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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夏翻了个白眼给他,把凳子往前拱了拱,

傅若时坐在她后面,看她时不时跟南楷捷低声交流,清嗓子清的嗓子都冒烟了。

中场休息时,温知夏一散场就跑去卫生间,拒绝跟某人交流。

她刚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傅若时也站在外面的长廊上打电话。

“哎哟,这么巧。”看见她,傅若时挂上电话,笑容散漫,“你也上厕所啊。”

温知夏不说话,越过他往会场走。

傅若时追上去拉住她,举起朋友圈的照片,“这么讨厌我,干嘛给我点赞?”

温知夏看见他朋友圈下面自己的点赞,震惊道,“我什么时候点的?我没点!”

“你没点,你不仅点了,你还点的是几天前的,”傅若时眼里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你为什么偷看我朋友圈?”

手滑了。

温知夏无地自容。

“不是我看的,”她学习某人的不要脸精神,“狗看的。”

“你哪来的狗?”傅若时的笑意里带着得逞的不正经,“你买狗了不告诉我?”

“我自己生的。”温知夏说,“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跟你是什么紧密的关系?”

傅若时哦了一声笑道,“你给我生一个,生了我们就有紧密的关系了。”

要不是公共场所,温知夏真想把他拖进厕所打死。

“在想什么?”傅若时看着她急的乱转的眼睛,接着逗她道,“想打死我?现在不行,回家可以,回家你想怎么玩都行,我绝对不反抗。”

温知夏差点又气笑,这人不要脸就算了,怎么还在我肚里装监控?

“诶?傅总?”

正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前,跟傅若时打招呼,“您好啊,您是和温老师一起来参会的吗,真巧,宋总最近还好吧?”

傅若时并不认识此人,他收起笑意,用眼神问他,你哪位?

“哦,我是吕清原,吕编辑。”他又对温知夏道,“温老师,你的稿子我们已经过三审了,你放心,很快就可以发了。”

傅总,宋总,我的稿子。

这三样信息联系在一起,不好的感觉从温知夏心头升起。

傅若时心道不好,他立马把温知夏拉开,“会议要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温知夏挣开傅若时,追上吕编辑,“老师,我的稿子,是他让您发的?”

吕清原看看温知夏,又看看傅若时,知道自己嘴快,说错话了。

“不,不是......”他尴尬地看了一眼傅若时,“我以为你们......哦,我不知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微信再联系。”

看着他闪躲的表情,温知夏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的论文能发表,不是自己写得好,而是有人暗箱操作。

她转过身,看着傅若时,眼里涌现出深深的失望。

“喂,温知夏!”

傅若时看她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立马追了下去。

图书馆人很多,傅若时追追停停,看着温知夏的身影在人群里若隐若现,他怎么也追不到,一直追出图书馆外。

一辆公交车呼啸着过来,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当心!”

傅若时魂飞魄散,飞一般冲下台阶,就在公交车要撞上温知夏的瞬间,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你发什么神经!”傅若时吓的脸色煞白,“好玩吗?!你知道你的命有多贵吗?”

他凶的厉害,但字里行间全是后怕和疼惜。

“你松手!”

温知夏推开他,“你不要管我的事情!谁让你帮我发论文的!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看见她满脸的眼泪,傅若时知道,她再次被伤到了自尊。

他仍试图解释道,“那论文本来就是你的成果,它的面世能造福患者,发了不就行了,你管谁发呢?”

温知夏其实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不能不悲愤,原以为最近取得的成果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是自己终于被看见,被认可,没想到靠的还是权贵的推波助澜。

有种信仰崩溃的感觉。

温知夏无法控制自己,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傅若时看着她哭,心也碎了。

他不后悔帮了她,只后悔不该来今天这场会,他不来,吕编辑就碰不到他,温知夏就不会推测出真相。

于是蹲下来,靠近温知夏身边,温柔又耐心地安慰她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医生不都是越老越吃香吗?哪有年纪轻轻就顺风顺水的?”

温知夏听见他释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耐心,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

为什么他的温柔和耐心来的那么迟呢?

哪怕早一点点,在她工作的时候,在她为数据分析焦虑崩溃无助的时候,他不要冷嘲热讽说她工资六千五,只要说一句金子会发光,她都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他。

傅若时见她不说话,伸出手,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在手触碰到肩膀的瞬间,温知夏还是坚定地推开了他。

“傅总。”

她退开几步,与他隔开距离,“我知道,我能力有限,但我还是不想依靠他人,请你尊重我的努力,给我留些尊严,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不想接受你的帮助。”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傅若时急道,“你的稿子被洗了,你状告无门就有尊严了?别人窃取你的成果你就有尊严了?你当给我个机会,让我做点慈善行不行?”

“傅总大义,”温知夏吸了吸鼻子,“但我还没无能到接受慈善援助的地步。”

她招了一辆出租,在傅若时担忧的目光下,上车离开。

这天晚上,傅若时在温知夏小区楼下等了她一夜。

等她的过程中,他还在一直发信息给她解释:

【真的没有想伤你自尊的意思】

【别生气了好吗】

【能下来聊聊吗?】

温知夏站在厨房,能看见他的身影站在树下,指尖的火星明明灭灭,发信息但语气一条比一条卑微。

但她忍住了下楼的冲动,她很明白,就算谈也谈不出结果,彼此的价值观完全不一样,一个功利主义,以结果为导向,一个理想至上,把情怀放在首位,看重的是过程。

于是她给他发信息【外面冷,你回去吧,我没有生气,但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帮忙了】

紧接着,厨房的灯熄灭,象征着无声的拒绝。

傅若时却舍不得离开。

脑子乱哄哄的,他在想,她目前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放不下,是余情未了,还是没做好再次走进他的世界的准备?

但无论是哪个答案,他都能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她不爱他了。

傅若时一直在楼下坐到后半夜,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揣测着思索着,他能处理世界上最难的编程算法,却算不出自己在温知夏心里的位置。

心中的不甘慢慢散去。她在家里等了自己三年,自己现在经历的煎熬,远不足她万分之一。

深秋的锦城潮湿阴冷,他坐在花坛边,头发上沾了寒露,手脚也渐渐麻木......

门卫大爷看他像望妻石一样坐着,都有点同情他了。

“小伙子,又吵架啦?”他安慰道,“明天再来嘛,别冻感冒了。”

傅若时掐了手里的烟,问,“我快死了,知不知道什么药能治我?”

大爷啊了一声,担忧地说,“怎么了小伙子,你看着健健康康的,怎么会要死了呢?”

傅若时苦笑,紧簇的眉心里满是深深的疑惑,“我爱一个人爱的快死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大爷一愣,什么都懂了。

“小伙子,”大爷指了指温知夏的窗户,“你的药就是在那里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