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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灰蒙的莫府门前。

紧紧扣死莫水流的黑爪感受到了某种异常,整条身躯黑雾开始弥漫。

就连即将跨过门槛回府的锦衣莫水流,也忍不住蹙眉回身。

另外两条利爪也缓慢游离,朝莫水流毫无生气的身子探近而去。

多方注意下。

莫水流那被牢牢钉在掌面的身子并无动静。

沉寂。

空旷无垠的沉寂。

即将破晓,迎接黎明前的沉寂。

两条黑爪敬慎探起身躯,隔三丈远,未敢在探近半厘。

锦衣莫水流踏下台阶,面色凝重的朝莫水流缓步而去。

随着步下最后一格台阶。

此地沉寂,终被打破。

“嘭。”

整个府院,整条大街,同一时刻,天南地北。

同时响起了这澎湃有力的跳动声。

“砰嘭,砰嘭,砰嘭。”

低沉又强劲的声响,仿佛晨钟般穿透十足。

荡出的声波,如血液循经脉蔓延至每一寸所能抵达的地方。

所有事物都开始随这声音微微颤动。

共同感受生命跃动的力量。

下了台阶的锦衣莫水流,也已感受到这澎湃感染力。

浑身都不自觉随声响颤抖。

犹豫回头瞧了眼背后府门里的黑遂。

双拳紧握,似在做最后抉择。

须臾之间。

眼神一寒。

瞳孔之中开始不断流淌出黑暗气息。

原本轩昂气质,在这黑雾装饰下,显得诡异了几分。

却见其毅然回身,注视那被钉陷在半空的身躯。

长臂挥指。

“杀!”

随一声令下,野兽嚎叫,鬼哭狼嚎的混杂声不断从府门内响彻而出。

不过数息间。

越响越烈。

携带黑雾,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鬼影不断从府门之中跌撞而出。

步伐凌乱,密密麻麻,源源不断。

把原本静寂大街,顷刻间就转换为喊杀冲天的战场。

甚至有的鬼怪已经等不及,从府内攀爬至围墙之上。

嚎叫着直接跃下。

大门,围墙,无数鬼影携着不断蔓延而出的黑气。

连绵成片。

如黑色浪潮,全往那了无生气的身躯冲锋而去。

而舞动在最前方的两条黑爪,早就蓄势待发。

在这股黑潮中赶在了最前头,旋动身躯聚拢掌中四枚利爪。

如长矛朝莫水流刺去。

势要扼杀最后一点生机!

在这股带着无限杀意涌来的黑潮正前方。

莫水流依然被镶嵌在黑爪之上,低垂头,仍无生气。

黑潮冲锋过半,跃起化为两柄粗大长枪的双爪已窜至跟前。

裹挟的气浪甚至已经把莫水流的发髻吹得飘荡不已。

尖爪寒光也映照在其遍体鳞伤的身躯之上。

千钧一发。

苍穹之中霎那间白光爆闪!!

亮如白昼!

两道蜿蜒而下的紫色电弧,径直击中前段那两条粗壮黑爪。

黑爪浑身绽放紫光,转瞬即逝。

紫芒退去。

两只巨爪皆化为颗粒状,惯性般轻飘飘撒向莫水流,在半空中逐渐消隐无痕。

“啪啪!轰隆隆隆!!!”

震耳欲爆的雷声这时才贯彻府院。

雷声太过震慑,原本冲锋的黑潮队伍瞬间消失过半。

剩余的黑点也如被定在原地,惨叫连连。

弱小者直接被雷声轰成齑粉。

更多的是掩耳倒地,痛苦哀嚎。

少数尚能坚持站立者,无不腿脚颤抖,仰看天空,神情畏惧。

绵长雷鸣余声渐散。

莫水流也如被此雷唤醒,眉间开始微微跳动。

缓慢抬头。

紧闭眼皮从缝隙下透发出一丝紫色眸光。

待眼眸完全睁开,紫光尽敛,没了痕迹。

恢复如常。

第一时间,眼神就在乌泱泱的黑影中,锁定了浑身散发黑气的锦衣莫水流。

四目遥对。

“原来如此……”

莫水流率先开口,神情松弛,生机盎然,边说边单臂撑开从头顶嵌入体内的第一根利爪。

“也的确是……”

左右手再各自掰开刺入体内的第二,第三根利爪。

随最后一根利爪被一脚踹开。

限制尽除。

整个人就顺着黑爪跃下。

未等站稳,就挺直伤痕累累的身躯,无视眼前大小不一的鬼影。

径直朝锦衣莫水流行去。

“我的生命,怎么会因你的吠言吠语,而变得廉价呢?”

整个行进路线,无人敢拦。

所经之处,周身三丈开外,无一黑影敢近,都自觉的荡开让出。

行动不便者,更被周边鬼影积极拖拽遁去,唯恐受其牵连。

待话音落地。

莫水流也已经步至了锦衣莫水流的跟前。

两个宛若不同阶级的少年。

就这么相互对视。

注意到莫水流身上的伤口正在复原,锦衣莫水流率先开口:

“你倒是比我想想中的还要强。”

“你却是比我想想中的还要弱。”

莫水流针锋相对。

“你驾驭不了这里,我劝你离开,当然,这次我可以留你性命。”

锦衣莫水流命令的口吻。

“很巧,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该离开的是你。”

“我离开?瞧你一窍不通,人又愚蠢,怕这是何地你也不懂吧?”

“现在不懂,不代表我以后不懂,你现在懂,也不代表你以后比我懂,所以,还是你离开比较合适。”

“笑话!真是笑话!这本就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凭什么和我争?你拿什么和我争?!”

“我从未和你相争。”

“那你滚啊!滚开啊!你还赖在这干嘛?”

“是你来与我相争。”

“我与你相争?哈哈哈,大言不惭!狂妄!狂妄!你个妖孽!!”

“妖孽?我是妖孽,那你又是什么?”

“我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就连你,也应该是我的!!!你懂不懂?!!!你在反叛我!叛徒就该死!叛徒就该灰飞烟灭!!!”

“是你在反叛我。”

“哈哈哈?哈哈哈!蝼蚁也配仰望金乌?也配议论皓月星辰!?你觉得你也配?”

“对对对,我不配,但我就好奇问你一句,刚刚是谁敲的门?”

“我敲的!又如何?!”

“谁开的门?”

“……”

“哼,谁开的都一样!”

“谁开的门?”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谁开的门?”

“无论这门开不开,我总有法子进来!”

“谁开的门?”

“你开的!你开的!这又如何?!!”

“很好,回答正确,看来你也并未一无是处,起码还算诚实,那我们回忆回忆。

你敲门,我迎客,门一开,你二话不说闯进来,放出那三根什么鬼玩意搞我,这你承认吧?”

“那是自然,毕竟捏死你这————你笑什么?”

莫水流此刻的确在笑,笑得通透自然,笑得润物无声。

随着自信眸光再次焦距在锦衣莫水流身上。

“原来你也承认,这是我的地盘啊,现在能分清楚究竟是谁在反叛谁了吗?”

听闻此话,锦衣莫水流蹙眉稍加思索。

一凛。

脸色骤变。

眼中的霸道凶狠渐变为迷茫恍惚。

随眉心舒展,整个人无神的愣在了原地。

就连溢出的黑气也开始不规则的荡漾,逐渐变淡,再沥沥退散。

周边密集的黑影紧随消散。

不消片刻,两人之旁,黑气荡然无存,半丝都未有残留。

随黑气完全消除,大地再次发生撼动。

宛若地震,越演越烈。

异样的画面立即活生生显在眼前

却见瓦片升空,檐角飘散,石柱分离,宽大的玉石台阶也跟着翻滚翘起。

脚下的厚石板晃荡着,托住两人舒缓升起。

整片大地,除了两个莫水流。

所有的东西好似都失去重力般,缓慢分散腾空。

“不可能……这不可能……”

锦衣莫水流失去平衡的跌落地面,气势全无,呆滞仰头喃喃自语。

莫水流保持平衡立于漂浮的石板上,冷眼瞧看这别开生面的场景,知道并不是自己所操控。

而这个锦衣的自己,似乎也毫不知情。

脑子稍加决策,不敢冒险,一跃而下。

双脚再次踏上这失去石板覆盖的土地,顿觉异常柔软,立即俯身触摸,手感却又和寻常土地并无相差。

莫水流就这么俯着身,抬头瞧望不断漂浮而上。

由这府院瓦解而出的各种土木石玉。

眼中疑光不断。

其实莫水流早就发现这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

从自己用意念开门,再到受制重伤,以及紫色身影的低语。

是亲切感受到的,受创时的身体疼痛,就连现在身体的缓缓康复。

自己也是完全能感同身受。

这不是虚妄。

可这地方的所有物件,都似梦非梦,似真似假。

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这片区域,这个所谓的莫府。

是与自己息息相连。

就连这个锦衣的自己,怕也一样。

“梦境吗?幻觉?奇异空间?穿越时空?还是我召唤时的草人的混沌空间?”

“不可能是三花洞天,我能感觉到仍旧活着。”

收回目光,莫水流站起身子。

把注意力放在前方不远,跌坐在地面仍旧在喃喃自语的锦衣莫水流。

“这感觉……无相幡吗……那八字箴言?”

“在侵蚀我的神智?”

“若没有紫衣女子的出现,我怕已经彻底迷失。”

“真狠啊……”

“外忧内患。”

“这世界,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奇妙……以及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