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立文,好久不见。”
李立文点点头,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说道:“好久不见,古记者。”
《面对面》的记者,古兵笑着对李立文说道:“记得上次采访你还是在3年前,2011年的7月12日。”
李立文想了一下:“好像是的,我记不太清了。”
“我记得很清楚。”古兵笑着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当时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邻家小孩。但是,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个邻家小孩在3年后会获得茅盾文学奖。我记得当时,《活着》好像还没定稿吧。”
李立文笑着说:“没错,我记得当时我刚刚写完《活着》不久,还在修改中,没有定稿。”
古兵问到:“当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获奖?”
李立文点点头:“当初写《活着》的时候,就想过获奖的事。万幸的是,卡夫卡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我都获得了。”
“恭喜你!”古兵轻轻的拍了拍手:“史上最年轻的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以及最年轻的卡夫卡文学奖获得者。”
“谢谢!”
古兵问道:“在你知道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时候,你正在做什么?”
李立文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当时正在吃饭。是我的编辑曹建林打电话通知的我,说我得奖了。然后我非常开心的跑到厨房里,又给自己炒了个菜,算是加餐吧。”
古兵笑道:“炒了个什么?”
“蒜台炒肉。”李立文哈哈笑了笑:“冰箱里只剩下蒜苔了。”
古兵问道:“这个蒜苔炒肉的味道是不是和平常的不一样?”
李立文摇摇头:“一样的。蒜苔就是蒜苔,肉就是肉,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心情呢?心情应该不一样吧。”
“有一点开心,但是又没那么开心。”
古兵疑惑地问道:“哦,怎么说?”
李立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开始是有,那是因为我的付出被别人认可了。但是大喜没有。”李立文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感到非常的开心,那就说明《活着》写的不够好,不配得这个奖。”
古兵笑了笑:“你很自信自己能够获奖?”
“那倒没有,据我了解,《活着》在评奖时并不占优。”李立文摇摇头:“就算是最终没有获奖,《活着》并不会影响这本书在我心中的地位和看法,我相信这本书是好的。”
“你刚才说,《活着》在评选时并不占优,为什么这么说?”
李立文坦白的说道:“因为我的年龄。我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在本届中,离我年龄最近的是37岁。”
古兵点了点头,避开了这个话题:“你今年才21岁,就已经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和卡夫卡文学奖这两个重要奖项,下一阶段的目标是不是要冲击诺贝尔文学奖了。”
“并不会。”李立文摇头道:“我并不会专门为了冲奖而去写书。”
古兵问道:“那是为了什么,为了物质吗?”
李立文想了一下后说道:“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物质去写。而且,过了一段时间后,写书的确带给了我非常丰厚的物质奖励。”
“但是当我实现一定的财富自由后,我就不再为了金钱去写了。而是因为想写,因为喜欢。”
李立文顿了顿,然后说道:“我这人有些奇怪,发散思维很重。在闲暇的时候,脑海中总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然后我就想把他们写出来,写给大家看。”
“作为一名作家,确实需要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古兵笑了笑后,接着问道:“你从10年10月份出版了你的第一部作品《血字的研究》,到前段时间的《堂吉诃德》。在这四年里,你写了整整九本书,平均一年两本。有没有想过让自己休息一下?”
李立文哈哈笑了笑:“写完《堂吉诃德》的时候,我确实想好好休息休息,因为这本书确实耗费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再写完《堂吉诃德》时,瘦了整整十斤。可是奈何福尔摩斯的书迷不让。”
古兵哈哈笑了笑:“其实我也是福尔摩斯的书迷,我们确实等了太长时间了。”笑完后,古兵接着问道:“四年九本书,会不会是你文学创造的巅峰?”
“应该不会吧。”李立文说道:“我感觉我的写作才刚刚开始,我的内心中还有好多想法没有写出来。”
“其实看了你所有的作品,我发现你非常喜欢探讨生死。你在每一部的作品里都写到了一个人的人生,写到了生死。为什么?”
李立文想了一下后说道:“从现代科学的视角审视,死亡作为生命进程的终结,不过是有机体的自然变化过程,它如同树叶的自然凋零,果实落地后逐渐融入尘土,本质上均属生命循环的必然环节。”
“然而,人类之所以在众多生命形态中独树一帜,恰在于我们拥有自我意识,这一独特属性让我们能够深刻体悟到死亡的存在,包括对其的认知与感受。”
“文学,作为人类精神世界的瑰宝,自然成为了我们表达这种对生死深刻思考的重要载体。”
“从古至今,无数伟大的文学家如荷马、苏格拉底、屈原、陶渊明,再到荷尔德林、卡夫卡、梁启超、周树人等,他们都在自己的思想和创作中,倾注了对死亡命题的无限遐想与深刻反思。”
“而我,也想追寻先贤的脚步,去探讨生与死的冲突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