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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作为胜利者,他要大度些

谢玄眉目温柔,捏住她手腕,对众人道:“实在抱歉,今日有事耽搁,来迟了,诸位莫怪。”

陆夫人松口气,“谢将军来了就好,请入席!”

聂琚眼睛亮晶晶的,轻轻晃着他的手臂。

用撒娇的口气命令,“我要吃最大的那只!吃蟹黄蟹膏!还有蟹肉!”

谢玄揉揉她的乌发,“好,你坐下等着。”

见聂琚瞬间跟换了个人一样,陆峤心绪纷杂,就这么喜欢谢玄吗?

谢玄常年征战在外,鲜少出席贵族之间宴会,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众人都上前与他寒暄。

“谢将军最近可是在忙演习?听说陛下很重视此事!”

“谢太傅可好?年底令尊外任就要回来了吧?”

谢玄边答话,边拆螃蟹。

他不爱吃螃蟹,这是第一次拆蟹,动作难免有些笨拙。

吴谦兴奋的直搓手,这位就是骠骑大将军?真英俊!真威风!

但是嘛——这人肯定很少吃螃蟹,嘿嘿,机会来了!

他立在一旁,热情的指点谢玄如何吃蟹,他老家多湖泊,吃蟹极有心得。

谢玄依言照做,将蟹黄喂给聂琚。

蟹黄金灿浓香,蟹肉细嫩鲜甜,加上姜醋的刺激,味蕾炸开。

聂琚快乐的要飞起,“......唔,好吃,你拆的蟹特别好吃。”

要不是碍于这么多人盯着他们,她早就抱着谢玄亲几口了。

谢玄用手指给她擦拭嘴角,递给她温好的酒,“喝点酒,驱驱寒。”

众人早就听说谢玄侍奉公主无微不至,今日亲眼所见,才知传言非虚。

不禁感慨,驸马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谢玄如此厉害,在公主面前还得俯首低耳, 不能摆半点架子。

吴谦卖力展示自己的才华。

“有蟹有酒,临风赏菊,实乃人生乐事,谢驸马又有公主相伴,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他不称谢玄为将军,称为谢驸马,是因为他相信,谢玄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不在意世人的目光。

聂琚吸着蟹黄,傲然想:可不是嘛!我是谢家祖坟冒的青烟!

众人却是表情各异,这人只顾着拍公主的马屁,怕是得罪了谢玄!

堂堂骠骑大将军,还未与公主成婚,就在公开场合被冠以驸马之名,弄得像附属品一样,谢玄能开心才怪!

吴谦此前不停的聒噪,他们本就厌烦,眼下都幸灾乐祸起来,就等着谢玄训斥吴谦。

谢玄却对吴谦和悦道:“......这位公子,请问你如何称呼?”

他起初还以为吴谦是专门给宾客拆蟹的侍者,但再看看服饰打分 ,却又不像。

吴谦退后一步,恭敬道:“学生吴谦,姑苏人士,今秋闱二甲第一。”

谢玄颌首,“不错,你倒是个人才。”

吴谦大喜,能让骠骑将军询问夸赞,他已经成功了大半。

谢玄为三军主帅,有选择属官之权力,军中官职多,他要让谢玄对他印象再深刻些。

正欲再表现一番,平康的侍女把他叫走,“吴公子,去给平康殿下拆蟹。”

吴谦有些惋惜,他还想做诗称赞谢玄与聂琚呢,但平康公主叫他,他不得不从,只能下次再献诗了。

他被叫走后,众人方有机会与谢玄搭话。

酒香蟹中,骠骑大将军一边飞快的拆蟹,一边与人谈话应酬。

他还顺手将陆峤之前拆的蟹肉吃了,“我先前不知,原来蟹肉竟这么好吃。”

陆峤:“......”

怎么都没想到,他辛辛苦苦拆的螃蟹,呦呦一口没吃,全便宜了谢玄。

凉风吹来,满嘴蟹肉的聂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为了展示她闪闪发光的宝石裙子,她今晚穿得有些单薄。

谢玄擦干净手,解开披风给她盖上,“公主,天凉风寒,我们回去吧。”

聂琚扯住他衣袖,“我不想走!还没玩够,也没吃够,咱们再待一会儿吧。”

陆峤忽然觉得,他再没必要留表妹,便吩咐人拿来食盒,装满螃蟹,又备上一坛酒。

“呦呦,外头天凉,你们将这些带回去吃吧。”

谢玄让侍从接过,丝毫没有谦让,风采翩然道:“多谢陆公子。”

聂琚也笑眯眯道:“多谢表哥,改日我们给你设宴。”

陆峤心神恍惚,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谢玄,送呦呦回去吧,路上别让她受凉。”

谢玄颌首,“陆夫人,陆公子,告辞。”

两人之间表现得再客气谦和,众人还是察觉到了暗流涌动,脑中想象着三人的恩怨情仇。

陆夫人强笑着,将谢玄等人送到门外。

回来后,却见儿子立于西风中,神情如月色般冷寂,她不禁一阵心疼,“峤儿。”

陆峤淡然一笑,“母亲,我无事。”

上了马车,聂琚一头扎钻进谢玄怀里,用拳头轻捶他。

“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有多担心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给你留些颜面!别以为你给我拆螃蟹吃,我就原谅你了!今晚定要好好罚你!”

谢玄握住她白玉般的拳头,“.....好,我任你惩罚,怎么罚都可以。”

方才在菊花宴上,见陆峤陪在聂琚身侧,他又恼又嫉,恨不得当场将陆峤扔进湖里,再把聂琚抱走。

他努力说服自己,别与陆峤计较,这人争不过他,作为胜利者,他要大度些。

然而不行,他还是会慌张,会生气。

到了公主府,进了寝屋,他将聂琚抵在门上亲吻。

聂琚身上的寒意完全被驱散,谢玄就像一团火,顷刻之间就能将她吞噬。

发钗除去,青丝散落,腰带也被解开。

谢玄的掌心烫,探进她衣襟里抚摸。

柔软,温热,腻滑。

丰盈处被覆上濡湿,传来轻微的刺痛。

她只觉脚底发软,指尖发热,浑身上下被酥麻感裹挟,几乎站不住。

只是亲吻而已,她就变成了这样?

谢玄一只扶着她的纤腰,一手垫在她后脑勺处。

女子碎破的声音传来,“......榻上,咱们去榻上。”

“......好。”

沉重华丽的榻上乍然承受两人的重量,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