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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夏:

“......”

以为他进去一趟,会变得稳重成熟一些。

是我想多了。

温知夏无奈。

她试图挣扎,但傅若时抱她抱的很紧。

在里面那几天,他发了疯的想见她,想抱她,他没有一刻不想她。

温知夏被他抱住,后背贴在他灼热的胸膛,感受到他一次比一次更重的心跳和呼吸。

她内心颤动,不经意地垂眸,却看见傅若时劲瘦的手腕上,是长时间戴手铐而留下的淤紫。

尽管他戴手表遮住了部分,她还是看见了。

温知夏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腕,难以言表的情绪再次蔓延。

尽管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傅若时,但问题太多,她知道傅若时被审了这么多天已经够累的了,他本来就讨厌别人质疑他,这次却被质疑了半个月。。

她不想再给他任何压力。

“松开我,”想到这,她微微挣扎,“你不休息吗?要不睡一会吧,你手腕受伤了,我带了云南白药。”

“我都休息半个月了,还休息?”傅若时爽朗地笑道,“别岔开话题,你那天在电话里答应我的,你说我出来就跟我结婚的。”

看他神色轻松,温知夏也放下心里担忧的包袱。

她相信他能解决问题,他都不能解决,那就说明这个问题无可解。

“傅若时,你别小看一个学医人的记忆力。”于是,她接过他的话,争辩,“我那天明明说的是,‘等你回来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没用肯定句,你别钻空子。”

嘿?套路失败。

傅若时拉下脸。

但他还是不服,“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结婚?你是不是说你喜欢我,还强调,挺喜欢的吗。国安还有你录音,你别想抵赖。”

“那也是权宜之计,”温知夏理亏,她低下头岔开话题,“你饿不饿?我给你煮面吃,我从国内带了吃的。”

这里从卧室客厅厨房,一应俱全,温知夏上次来水土不服反胃,就都是自己在房间煮面吃的。

“要不,我们下楼吃?”她又抬头看向傅若时,“你在里面闷坏了吧?或者我们出去吃?你可以逛逛透透气?”

傅若时一脸无奈摇头,“算了吧。”

他拉起裤脚,露出脚踝。

上面扣着一只电子脚镣。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是嫌疑人,无论去哪里,都会被定位,被询问。

“这......!!!”

温知夏终于忍无可忍,她发飙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你又没有定罪!凭什么这样侮辱你?这欺负外国人是吗?我要投诉!”

说完,她真拿出手机,在网上搜怎么投诉警方。

傅若时本来也为这事跟国安争了很久,但他嫌疑也没洗清,最后只能暂时隐忍妥协。

看温知夏为自己这么激动,他心里很暖。

“你就没怀疑过我?”傅若时问她。

温知夏看着手机里的投诉信息,头也不抬,“我没往这方面想过。”

傅若时觉得喉咙里涩涩的……

他觉得好像和温知夏在一起久了,心都没以前那么硬那么凉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都能让他想哭。

“那如果是真的呢?”他钻牛角尖般追问,“如果我真的有罪呢?”

温知夏抬起头,看了他一会。

“首先,没有如果。”她语气平淡,“其次,我的朋友出了事,我会骂他,我会生气,但我不会因此而急于和他撇清关系。”

傅若时:感动。

“你不会真犯事儿了吧?”温知夏收起手机站起来,“那我得赶紧走了,你别说认识我。”

“……”

傅若时刚才还湿润的眼眶冷了。

“你别走,我是清白的,骗你我是狗。”

他紧张地拦在门口。

温知夏本来就是逗他玩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紧张了。

她低头偷笑。

片刻后,餐厅送了点食材上来。

“你去躺着。”温知夏接过蔬菜,“我做好了喊你。”

傅若时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帮她一起收拾菜。

他做梦都在等这一刻,跟她过平淡夫妻的小日子。

在国安那两周,他累的快猝死,都是靠想出来能吃温知夏煮的面扛住的。

厨房很窄,他这么个大高个站在里面,时不时就交通堵塞。

温知夏一转身,就跟他撞个满怀,然后就被他搂住蹭。

“你很烦你出去行吗?”温知夏终于嫌弃了,“你在这晃来晃去,我做饭效率很低,做出来会难吃。”

傅若时捉住她洗菜的手,“我来做,我发挥稳定。你躺着。”

温知夏看见他手腕还有伤,哪忍心,“我想做,我飞机上躺了十几个小时了,我很无聊。”

“好啊,”傅若时哂笑着,语气十分欠揍,“那一起做。”

温知夏这下才反应过来。

他又在说荤话。

……

她现在反应比以前快多了,觉得已经被某人污染了。

“你到底出不出去?”她举起菜刀,“你不是后天还要听证吗?你不准备吗?万一说错话了怎么办?”

看她黑脸,傅若时脸上的得瑟垮掉。

他悻悻往外退,委屈地小声bb ,“都他妈的被国安管了两个礼拜了,回来还要被你管,没有自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他趁着温知夏切菜分身乏术,忽然伸手捧过她的脸,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然后蹭一下跑了。

“傅若时!!你流氓!!”

温知夏把菜刀拍的啪啪响。

尽管彼此心里都有事,但他们并不想把不安传递给对方。

日落,云霞满天。

傍晚时分的达拉斯,喧嚣渐熄。

赵峥嵘和赵小宁抵达徐家的时候,徐母贺佳玉正在伺候徐卉吃晚餐。

“卉儿!!!”

看见徐卉,赵小宁跑过去,接过徐母手里的碗,“阿姨,我来喂吧。”

贺佳玉看了看徐卉,见她对赵小宁笑了一下,以为又把他当成傅若时了。

“行吧。”

贺佳玉还对赵小宁心存芥蒂,毕竟当时他把徐卉扔下楼。

但她更恨傅若时,是他逼的徐卉走投无路,才和赵小宁在一起的。

“出来聊吧。”这时,赵峥嵘来了。

贺佳玉跟他出去,把门关上了。

“你收到消息了吗?”

客厅里,赵峥嵘压低声音对贺佳玉说,“傅若时被保出来了,但好消息是,卓锐股票卖空,大量订单取消,这是典型的做空手段。”

接着,他翻出这几天在美国网上看见的一系列关于卓锐的争议,给贺佳玉看。

虽然卓锐在市值上表现优秀,但时常由于订单量太大,出货速度慢而被以此做文章,就有不少投机商为了赚利润,大量卖股票,导致客户取消订单不说,声誉也受影响,毕竟卓锐抢了太多人的蛋糕,本就受压制,如今傅若时不在,一旦大厦将倾倒,就是墙倒众人推。

“哪个公司做的?”贺佳玉问,“那你们也进场,这样混在里面他查都查不出来!”

赵峥嵘点头。

赵家和徐家分工明确,赵家操盘金融市场,打击卓锐的股价,徐家搞舆论,时不时在国内外发点抹黑卓锐的消息,营造公司形象不佳的风声。

但他们俩想不到,这里面还有一部分的操盘公司,是傅克明找关系办的,他在海外很多国家都认识专门操盘的,海外市场恶性竞争也多,做空公司的事情常有发生,有很多公司专门帮人做这种脏活。

众多力量的作用下,卓锐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

赵峥嵘说,“傅若时后天要去听证会,就算过了听证,等他出来,也已经变天了。”

“他要是能跳楼就好了,”贺佳玉面色阴沉,“把我的女儿害成这样,他也应该尝尝瘫痪的苦果!”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房间传来。

“你不是傅若时!!!”徐卉惊恐的声音传出,“你,你,你是赵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