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在逃命,没时间给他处理伤口。
最后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暂时止血,莘尔扶着商祁宥继续走。
水声潺潺,眼前豁然开朗。
俨然是一条地下暗河。
几人来到河边,准备渡河。
白影却指了指水下。
“出口在水下?”
听到洛栖的声音,莘尔疑惑:“老大,你怎么知道?”
商祁宥思索片刻,说:“很有可能,这条河和我之前去过的地下城里那条暗河应该是同一条,我们当时做过调查,它可以通往白旗海。”
“老大,真的要下去吗?我怎么觉得存活率不是很高啊。”
“必须下。”商祁宥说。“这是唯一的出口了。”
“你们刚才看见了,棺椁里没有姜鸿,他意图谋权篡位却没有做到,最后只能在坟墓里满足自己的欲望,他这么有野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别人找到他的尸体。刚才按下机关后,棺椁落下去,我听到了有水声,在主墓室下面应该是一条很大的暗河,我猜姜鸿真正的棺椁应该在水下。”
“他当时暗地里召集天下能人为他修建陵墓,怎么会设想不到未来有人闯入,他一定留了后手,而且是个杀招。”
话音刚落,四周的岩壁开始震动起来,而且震得越来越厉害。
“要塌了,快下水!”
“快!”
莘尔水性好,先下,洛栖扶着商祁宥也跳了下去。
这河看起来不深,却别有洞天。
然而没游多远,水里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好像什么东西掉在水里了,非常庞大的一个物体。
引起了水体的动荡,连同一起席卷而来的还有一些碎石块。
被一块石头砸中脑袋后,洛栖失去了意识。
*
头顶的烈日灼灼,晒得人口干舌燥,像是在蒸笼里一样难受。
洛栖费力睁开眼,刚动了动,牵扯到头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撑着身体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几米远处躺着的商祁宥。
“商祁宥!”
“商祁宥,醒醒!”
他脸色很难看,叫不醒,已经昏睡了。
洛栖看了一下他腰后的枪伤,被水泡过后更严重了。
想将他扶起来,但是自己也没力气,又倒了下去。
“呀!这里怎么有两个人?!”
这个声音犹如天籁之音。
洛栖抬头望去,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裹着发髻。
洗了澡后,洛栖总算觉得身体轻快不少,喝着宋阿姨准备的鱼片粥,胃里暖洋洋的。
护士推着刚动了手术的商祁宥过来,将他移动到病床上。
宋阿姨也跟着进来了,同洛栖说了说商祁宥的伤势。
说到枪伤时,她有些害怕。
洛栖能理解,眉眼一低:“我和祁宥是被人害的。”
接下来就是诉说一件极为狗血的家庭剧,继母迫害继子,继子带着女友死里逃生的故事。
宋阿姨听了大为震惊。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那么狠毒的人啊!
商祁宥醒来是第二天的事了,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想坐起来,扯到了腰部的伤口,顿时疼得面目扭曲。
洛栖推门而入。
“你醒了啊,刚好,来脱衣服。”
“什么?”
“擦身体。”洛栖扬了扬手里的新毛巾,将盆放在床头柜上。
“我自己来。”
商祁宥身上本就有伤,现在四肢有些酸软无力,脸色苍白。
洛栖抢过他手里的毛巾,温热的指腹碰触他小腹的肌肤时,感觉到他肌肉一瞬间的紧绷。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商祁宥抿着唇,偏开头。
“商教授,你是真纯情啊。”
洛栖俯下身给他擦洗,商祁宥的耳边是清洗毛巾的水声,上方是她轻浅平稳的呼吸,她的手指时不时地擦过他的皮肤。
一阵阵颤栗从接触过的地方蔓延开来。
抬眸,眼前是她近在咫尺的脸,不点而朱的唇看起来很润泽,味道其实也不错,之前尝……
不是!
我在想什么啊!
商祁宥耳根泛起了极为明显的红。
洛栖似笑非笑:“商教授想什么啊,耳朵那么红,难道是……”
“……想亲我?”
他不回答,洛栖却是已经忍了很久了,牙根都开始发痒了。
虽然他是病号,但是咬一小口总行吧。
商祁宥深吸一口气,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别闹了。”
“没闹。”
“我还没刷牙。”
“那你快去刷。”
“………”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院后,商祁宥可以出院了,医生对他的恢复速度也是非常震惊。
宋阿姨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在外地上大学,所以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路过一片山坡时,洛栖问:“宋阿姨,对面这个山坡是墓地吗?”
“是啊,镇里规划的,但是没多少人买,我觉得啊,还是直接土葬好,火化了能有什么,不就剩一捧灰,这做人啊,真没意思。”
“其实地方不错。”
洛栖自然看得出这墓地是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当即有了想法。
休息两天后,她迅速联系了墓地负责人,按理来说外地人是不允许买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洛栖还是拿到了她看中的墓地。
将白影的头颅放进棺椁,泥土覆盖住,碑上洛栖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有刻,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临走时,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轻柔的:“谢谢。”
与此同时,商祁宥刚洗完澡,要特意避开伤处,洗澡特别费时间。
屋里有一面全身镜,镜子里,他下半身裹了浴巾,腰部是他刚缠的绷带,而他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诅咒的印记不见了。
他不敢相信地摸了摸,确定它是真的消失了。
困扰他们商氏一族的诅咒解除了。
商祁宥有些疑惑,不知道是怎么解除的,但是更多的是高兴。
他的父亲已经临近五十,如果诅咒不解除,五十岁那天他会走向死亡。
可惜现在联系不到他们,不然他一定要立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