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西城墙之上。
“李大人……莫公子，他好像要去野虎帮……”
一监灵司男子现身匆忙禀告。
仍是白裳纹绣的李大人望着西大街变得趋于宁静的局面。
眼眉一皱。
“他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出手吧。”
“带他直接回监灵司，今天这事就算结束了。”
刚现身的男子领命，便往外墙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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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街一酒肆二楼。
能一览无遗远处街道那热闹的人群。
沈兮湄于栏杆处了望而去，神色凝重。
其身旁同样扶着栏杆的萧长老双眸瞳光熠熠，忍不住道：
“沈老板果然好眼光，此子果然不同凡响，若真能入我们渡莲教，日后必成大器。”
劲装女子点头附和。
“他这傀儡术却是精妙，与渗州墨门机关傀儡术完全不同，真是神秘得让人好奇。”
胖子挠挠背部。
“上次怀月山庄见他……想不到……难怪我们追不上他。”
最边缘的白袍少年却是目光淡然。
望着远处不发一言。
沈兮湄轻叹口气。
“我仍是低估了他……”
“想不到这么多人都困不住他，这样后续计划就行不通了。”
“他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正说着。
那白袍少年却是眼神一亮。
“他。”
“要去野虎帮。”
其余四人全都收回远眺目光，惊异望向这白袍少年。
少年眼眸微闭，像是确认信息传达而来的准确性。
稍许。
眼眸缓缓睁开。
“是的。”
“他要去野虎帮。”
“在问地址了。”
沈兮湄气得一拍栏杆。
“胡闹！他已受伤，气力消耗也是不少，还真以为野虎帮与这些小帮小派一个样吗！真是找死！”
萧长老直起身。
“他是一心寻死啊，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把他强行带走？”
沈兮湄凝眸思虑，随即摇头。
“监灵司怕是已经出手了，你们突然暴露，怕会引发恶战。”
“呵，带个人走还是简单的。”萧长老自信道。
“别小瞧了监灵司……监灵司的实力我比你们清楚得多。”
“而且莫公子未受困境，他是不会随你走的。”
“但他若这么前往野虎帮……必死无疑……”
“真是麻烦……”
沈兮湄言罢，缓慢整理自身仪容。
“你们在这候着，见机行事，我过去。”
说罢转身，往楼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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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西大街。
一路不少帮派成员倒伏在血泊之中。
莫水流仍是被围在那铺面之前，只是所有人都已不敢向前。
李尚犹仍是呆愣原地。
“野虎帮的老巢，你不知道吗？”
见其沉默良久，莫水流忍不住再次询问。
“莫公子……这野虎帮，你去不得，多少条命你都不够填的……”
那持剑女子爬起身子，斜靠铺墙，好言劝解。
李尚犹早已上前搀扶。
莫水流也不阻拦，只是跟着望去。
“这是我与野虎帮的恩怨，你们告诉我地址就行。”
对自己下那什么歼杀令。
与野虎帮已经是死结。
莫水流现在想的就简单。
不想在鹤城还整日提心吊胆的，不如趁今日事情已经闹大。
把问题彻底解决。
让事更大！
要么野虎帮死，要么反之。
未等两人回复。
屋檐上接连跳下两人，阻隔两人于莫水流之中。
草人立即警戒在前，待瞧清所穿都是监灵司服饰。
警戒才解除。
其中一浓眉大眼率先望向铺门前陈跖可两兄弟的尸首，再望向莫水流，沉默不语。
一消瘦些的却是面带笑意朝莫水流道：
“监灵司办案，莫公子你狠啊，随我们走吧。”
笑容很是善意。
这西大街死了那么多人，两人一直都在监视，自然知道都是何人所为。
幸好倒地的皆是帮派成员，无一普通百姓。
现在客客气气把其带离此处，算是很关照了。
莫水流细望两个突然出现的监灵司成员。
他们服饰与苏飞燕并无差别，飞鹤逐日的绣工同是精致。
也不疑有他，但若就这般跟他们走，计划就要变了。
或许会导致后患无穷。
心中以此思虑，暂不回复。
消瘦些的见其沉默，带着笑意熟络伸手而来，就要拉莫水流离开此是非之地。
却觉眼前绿影阻碍。
草人横栏在前。
“哈？莫公子，这样不好吧?”
消瘦的监灵司成员手僵硬半空，笑容顿消。
“怎么，杀了那么多人，监灵司都管不了你？！”
浓眉监灵成员瞧出不和谐，踏近一步，语气明显不悦。
莫水流缓慢行出草人身后。
望向两人：
“自然能管，我也可以跟你们走……”
语气柔和，并无敌意。
两个监灵司成员心中刚缓下口气。
莫水流话语继续清晰传来：
“但我要先去野虎帮一趟，希望你们监灵司不要插手。”
语气谦虚有礼。
但内容却是把两个监灵司全都炸得面色骤变。
也让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以眼神所做交流。
这小子，这小子太狂妄了……
得罪野虎帮就算了。
杀了这么多人，自己也是伤害累累。
还敢要狂言去闯野虎帮……
就到这的话，或许还能忍。
但以这种口气和监灵司的人说话。
受惯鹤城家家户户，各帮各派和颜悦色的监灵司成员。
一下怒气也是冲上头来。
那瘦弱成员怕浓眉成员忍不住出手，横跨一步。
挡在其身前。
仍是好言劝解：
“莫公子，你出手杀了那么多人，你真觉得我们监灵司能束手旁观吗？你冷静点，跟我们走。”
莫水流面色不变：
“他们要杀我，只是技不如我罢了，若是我弱上一些，倒地的就该是我吧？”
说罢语气冰冷的补上一句：
“当时他们要杀我时，怎不见你们监灵司的人出来管事？”
两个监灵司成员像是被点穿一直在监视的难堪。
那浓眉成员更是恼羞成怒。
一把推开挡在前边的队友，怒喝道：
“事发突然，我们赶来就这般情况，无论事发如何，你总要接受我们监灵司的调查吧？！”
语气极度压迫。
随即更是继续火味十足的补道：
“你难不成也想与我们监灵司为敌不成？！”
警告意味很是明显。
意思你已经得罪了野虎帮。
难不成连监灵司也一起得罪？
黑白两道全得罪一遍？
莫水流完全不受这威胁。
报复之心不减分毫。
反是心中傲气被彻底激出。
在这洪亮压迫之声中现出坦然微笑。
一字一句回复道：
“我不管你们监灵司怎么办案。”
“既然刚刚不管，我希望你们现在也不要管。”
“我要去野虎帮。”
“你们若阻拦……”
“为敌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