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有增补)
加菲猫平安生产,弘历龙心大悦,打算晋她为嫔,不过这旨意尚未发下,阿箬便带着苏绿筠的宫女跑去长春宫向他和皇后告发:嘉贵人以朱砂暗害皇嗣,构陷纯嫔。
皇后第一个表示不信:“不可能!嘉贵人有子有宠,缘何去害玫贵人的孩子?诬陷皇子之母不是小事,慎贵人可莫要信口雌黄。”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敢对天发誓:臣妾刚刚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口说无凭,你红口白牙一张嘴便说嘉贵人作恶,朕如何信你?”
阿箬信誓旦旦,“臣妾有证据。足以证明此前玫贵人一事正是嘉贵人所为。”
“证据何在?”
“臣妾斗胆,还请皇上传召仪妃娘娘与纯嫔娘娘前来,为臣妾作证。”
“仪妃?”弘历讶异。
纯嫔牵涉其中他并不意外,不说朱砂案她本就是嫌疑人之一,若又重审此案,纯嫔必然要到场;
只说王钦查到的启祥宫稳婆集体闹肚子一事明显与永和宫有关。他原先想不明白纯嫔为何要对稳婆下手,却又把自己宫里的稳婆及时给金玉妍送去,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为了今日脱罪。
可仪妃是怎么回事?
弘历的心思千回百转,进忠进保分别去了咸福宫和永和宫传旨。
纯嫔应该是早有准备,比黄琦莹还早一步到达长春宫。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不知陛下深夜召臣妾来此,有何要事?”
“不急。平身,看座。”
“谢皇上”
待黄琦莹入座,皇后提议“皇上,人来齐了,不如便让慎贵人为两位妹妹解释一番?”
“便依皇后所言,慎贵人,你来说。”
阿箬三言两语说完缘由。苏绿筠最先捂着肚子下跪请罪。
“臣妾有罪,七日前,臣妾宫里便有人装神弄鬼,若臣妾所料不错,背后之人应是被害了孩子的玫贵人。”
皇后适时疑惑“这,怎么又牵扯到了玫贵人?”
“因为这些日子每到晚上,臣妾宫里便总有婴孩啼哭,想来是玫贵人误将臣妾当作了杀子仇人,所以先是带鞭子强闯永和宫,强闯不成便又想装鬼来吓唬臣妾。
可臣妾清清白白,绝未有过害人之心,自是无惧鬼魂。且臣妾怀疑真正害人的正是嘉贵人,嘉贵人不但因为贡女之事与玫贵人结怨已深,且她有争夺贵子之位的野心。”
“贵子?”黄琦莹假作不解,“这是什么说法?天潢贵胄哪一个不是尊贵无匹?怎么还要争?”
“仪妃姐姐不明白也正常,这贵子之论最初出自慈宁宫,说是皇上登基后第一子乃是大贵之子。
虽是夸大其词,可嘉贵人乃是番邦小国出身,自是不懂咱们大清的规矩习俗,所以宫女太监们的玩笑话也当了真,一心一意要生下贵子。
她才她知道玫贵人经常来找臣妾请教孕期注意事项,所以故意在臣妾面前大谈特谈鱼虾对孩子的好处,借臣妾之口说给玫贵人听,等玫贵人上心后,又收买了小桂子给鱼虾喂食朱砂。”
“可鱼虾或许嘉贵人只是无意提起,至于其他都只是你的猜测,并不能证明嘉贵人就是真凶。”
“是,臣妾被困永和宫,无法查证嘉贵人是否清白,所以臣妾在遭到玫贵人的报复后便打算来一出将计就计。
臣妾让永璜身边的宫女帮臣妾给慎贵人送信,以及……”苏绿筠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以及巴豆。”
永璜虽然已经被黄琦莹接去抚养,可纯嫔待他不错,所以纯嫔出事后他并未与其割恩断义,反而时时记挂,私下里悄悄给纯嫔送了不少补品吃食。
此事弘历也知道,当时还欣慰永璜是个至诚至孝的好孩子。可这会知道纯嫔利用她去算计金玉妍,心里难免不喜。心道:身为皇子怎能这般拎不清去插手后宫之事?
这可真是错怪永璜了,巴豆一事其实是卫嬿婉为了偿还当初纯嫔不计较她私会海兰的恩情,瞒着永璜干的。
而阿箬看着弘历这会忽然黑下来的脸色,心中忐忑,怂兮兮地交代:“皇上,臣妾也有罪,您知道的,嘉贵人她不止一次折辱臣妾,臣妾对她有怨,所以纯嫔娘娘让臣妾给启祥宫的几位稳婆弄些巴豆,臣妾就,就大着胆子干了。
当然!纯嫔娘娘都说清楚了,永和宫的稳婆会及时补上的,不会耽误生产。”
“哼!怎么,给人下巴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贴心啊!”
阿箬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道:“臣,臣妾不敢。”
弘历,眼刀子剜她一眼,“胆大包天!今年年前的月银不必领了,送去给几位接生姥姥补养身子。”
阿箬肉疼,苦着脸不情不愿的应下。
见她不高兴,弘历心里才舒服了点,又对纯嫔道“继续。”
“是。
臣妾的一切推断都建立在嘉贵人想要生贵子上。
所以一旦臣妾先她一步生产,嘉贵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所以,你故意放出消息,让嘉贵人知道你受惊早产,去赌她会不会提前生产?”
“是。事实证明,臣妾赌对了。
可云当日在启祥宫的小厨房里找到了一包新鲜药渣,有意思的是贞淑当时也去了小厨房,见到可云很是警惕,不但来回在可云身上逡巡,还故作不经意地给可云搜身。
只是她没想到可云会将药渣藏到大腿内侧绑起来,所以搜寻无果。
那药渣,可云后来交给了慎贵人。”
“皇上,那药渣臣妾回去后找贾生尘太医看过,是催产药,此事或许仪妃娘娘也知道了。”
被提到的黄琦莹起身回话“回皇上,此事臣妾并未听贾太医提起过,不过,昨日贾太医来给臣妾请平安脉时确实有些欲言又止。
若慎贵人没撒谎,估计他是想跟臣妾说催产药的事吧。”
她看重贾生尘的事不是秘密,在许多人眼里贾生尘就是她的人。
“去传贾生尘过来。”
黄琦莹提醒他,“皇上,贾太医今晚应该不当值。”
弘历看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黄琦莹:嗯?不是,这不能知道吗?
皇后帮她解释“小六刚出生那会儿时常发热,许多时候都是在晚上,琦莹应该也是因此才特意去了解过太医院排班情况。”
“是啊皇上,臣妾都是为了璟兕。”黄琦莹委屈巴巴地看着弘历,渣龙看着她那双与黄书桓如出一辙的眼睛,心里一软。
“咳咳,朕知道了。爱妃慈母心肠,辛苦了。
呃进忠!你出宫一趟,把贾生尘带来。
慎贵人,那药渣呢,呈上来。”
“奴才遵命。”进忠领命而去
“是,幻心!”阿箬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证据。”
幻心进来时手上托着个托盘,托盘里不止有一包药渣,还有一只珠钗。
“这珠钗,是怎么回事?”他看着也不眼熟啊?
黄琦莹却若有所思道:“这珠钗,瞧着倒有几分眼熟。”
“你见过?”
“这珠钗款式简单,可造型独特,不像是内务府的手艺,臣妾应当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半会到想不起来了。”黄琦莹眉间微微一蹙,像在努力思索。
“慎贵人,这珠钗同嘉贵人也有关吗?”
“回皇后娘娘,这珠钗是景仁宫的宫女禾儿的。据禾儿交代,这支珠钗是小桂子生前送她的生辰礼。说是给贵人办事赏他的。
仪妃娘娘,您仔细想想,这珠钗可是在启祥宫的丽心头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