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气得叉起腰,“你敢说你不是苏兰竹?那你是谁?”
“我,我叫张平!平平无奇的平!小娘子啊,世上容貌相似之人何其之多,你定是认错了!”
他知道这办法并不聪明,但如果不这么说,还能怎么办?!等死吗?
平康气得头晕脑涨,眼都花了,忍不住有些怀疑:莫非这人真是不苏兰竹?
毕竟苏兰竹靠药罐子养着,他会有这么好的体力,将马车震动成这样?
聂琚对此冷笑,“来人!将他们送去庆远候府,让庆远候与他夫人瞧瞧,这到底是不是他们儿子!如果是,那就是子淫父妾!”
苏兰竹听得一阵绝望,子淫父妾可是大罪!
他赶紧扯住平康的裙摆,“公主!你听我说,是这贱妇嫌我父亲不中用,她勾引了我,我定力不够,才犯下此错!”
女子惊愕万分,她本想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但没想到苏兰竹会这么说,好啊,那她还维护他做什么?
对平康急切道:“公主,他就是苏兰竹!是他勾引我的!我被庆远候买来,有日在花园伤心哭泣,他来安慰我,安慰安慰着,他,他就开始脱我衣服......”
说着说着,女子羞愧的低下头,无论如何,她这通奸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平康喝道:“都闭嘴吧!把苏兰竹送回家!交给庆远候处置!”
女子不住的磕头,“求公主放过妾,别脱妾的衣服!”
她自知犯下大错,宁愿一死,也不愿被扒光衣服。
平康狠狠喘口气,“男女通奸,最淫荡者应是男子!不如这样,你将苏兰竹扒光,本宫就放过你!”
女子急忙应下,三下五除二,便将苏兰竹剥得赤条条的。
聂琚马上别过头,啧啧,病秧子的身体有什么看头?
平康真是找错大郎了。
护卫强行将两人塞进马车,送往庆远侯府。
平康瘫倒在马车上,“那么多俊俏的男人向我示好,我为何就选了他?什么病美男?他就是荡夫!”
她最近接触的男子里,不是谄媚奉承,就是想占她便宜,唯有隋遇安不同,他好像没图过她什么。
胸中又气又酸,絮絮说着隋遇安的优点。
聂琚嗄嗄直笑,“行了!你想什么就做什么,去医馆找隋遇安,重新让他做你的大郎!”
平康吸吸鼻子,“他,他这人颇有自尊心,我得寻思个由头,让他甘心侍奉我。”
“行,那你慢慢想,左右他整日待在医馆温书,哪也不去。”
回到公主府,聂琚收到皇帝传的口信,传她进宫。
到了大殿,发现江夏王也在,他还带着爱妾姜氏。
姜氏腹部微微隆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朝聂琚娇滴滴行了个礼。
聂琚暗想,就姜氏这副要飞上青天的样子,长宁看到还不得气死?她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而江夏王满脸崇敬的看着皇帝。
“陛下,藩属国快到齐了吧?此等万国来朝的盛况,前所未有,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誓死追随陛下,希望死之后也能葬在陛下身侧。”
他打定主意,要挽回陛下对他的信任。
等万朝会结束,他自己回陇右,将姜氏与胎儿留下,陛下有人质在手,定然不会再疑他。
皇帝志满意得,“咳,这哪是朕一人之功?全赖诸位爱卿辅佐。”
聂琚听得啧啧称奇,别看江夏王生得愚鲁样,实则精明着呢,人家以真诚打动皇帝。
无聊的抠着手,“父皇,你找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笑道:“过几日是谢太傅的寿诞,你代朕前去贺寿如何?”
谢太傅是两朝元老,为朝政兢兢业业数十年,以忠良温厚闻名,皇帝十分敬重他。
以往他过寿时,皇帝会亲去,但今年万朝会与秋闱赶到一块,他实在抽不开身。
聂琚欢喜起身,“当然可以啊!女儿愿为父皇分忧,谁让我是你最乖的女儿呢!”
皇帝点点她额头,“你啊,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可乐意去了!”
聂琚提着裙摆跑了,她要去准备贺礼!
谢玄刚从来军营回来,还未来得及沐浴,就被主宅那边的仆人叫走。
谢夫人见到他一脸殷切,“孩子啊,你与公主订亲这么久了,她喜欢什么菜色,你应当清楚吧?”
谢玄以为母亲要让他劝说公主来给祖父祝寿,便正色道:“母亲,我不能请公主前来贺寿,你别再打这主意。”
他与公主感情是好,但这不表示,谢家能将公主当普通新妇对待。
“嗐,你说什么呢?母亲哪会如此糊涂?是陛下让她来咱们家,给你祖父贺寿!”
谢玄方才松口气,不禁对皇帝生出感激之心。
将聂琚的饮食与品味告诉母亲,说得十分详尽,听得谢夫人一愣一愣的。
回到将军府,他打算沐浴更衣后去看聂琚。
踏入浴桶里,意念逐渐放松,将繁杂事务丢去一边。
好怀念公主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她柔软的身体,浅浅的香气,红润饱满的唇瓣......
突然感觉到不对,他猛然睁开眼,屏风有一道黑色人影,那人身形高大,静立不动。
他手指收紧,低喝道:“你是谁?”
外面传来阴森森的女子笑声,“......我是谁?你说我是谁?我自然是采花大盗!”
声音尖尖细细的,像是刀子划在铁板上。
谢玄伸手去拿衣服,慢悠悠道:“哦?采花大盗?请问你要采谁?”
“嘿嘿,当然是采你了,骠骑大将军!”
谢玄起身披上衣服,莞尔一笑,“好啊,那请进来吧,任君采撷。”
女子怒道:“好啊,原来谢将军是这样的人!我要告诉广陵公主,你朝三暮四,水性扬花!”
说着她转身就走。
谢玄哪会让她走,飞快移到屏风前,将人截住。
那人身量几乎和他一样高,披着黑色斗篷,黑色帽子,完全看不清脸。
谢玄忍着笑,将黑衣人手腕扣住,往她脖颈间深深嗅去。
“这位采花大盗,我刚沐浴过,也熏过香了,你好歹采一采我再走吧?”
黑衣女子似乎生气了,想要踢他。
谢玄灵活的躲开,将人抱到榻上,摘下她的帽子,脱去她黑色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