风火火边穿衣裳边往外跑,两人从不同方向出来,互相撞在了彼此身上。
“麻子!”
“刀疤!”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昨晚下半夜不是该咱俩守夜吗?上头那俩货咋没喊我们呀?”麻子道。
刀疤男脸上一道可怖的刀疤,从脸颊延伸到额头,看起来甚是可怖。
他也摇摇头:“不知道啊,他们也没叫我,是不是他俩睡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快步走向了望塔。
等他们上了了望塔一看,两人果真躺在地上。
只是,这姿势不太对!
他们上去探了探,还有呼吸,身体也暖和着,只是手脚有些冰凉。
两人连忙摇醒那两汉子。
躺在地上的汉子却怎么也喊不醒。
“他们,他们是晕倒的!”麻子说。
刀疤男连忙开始检查两人身体,果然发现了两处伤口,就在脖子上!
那两个伤口十分怪异,小拇指宽的口子,只隐隐泛着黑红色,却并没有血流出来。
这是林微留的手,特意射偏了的。
“他们受伤了!”麻子内心暗惊。
他们在寨子里生活了近两年,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麻子知道事情大了,赶紧连滚带爬下了了望塔,匆忙去喊大当家二当家。
还在了望塔上的刀疤男赶紧敲响了上头的鼓。
鼓声震天,整个寨子里的人终于都醒了。
大当家二当家赶往了望塔的路上,看到那化成了冰雕,双脚都被掩埋了的肥标匆匆瞥了一眼。
他们只当肥标是冻死了,也不管他,赶紧上了了望塔。
大当家看了一下两人的伤口:“快,把他们抬下去,让老毒物检查检查。”
接着,大当家又派了二十人出去检查四周是否有敌人。
忙碌了大半天,他都没想起被关在小草屋的两个女人。
倒是去送饭的何家村村长媳妇发现林微不见了。
但她并未声张,连忙找了别的活计去忙。
不一会儿,去马棚喂马的婆子发现了问题,她惊呼一声,匆匆忙忙跑去给大当家的禀报。
“不好了大当家的,马,马,马...”。她一慌起来就说不利索话。
大当家的差点上去踹她一脚,她喘了口气儿才道:“马,马不见了!”
什么!!!
大当家瞬间就炸了。
那些马可是他的宝贝!
特别是昨儿收获的两匹,那可是汗血宝马!是真真正正的千里马。
就是战马都不如这马的金贵。
他指挥着寨子的各项事务,二当家的没啥权力,就跟在身后打杂。
他忙得团团转,去检查了一下马棚,发现果真没有了马儿的踪迹。
本来,好几匹马出逃,是能看到痕迹的,只是昨晚似乎下了一场大雪,只有片白茫茫,那儿还有什么踪迹?
他心力交瘁,守夜的弟兄们伤了,马儿逃了,找不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他气得拿起砍刀在雪地上发了好一会儿疯。
二当家的见他正在气头上,也不敢上去触霉头,只带着两个人开始认真寻找线索,哪怕是一点儿也好。
他们在盘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大当家的:“大眼不见了。”
大当家的当即又派了二十人在寨子到处搜查。
他们查了许久也没发现问题,查到一处茅屋时,两人终于想起,这屋里好像关着一个女人,于是两人推开屋门。
只见一具尸体死不瞑目地横在茅屋中间,这屋子小,一眼就能看到底。
除了尸体,哪里还有那女人的踪迹?
两人终于发现了问题,于是急忙去禀报。
大当家一听,顿时站起身:“什么?那丑女女不见了?”他忽而又想起另一个女人。
“另一个女人呢?”
两人急忙过去看,回来时毫无意外地哭丧着脸:“大当家的,另一个也跑了。”
大当家的气得把大刀都扔了,他现在想发疯!!!
就在他暴跳如雷,想打一顿眼前两人出出气儿时,忽然只听‘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只见了望塔上的两人,齐齐中间,从高高的了望塔掉了下来。
“不好!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