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官道上,此时杀得人仰马翻。
原来西城总司、金吾卫与日月神教的人是一伙的,他们来平安县就是为了保日月神教将生辰纲银子运出平安县。
这一招不可谓不精妙,借着官方力量,封锁区域,再让匪徒们大摇大摆将白银运出去。
不过,这种事情苏微安前世在地球看过太多了。
这些人自出长安城,撅撅屁股,苏微安就知道他们想干嘛了。
他无非就是用了洛阳城卫军,当场人赃俱获!
那么,西城总司和金吾卫此时该如何选择?
如果城卫军势弱,当然杀人灭口。
然后到时一句话,这些人被匪徒击杀,轻飘飘一句带过,谁也很难追究什么责任。
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呀!
但是,洛阳城卫军那是五千铁骑,并且,谁也不知道他们身后,还会不会有更多军队过来。
人家有备而来呢。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西城总司与金吾卫打碎了牙往口里咽。
只得马上反转过来。
刀口调转,杀向日月神教的人!
到时,他们一句话,已经困住了劫银匪徒,正准备围剿恶匪呢,你城卫军过来帮忙?
也行!
当然,这里的借口就生硬了些。
但多生硬,也可以作为借口。
这世上之事,上层者,就是这么玩的。
刀口调转,西城总司与金吾卫杀日月神教的人,比洛阳城卫军更狠。
完全拼了命地杀!
毕竟,西城总事和金吾卫更需要一个不留,更需要杀人灭口。
傅良,此次洛阳城卫军带队的头。
他一边指挥着属下军士杀向日月神教的人,一边感叹道:
“你家苏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一切都成竹在胸,眼前一切,他几天天就算计到了,真是一个奇人!”
穆姑轻声道:“大人确实是旷世奇才!”
她现在才真切感受到,为何洛阳留守府一见,师傅简仓就决心让自己跟着苏微安。
说他才是这世上罕见神探级人物。
苏大人,不但对现场蛛丝马迹,眼光锐利。
对于形势势力的把握精准。
对人心的拿捏更是神乎其神。
她对傅良说道:“人你们可以不用管,西城总司和金吾卫自当帮你们杀,苏大人说过,你们只需将银子抢到手,就占了优势。”
“嗯!”傅良点点头。
于时——
现场一股诡异。
西城总司和金吾卫一千来人,拼了命地杀日月神教的人。
而洛阳城卫军,则在打斗方面,装模作样。
实则,将一箱箱白银,悄然拢到军队之中。
这些。
计通和苏安不是没看在眼里。
但他们没有办法。
自开始舍卒保帅后,他们的目的,只能是灭口。
至于拿不到白银。
功劳大头被洛阳城卫军拿走。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怜的是那四五百个日月神教教徒,在一千金吾卫围剿下。
断手切腿。
许多人甚至被一刀劈开,拦腰被砍断。
那些翻脸的人,下手要多狠就有多狠。
苏安站在计通边上,脸黑得像煤炭:
“洛阳城卫军半个多月,什么都查不出来,为何苏微安一至这里,他们马上变了样,更是摆了我们一道?一定是苏微安那家伙搞的鬼!”
计通此时面容也十分扭曲:“我们中计了,不过那个苏微安不是一直呆在院里没出来过吗?他是如何悄无声息把一切都设计好了的?”
“我就知道,那畜生阴险得很!你看,那些洛阳城卫军的人,到处搬银子,打架流备的事都是我们在干呢,等会打完,他们也把银子搬完了,晚上上报朝廷,银子在他们手上,他们才是这次破获生辰纲案的主角,我们倒成了配合了。”苏安咬牙道。
“现在我们也没有选择了,能杀人灭口,做成一摊糊涂案,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哪时还顾得了这么多?”
“那个拓跋兄妹如何?也杀了吗?”苏安突然问道。
计通摇摇头:“拓跋兄妹一个先天九重,一个已入宗师,不是我们能杀得了的,再说,这两人还不能死!”
“那怎么办?”
“我们边打边送,护他们离开!”
此时,四五百日月神教的人死去大半,拓跋兄妹则在最后面,一直没怎么动手。
他们不是一般江湖匪徒,普通帮众。
而是事件的策划者。
事件突然,他们也马上反应过来。
对于西城总司和金吾卫马上调转刀口,杀向日月神教。
他们很清楚是为什么。
如果,换成自己在对方那个位置 ,也会这样选择。
理解归理解,明白归明白。
但是,看到自己的帮众们,在屠刀之下,一个个命丧黄泉,他们心在滴血。
这里,不少人跟随很久,是老帮众了。
他们不是死在与敌人撕杀下。
而是死在己方合作者,背刺之下。
冤啊!!
他们不知道洛阳城卫军是怎么碰巧,发现他们今天的行动。
还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如果现在事态的发展,是有人策划的,那背后的人有多厉害,多阴险??
“公子,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个气喘吁吁的光头,提着一把不停地在滴血的大刀来到拓跋兄妹前。
拓跋姓男子往计通那里看了一眼,看到计通微微点头,往南示意一下,他狠声道:“我们往南突围!”
拓跋长剑挥舞,南面一片金吾卫马上三五个人,人头落地。
他下手也狠。
虽然事件突发,大家都在演戏。
只是这一场戏,是以日月神教四五百教众人头作为道具的。
那么,他也借着演戏,狠狠地发泄着他心头之恨。
剑光纵横!
又是六七个金吾卫被杀得尸首分离。
“可恶啊!”远处的苏安看得火起:
“你们跑就跑,何必下手这么狠?”
拓跋出手狠辣,一般军士不过后天,或先天之初,哪里挡得下?
瞬间,十几人便死于剑下。
“算了,苏将军,不过是些兵卒,死就死了吧!”
计通叹了口气。
……
远远的傅良也看到了拓跋几人,正在疯狂突围:
“那几个人马上就要脱离战场了,我们要不要把军士调过去,拦住那几个高手?”
“不用了,傅大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你很明白,如果白银到不了你们手上,你们的李大人可能出不了狱,那几个人你们不要管。”穆姑轻声道。
“是!”
虽然穆姑只是个南一里的差役,但此时,作为洛阳城卫军的傅良,恭恭敬敬。
并且,一副下属模样。
当然不是因为穆姑,而是穆姑身后的苏微安。
穆姑往南方一座高山山顶看了一眼。
什么都看不到。
但穆姑知道,苏微安就在那里看着呢。
“你要跑到苏大人那里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