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长安城,爆出一系列密集的消息。
让人目不暇接!
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第一个,是十三王爷一行,回到长安城了。
知道内情的人,无不骇然。
千军万马,依然拿不下十三王爷一行人。
第二个,郑坚白死了。
先不说,他是五姓七望中郑家最核心的人物之一。
那可不旁支啊三啊四。
并且,他可是天人境的修为。
人们常说,天人境不死。
不是说天人境死不了,但太难杀了,打不过可以跑啊!
何况,天人境太少了,也不可能几个天人境围杀一个天人境吧?
但是。
事实就是,他死了。
伴随郑坚白的死亡,长安城一带,郑家产业,全都关门闭户。
哪怕一些不懂内情的人,似乎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三个消息。
南一里城卫司的苏微安,正式提拔为长安城六扇门总城司的副总差司。
正四品。
内城与外城完全是两码事。
外城打生打死,不管如何闹,那都是城外之事。
但内城,可不一样了。
那是大夏当朝核心要地,这里每一个人,要么是下棋的人,要么是棋子。
同时,苏微安还获得新的嘉奖。
鉴于苏微安在生辰纲案中,卓越表现,晋封六扇门神捕。
名誉京城的四大神捕,再添一人。
因苏微安书生气十足,并且时常一身白衣,人称“白衣神捕!”。
……
“啪!”
东宫。
太子一剑砍在桌几之上,这张价值数百金的紫檀木桌几断成两段。
桌几上的茶杯茶壶。
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郑家,你们这帮废物,还有武安侯,带着数万大军,一众高手,还杀不了十三,真是废物!”
太子怒吼。
一个娇艳绝色的年轻女子推开后帘走出来。
“太子爷,你现在暴怒又有何用?当务之急,是稳住动荡,我们这次对十三出手这么多次,她肯定也会布下一系列报复。”
“哼,她一个女子,也想坐上天子之座?”太子冷哼。
“但她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北方边境,七十万大军,都以她马首是瞻,如果这些年不是圣上将她困在长安城,锁在这个牢狱之中,她一旦回到北方,怕是龙入大海,整个大夏,都没人可以制约得了她。”
房子霜娓娓道来:“但这些年,她在长安城也培植了不少力量,其中六扇门就是她的一把刀,东南西北四大外城总司,东南都是她的人,原来西总是我们的地盘,但现在,西总被那个苏微安捣烂了。”
“东南西北四大外城总司,都不过是外围,哼,现在他想安排苏微安插手进入内城总司?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太子冷笑。
他转言问道:“悬境司夏姜那老狐狸如何了?”
“太子爷,您要知道,夏姜不可能表态站位您的,悬境司历来都不参与太子之争,他们,只效忠当今圣上。”
“哼,不站位?大概是嫌弃价码还不够大吧?”
“不过,臣妾觉得太子爷也不必焦急,夏姜虽然不表态,但他一直敌视六扇门,如果有一天,可以捅刀子,臣妾相信,夏江不会放过机会的。”房子霜妩媚一笑。
“恭亲王李孝恭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这么多王爷中,这人最重要,名望也高,如果他站到本宫这边来,那本宫几乎可以一呼百应,那件事的把柄,你什么时候能拿到?”
“也许几天后,就可以到手了,到时,我们要恭亲王听话,他还不是乖乖听话?不过,似乎了解到,六扇门也有探子潜伏在恭亲王府,他也出现在此事之中。”
“这事不容有失,重要性你想必也明白吧?你可给我盯好了。”
“臣妾知晓!”
“房子霜,你虽还未真正嫁与我,但咱们也订下了婚,半年吉日之时,你就成太子妃了,你如果想做皇后,那就努力一点,包括,你父亲那边,也得动起来。”
“臣妾知晓!会告之父亲的。”
……
武安侯府。
一向喜欢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大夫人,此时,头发蓬乱,面色憔悴。
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青姐站在她旁边,一声不敢哼,生怕触怒了她。
府里,这几天,至少有七个下人,因这因那,被大人夫当众杖毙。
后花园里,尸体堆了一大堆。
在大夫人对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男子,看得出,平时也是位高权重精英人物,不过,此时面色也不好看。
“哥哥,你可得想想办法啊,侯爷为何被逼往西南去剿匪,原因你我都知道的。”
这五十岁男子,正是王家现任家主。
也是大夫人哥哥王坚。
“先前截杀苏微安,王家也出动了两个大宗师供奉,听说,全死于苏微安之手,这次,郑家与侯爷联手杀十三王爷,一死一逃,我听说,郑坚白的死,虽然最终是王爷所杀,但苏微安已经把他重伤。”
“苏微安这个畜生,杀了吴管家,杀了安儿,我现在,真的后悔啊,当初在府里时,我就该杖杀他。”
大夫人听闻苏微安这个名字,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他不是侯府四子,也算是你儿子吗?这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敌人了?”王坚苦笑。
他至今也不明白,武安侯的第四个儿子,本是侯府的人,大家本是荣辱与共才对。
这么一个天才,是怎么就发展变成仇人了?
“他——”大夫人眼中闪过一搂懊悔之色,随后,哼了一声,“这是那贱妇所生,天生反骨,反出侯府,又有什么奇怪?”
王坚摇摇头。
他多多少少听闻一些。
苏微安以前在武安侯府,处处被刁难,每一天都活得艰难……
“诶,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他怎么会反出侯府,最终变成敌人?苏微安这段时间的档案,我也看过,说一句天才,确实也不过份,好多事情,办得非常惊艳。”
“不到二十岁,就已是大宗师境,未来成就,完全不可估量,如果这种人是在侯府,是我们王家的人,未来一百年,苏王两家都不愁不兴……”
“行了,哥哥,这来我这里,不是专门为表扬那个畜生的吧?”大夫人不知为何,心情一阵烦躁。
“那倒不是。”王坚无奈苦笑一声,“我来,其实是想叮嘱一句,现在形势不太好,再说侯爷也不在京城,不管是我们王家也好,妹妹你这里也罢,都要低头做人,该夹尾巴就夹尾巴。”
“侯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谁知道呢?西南大乱,据说,现在已有十七路叛军成型,他那五万西北军,怕是要无功而返,但如果无功而返,回到长安城,日子也不好过,所以,现在怕是骑虎难下。”
半小时后,王坚离开。
大夫人坐在大红木椅子上。
眼神赤红。
“……他不是侯府四子,也算是你儿子吗?这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敌人了……”
“……未来一百年,苏王两家都不愁不兴……”
哥哥王坚的话,不受控制地,不断响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