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瓶子不知情的以为是水,其实里面有白磷,她不敢想象万一黄子豪打开盖子喝一口的话会怎样……
“妈!你快啊!”楚佳怡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快给他打电话!”
楚凤愣了几秒,“……好、好。妈给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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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刚拨出去,“子豪啊我是二伯母,佳怡刚醒来她说……”
楚凤的话戛然而止。
呆愣住。
楚佳怡见到她手机从手心落下去,张着嘴愣住。
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妈?你说话啊!”
“家、家丁说……说子豪好像是喝了你的水。”楚凤双眼发愣,视线呆呆地移动到自己女儿,“说在你房间烧起来了,救援赶到的时候……人都快烧没了。”
家丁说一个大活人都快烧没了。
“啊——”楚佳怡难以置信,疯一般破音哭喊,“妈!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叫醒!!”
黄子豪果真动了她书包里的那瓶东西。
被白磷活活烧死。
… …
黄立德爱孙,被烧得尸骨全无。
有人说明天和意外,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个先来。
楚凤母女俩也彻底失去黄家的庇护,母亲失宠、女儿即将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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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佳怡躺在病床,时时刻刻感受身体溃烂疼痛,痛不欲生。
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短短人生受尽苦楚。
有时又觉得自己罪不至此。
见母亲楚凤坐在床头,双眼呆滞放空。
“妈……二爷他们,有来过吗?”
有管过她们母女么?
母亲摇摇头,嗓音寡淡苦楚,“黄家的人,不会再管我们了……”
黄立德手臂伤还没痊愈,就痛失爱孙,黄子豪尸骨无存惨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个节骨眼上还要疲于应对瑞腾集团的攻击,整个黄家忙得鸡飞狗跳,谁有心思来管她们母女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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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洒进病房来,想起在不久之前的某个晴天,阳光也如今天灿烂。想起,那日安森和她说“要珍惜自己拥有的”。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了。
只有一副日渐腐烂的身躯……
生命将止于灿烂年华。
她曾满腔不满,誓要闯出一片天地。
转头呆呆地望向窗户,想起来那日自己被关在一楼的小屋里,黄子豪借着窗外花园的灯光,趴在窗户给她送东西。
窗外再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
又想起他说,佳怡,我们逃吧,出去流浪也好,乞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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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病房内。
楚佳怡问自己母亲。
“妈……我们还能从头再来吗?”
母亲沉默着,坐在一旁双眼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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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佳怡没听到母亲回答,如果母女俩当时没进黄家会怎样?享受黄家物质的同时,又厌倦对此的付出。
如果当时真跟黄子豪逃走的话,又会怎样?不算太有种的男人,跟他一起逃走会怎样……
楚佳怡突然想到“黄粱一梦”。
刚进黄家的时候,温婉婉说不喜欢“黄粱一梦”,那时候自己听着,似懂非懂。
可笑。
命运早就注定,并非所有人拼尽全力都能涅盘重生、达到顶峰。
知足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