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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已经很明确了,布衣才是杀害这群散修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他是个丹修,需要许翊帮他抓人。
可光抓住还是不够,一旦有人选择反抗或者自爆,他根本应对不了。
比如那个被秦淮带回来的散修便是反抗的案例,最后是由青衣帮忙,砍了那散修几剑,才给了布衣施暴的机会。
所以布衣的话并不可信。
祝忧这时也明白过来,青衣为何如此有恃无恐了。
无论怎么看,青衣都是那个置身事外的人。
人是他兄长抓的,是布衣虐杀的,而他只是个被下毒胁迫的无辜可怜受害者。
况且,他与许翊之争也是家事,若要说定罪,还真定不到他头上。
果真是个城府深的。
布衣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大声质问:“你不是很在意家主之位吗?你不想要阴凝草了吗?”
除非,青衣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否则,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人不顾一切的要鱼死网破。
青衣邪魅一笑,靠近布衣,伏在耳旁,仅用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也没多想那老头活。”
布衣大惊失色,这个疯子!
祝忧盯着布衣,不容质疑:“把阴凝草交出来。”
这阴凝草才是引起一切祸端的源头。
布衣理直气壮:“不在我这。”
“好,让我看看你的嘴究竟有多硬。”楚行之说着就给了布衣脸一拳。
当即就有一颗牙飞了出来,布衣吐了一口血,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它,就算打死我你们也得不到它!”
思妙言及时阻止冲上去打人的众人,温声劝告:“别打死了,还得带他回宗门复命。”
言外之意就是留一口气就好了。
最终也没多少人上去收拾他,说到底这是他跟一群散修的恩怨。
况且那群散修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终究是他做得太过了,这种烂摊子,众人也打算交给宗主长老处理。
至于青衣,众人开始头大,这人哪哪都找不出毛病,家事他们也不好插手。
这可怎么办……
“许翊,你想不想杀了他?”叶翘笑眯眯盯着紫衣男子。
探案这种事,总是讲究什么证据,道理。
可她叶翘是曾扬言要斩尽天下道理狗的。
她哪管什么证据道理,这人敢杀兄,那便该得到惩罚。
许翊沉默不语,他的确把青衣当亲弟弟对待了整整二十四年,可他也绝非心善软弱之辈。
毕竟善良过了头就是软弱无能。
但他也不愿再犯杀孽,如今都是个废人了,还是积点德。
许翊淡淡:“请姑娘帮我把他修为废了吧。”
叶翘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下死手,随即诚恳道:“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许翊闻言微微一笑:“谢谢姑娘,你也是个好人。”
叮咚
叶翘的第一张好人卡发放成功。
青衣没想到许翊会对他这么狠,竟然要让他也沦为废人。
笑话,口口声声说什么兄弟情。
虚伪!
“许翊,你忘了小时候我是怎么护你的?你凭什么要求这样对我?”
许翊心无波澜:“你不是叫我不要总拿小时候这些破事缠着你吗?你说的,这样没意思。”
“饶你一命,已是我做的最大让步。”
叶翘贼兮兮走向青衣,准备让他也尝尝这丹田被毁,修为尽废的滋味。
青衣男子连连摇头,惊恐不已,“不可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告发你们,告诉全修真界,你们正道弟子滥杀无辜!”
“你们没有证据就对我动手…啊啊!”
叶翘根本懒得听他废话,二话不说就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痛彻心扉的叫喊声响彻山谷。
叶翘塞着耳朵,她耳膜都快被震破了,赶紧甩禁言符安抚一下暴躁源。
做完一切,叶翘揉了揉耳:“真好,终于安静了。”
一只受惊的飞鸟,落到远处的树上,摇头晃脑,瞪着不远处的黑人。
此刻的黑人正蹲在秘境深处的寒谭旁边发呆,没有发现它的到来。
这黑人用手碰了碰寒水,歪着头,发愣。
它也不懂这黑人在干嘛,干脆转过头不看了。
黑人林子缨百思不得其解。
这寒水除了让她透心凉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这?
这玩意儿也能长出百年一株的阴凝草?
看来这千百年来修真界变化还挺大啊,随便一个小秘境都能长阴凝草了。
林子缨老气横秋的背手:“老咯,落后咯。”
看着灵镜里的这一幕,书案前的男子不由得失笑。
这人都在逃命了还有心思玩水,还一玩就是好几个时辰,真是心大。
心大的林子缨现在跟个猴一样,到处乱蹿,把刚准备休息的那只飞鸟又给惊飞了。
飞鸟暗骂:晦气。
就没人替它发声吗?
转头发现眼神哀怨,与它并肩同飞的兄弟,爽了!
人鸟的悲喜并不相通。
没有找到风水宝地的林子缨垂头丧气,失落离开。
算了,还是先回去睡觉吧,改天再找。
林子缨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洞口。
山洞里点着篝火,一群少年席地而坐,欢声笑语,满是温馨与和谐。
林子缨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没来由的眼眶一热,她多少年没和朋友们聚过了?
反应过来后,自嘲一笑,她哪来什么朋友?
千年前那场大战夺走了她几乎所有朋友的命。
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