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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燃了点助兴的香,于身体无害,夫君放心。”

其实不止燃了催情香,他的吃食里,亦下了药,两厢作用才能发挥极致的作用。

而拉着他对弈,就是要让他充分地吸入足够多的香,才能发挥饭食里的药效。

今晚她是要定了他,让他和她一起坠入九层阎罗地狱。

死,她也要绑着他一起死。

孟怀书很愤怒,本想着今晚,能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想回来还是要服侍这个黄脸婆。

还是给他下药的,他更是不情愿。

但何冰云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他,扯着他的,就是不放手。

他感觉水温越来越高,加上药物的作用,他难耐不已,终是将何冰云扯下了浴桶。

……

再度醒来,他是躺在床上的,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完全透支了。

何冰云则是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在不断地梳着她的头发。

觉察到床上的人醒来,她便回头看了过来。

而她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今晚对他的那种柔情蜜意,而是阴恻恻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剐了他。

他身子一颤,竟不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何冰云忽地唇边勾出一抹笑,配上她散落在肩的长发,他竟觉得如阎罗殿里爬上来的恶鬼。

他挣扎着无力的身子,好不容易从床上撑起来一点,却见何冰云从梳妆台前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他这边走来。

她是赤着脚的,但他却觉得她的每一步都发出了沉重的响声,一下又一下地踩在他的心尖之上。

终于,何冰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睇着他。

忽地发出一声声恐怖的笑声,那笑声很大,几乎从春风阁传了出去。

此刻雨竹轩里,沈青骄还坐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看着圆圆的月,露出了一抹开怀的笑。

在旁边一直劝她去屋里睡的如梅,见她笑得开心,不解地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天上的月亮。

“姑娘,你在看什么?那么开心?”

“看一出好戏。”

“一出好戏?月亮上的吗?”

沈青骄唇边的笑意更深,“月亮上能有什么好戏?自然是地狱的好戏,更吸引人。”

如梅不解,拧着秀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片刻后,沈青骄才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明日一早,你去秋水斋给我买点那里的招牌糕点吧,早点我想吃那的糕点。”

如梅跟在沈青骄身边这么久,她几乎没有挑剔过什么吃食,这还是第一次她亲自提要求的,如梅自然是高兴应下。

沈青骄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如梅,“用这个买。”

如梅没接,“姑娘,姨夫人有给我们银两,不用姑娘再给了。”

“姨夫人的是姨夫人的,我要吃,便花我的钱,拿着。”

如梅见她坚持,怕自己不接,她会不高兴,便接了下来。

但沈青骄看穿了她的心思,“别想着明日给我带着这银票回来,秋水斋的老板我可是认识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没用这银票,等我嫁入都督府,便不要你跟我身边了。”

如梅这才应道:“姑娘放心,我定会用的。”

“嗯,这才乖嘛,记得,找秋水斋的老板娘亲自买,就说是我要买的,她就知道我的喜好了。”

“好的,姑娘放心,我记下了。”

——

第二日,如梅按照沈青骄交代的,一大早就出了门,去了秋水斋。

孟怀书没回宅子里,白荷也就回了秋水斋,所以,如梅来到的时候,她正好在。

因为沈青骄交代过,要找老板娘买,所以,她询问了店里的伙计,找到了白荷。

白荷一听是孟府的二小姐要买糕点,马上就意识到是沈青骄,当如梅递给她银票,她接过来扫了一眼,便知晓,是沈青骄特地交代的。

她拿了几款糕点,然后找了银两给如梅,看着如梅离开之后,她才拿着那张银票进了她在秋水斋的房间。

她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在银票上找到沈青骄留给她的消息。

她将其全部记下之后,才拿出火折子将那银票给烧了。

而孟府这边,昨晚何冰云发癫在孟怀书床边狂笑之后,便将自己得了脏病的事告知了孟怀书。

看着孟怀书脸一点点变绿,而后变得惨白,她无比痛快。

她对着孟怀书吼道:“孟怀书,你想摆脱我?你做梦,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住你一起下地狱。”

孟怀书脑子空白了好一瞬,才渐渐意识她话里的意思,他第一时间便是疯狂叫喊阿福,然阿福去了宅子之后回来,便一直歇在下人房,并未来候夜,所以,那一刻,不管孟怀书怎么叫,都没人理会他。

后来他歇斯底里,将何冰云按在床上,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但此刻的何冰云已然无惧死亡了,加上知道有了孟怀书给她作伴,她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所以她并不反抗,任由着孟怀书用尽全力死死地掐着她。

但在她即将失去呼吸之时,孟怀书却放开了她。

他喃喃自道:“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你个疯子,疯子!”

他清楚,在未确定何冰云的话真假,他不可以杀人,他是朝廷命官。

所以,他跌跌撞撞出了何冰云的房间,第一时间便是去找府医。

只是当他将府医从被窝里喊出来,将何冰云的那些话说给他听,却不想府医却是一脸惊恐,甚至还下意识远离他。

最后是他怒吼一声,府医才战战兢兢给他检查。

但府医检查一番之后,并未检查出来什么,只好道:“那……那种病,只怕一时半会还诊断不出来,须得等几日。”

孟怀书踹了府医一脚,骂了一声‘无用’,而后才让他滚。

府医慌忙退出去,孟怀书跌坐在地,最后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躺在地上,睁眼到天亮,待阿福第二日找到他时,他已然冻得浑身僵硬。

阿福让人将他抬回春风阁,才差人去宫里告了假。

而孟怀书在床上躺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后,府医确诊了,他和何冰云一样,都感染了脏病。

他得知的那一刻,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