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骄顿时僵住,她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
就在沈青骄以为他要造次之时,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胸口处传来,“对不起。”
紧接着竟是是一颗滚烫的泪砸落在她胸口处。
她彻底怔愣住,身子也在瞬间无法动弹。
谢宴礼,他……哭了?
沈青骄脑子有那么一瞬是空白的,根本无法思考。
谢宴礼和哭这个字,她是无法联系在一起的。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开始是冷情冷性的,后来相处时间长了些,倒是也发现他也不尽是冷情冷性,更像是个外冷内热。
可即便如此,他在她面前,从未有过脆弱的一面,哭,更是不可能在他脸上看到。
现在他却哭了,她是不敢相信的。
她想用手去试探下,可抬起,又放下了。
最后才小心翼翼开口:“你……”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好吗?”他的嗓音艰涩压抑,但沈青骄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哽噎。
所以,他真的哭了。
沈青骄忽地觉得胸口那处的酸涩感越来越重,眼底也有股热意熏着。
她仰头,将那热意压下。
而后冷冷开口:“谢宴礼,我不是孟春娇,我不会因为你的假惺惺而心软,你收起你那一套吧。”
其实心里明白,他这一滴泪,或许并非假惺惺,可沈青骄就是接受不了,她是骗了他,可她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取他的性命。
可他那一剑,却是狠了心。
他剑指的位置,他清楚得很,只需扎下去,想要取她的性命,轻而易举,但他还是扎下去了,那一刻,他心里定是想要杀了她的。
前一刻还狠心想要她的命,现在想要用一滴泪就抹杀掉这些,在她这不可能。
说罢,沈青骄便去掰他扣在她腰间的手。
只是,他丝毫不动,而她的动作起不到任何作用。
“谢宴礼,差不多得了,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你马上离开吗?”他的脸依旧埋在她胸口,声音也是闷闷的。
“我们说好的,我同意跟你来这上药,现在药也上完了,你是要说话不算数吗?”
早就料到他会反悔,但她还是选择相信,没想到,他当真如此无赖。
那些因为他的眼泪生出的晦涩,此刻都消失殆尽,她抬手直接去推搡他的肩膀。
他忽地抬起了头,那双黑眸没有预想当中的泪眼涟涟,反而是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却带着几分受伤的情绪。
“你便如此想要远离我?可是你先招惹了我,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你有无想过我的感受?还是在你眼中,我也不过是你任务里的一个工具罢了?”
沈青骄扭头不吭声?
是她先招惹了他,是她将他当成了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也是她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她承认,若是从情感上来讲,她确实是亏欠了他的。
可她欠他的这些,在那一剑刺下之时,就已经扯平了。
也在那剑刺下之时,她之前对他生出的那一些愧疚也随之消失。
而且他们本就不是同类人,他难道以为她还能用孟春娇的身份继续留在他身边?继续和他扮演着那些恩爱的戏码?
“你说的对,在我这里,你只是一个任务工具,于我而言,毫无其他意义,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受着伤,和他硬来,她明白,她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唇边忽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而后轻喃:“毫无其他意义,呵呵!”
只是他轻笑几声后,眼神却突然变得凌厉,同时也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从未有人敢如此戏弄本督,你是第一个,你将本督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
没等沈青骄反应,他已经扣着她,将她直接压倒在床。
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吻朝沈青骄袭来。
从得知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 他焦急,第一次乱了分寸,之后以为她死了,心也跟着被掏空,整个人浑浑噩噩。
再后来,得知她可能根本没死,还意识到她骗了自己,所有情绪都转化为愤怒,恨不得将她抓到面前,撕碎了作罢。
可真的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只化为思念。
他便如此轻而易举就原谅了她。
他只想带她回家,他们还如从前一般。
可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朝夕相处,她当真是一点点都没有对他动过心?
他将那些愤怒和委屈全部倾注在这个吻上,缠咬着她,让她也感受一下,她自己对他是多狠心。
他既如此糟践自己的真心,那他为何要轻易放她走?再度留自己一人在这没有她的欲海里浮沉?
不!绝不可能。
他的唇从她的唇上辗转到了脖子,肩膀,他甚至张开嘴,咬在她的肩上,想要再那里狠狠地咬下一口,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可当真要使力时,他再度心软了。
而沈青骄在他将自己压倒,吻住自己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挣扎,但谢宴礼是铁了心不给她逃脱,她却没法撼动他。
主要是她一用力,便会扯到胸口的伤,窒息的疼痛,让她落了下风。
但又不甘被他如此羞辱,她也只能凭着本能,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反正能动的地方,全都用上。
只是一个愤怒的男人,力气是她想象不到地大,再加上,谢宴礼本就是有武功在身,她此刻的反抗,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浪费力气。
最后她双手被他扣在头顶,双脚则是被他的双脚紧紧钳制。
他放开了她的唇,但那双猩红的眸子却是愤愤地盯着她,“闹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