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微微颔首,说道:“周爱卿,朕明白这些事不易。但朝堂诸事繁多,还望卿等能分清轻重缓急,切不可因小失大。”周嘉谟连忙应道:“臣遵旨。”
说到这徐天爵都看了看周嘉谟,对于这位吏部尚书,徐天爵还是很敬重的。
他在东林党中为数不多的实干派,曾历任右副都御史、巡抚云南,后来升任兵部右侍郎并继续巡抚广东。他在任职期间弹劾黔国公木昌祚侵占民田,并加强边防,防止交趾兵侵犯。他还主持修复了被洪水毁去的堤岸,深知百姓疾苦。
算得上一位有能力,能为家国百姓做实事的官员,可惜他现在年龄大了,撑不了多久,东林党即将面临后继无人的场面,所以说什么东林党也要下台。
毕竟,有能力的人,要不是死了,要不就老了,留着这些没能力的人,身居高位有什么用?
同时这边一番汇报结束后,周嘉谟和方从哲也退回到队列之中。
然后是兵部尚书黄嘉善大步走出,他身材魁梧壮硕,身上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英气,他们这些六部老臣算是大明为数不多的有能力的臣子,只可惜都老了。
只见他抱拳行礼,声音依旧如洪钟般道:“陛下,兵部有要事奏。兵部已与辽东都司就辽东诸将的赏罚事宜,进行了极为详尽的商议,现特呈上奏折,请陛下查验。”
说着,黄嘉善从宽大的衣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司礼监掌印太监尤福财连忙小步上前,接过奏折,转身又毕恭毕敬地递给朱由校。
朱由校接过奏折,神色变得专注起来,开始仔细阅读。奏折上详细记录了此次明金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事迹。
原辽东都司指挥同知马燃,在鸦鹘关之战中亲率部下死守鸦鹘关。迫使代善的女真正红旗寸步未进,极大程度上支援了抚顺、沈阳的主战场。经兵部及辽东都司商议后,建议其升任清河游击将军,驻守清河堡,继续肩负起防守鸦鹘关的重任,望陛下恩准。
朱由校看完后微微点头,轻声赞叹道:“马燃此役确实表现得极为英勇,坚守关隘,护我大明疆土。如此安排,甚合朕意,而且也不负他马家的威名,我听说他父亲是开原总兵马林,他父亲死守开园,为国尽忠,朕加封其父兵部尚书衔。”
“陛下仁慈之君。”
接着,朱由校又继续往下看:原新军指挥同知孙毅,在此战中展现非凡。俘获叛将李永芳,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帐下斩获贼头十二颗,战功堪称卓着。辽东都司与兵部商议,欲将其调往泛河所,令其防守沈阳门户。
朱由校看到这忍不住赞叹道:“这孙毅立下此等奇功,实乃我大明的栋梁之才,皇祖父曾说过一定要拿下李永芳的人头,没想到在朕这里实现了。这调遣之事,准了。此外皇祖父许诺的朕给他兑现,赏白银两千两,受世袭泛河所千户。”
“臣,代孙毅谢过陛下。”
徐天爵身为孙毅的顶头上司,此刻,孙毅不在,由他代谢最为合适。
朱由校摆了摆手继续往下看,就是原辽东都司指挥佥事马熠,其作战勇猛无畏,更是指挥炮队重创努尔哈赤的镶黄旗。在多次激烈战役中,都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山海关总兵江应诏,举荐其为山海关参将,兵部及辽东都司也认为此举荐可行。”
朱由校略作思考,说道:“马熠既得江应诏如此举荐,又有兵部和辽东都司的认可,朕相信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准奏,望他能在山海关恪尽职守,不负朕望。”
奏折洋洋洒洒,详细列举了诸多将领的功绩和任用建议。一开始,朱由校还能全神贯注地逐字阅读,可随着内容的增多,他的眼神渐渐有些疲惫,逐渐有些不耐烦了,毕竟这么多,要是都看完,恐怕要不少时间。
他今天可是答应过午膳要陪客氏一起吃,所以他必须早点结束,于是便决定不看了,毕竟这是经过兵部和辽东都司的双重严格认定,想必不会有差错。所以,他直接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此事就依兵部和辽东都司所奏,速速安排,只待盖上大印即可生效。”
此时,朝堂中的东林党人相互对视,眼神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原本企图在朝会上攻击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徐天爵,想借此打压他们的势力。
然而,之前的种种谋划都以失败告终。如今看到自己阵营中的这些将领凭借战功加官进爵,他们更是没有了可乘之机,只能将不满深埋心底。
等到朝堂上诸多议题尘埃落定后,工部侍郎袁弘便整了整朝服,稳步出列。他拱手向皇帝行礼,声音洪亮且清晰道:“陛下,工部负责的新农作物推广一事,进展还有一些困难。此事务繁杂,关乎民生,如今推广之际,还需户部协助调配物资、统计田亩,还请陛下恩准。”
袁弘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朱由校正欲回应,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对徐天爵的承诺。
他微微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朕想起一事,辽东巡抚徐天爵在此次战事中战功显着,而且西洋番物的种植提议也是出自他手。朕决定,升任他为户部侍郎,暂留京师,全力跟进此事。至于辽东那边,便先交由辽东经略熊廷弼来打理。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呀?”
朱由校说完这番话后,便将目光头的下方在众人之间来回游走,他想看看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