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花甲的恐狼载着一条壮汉,一个瘦弱如细狗,外加一个少女,单单下山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鹰毫不犹豫的把鲨扔了,“你自己回部落吧!”话落,便驾驶着恐狼继续奔走。
大约行了大半日,雷疑惑的问,“神鸟族的战士们呢?怎还没遇到?”
“或许走岔了吧。”鹰面不改色的扯淡。
少女盯着老男人的下巴,试图看他的微表情,怎奈个子矮,除了下巴上的络腮胡碴子,还有俩鼻孔,啥也看不见。“哼!”她气愤的吐气。
“呵。”头顶上的男人被她的反应逗开心了。
“咕噜噜噜噜。”男人的肚皮开始雷鸣般的暴动起来。
“这人长的高大,没成想就连肚子叫也跟个洪钟似的,如此响亮!”雷嘀咕着。
“停下。”鹰命令道。
恐狼不接受指令,依旧慢跑。
“停下!”老男人有些怒了,吼道。
“你这样喊他是不会听你的。”雷在前面得意的笑了。
“如何才能让他停下来?”
“你不是可以跳下去嘛?!”少女讥讽道,“怎么,你那骨瘦如柴的同伴可以在古古奔跑的时候被你毫不留情的丢下去,你自己就高高在上的只能让我的神兽停止奔跑你才下得?!”
“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老男人有些生气的赞许。
“谢谢夸奖,我收下了。”雷趾高气昂的回复。
她这个人平日里很随和的,但遇强则强,遇犟则犟,遇到没有礼貌的人,她也不会给对方留情面。总之就是华夏儿女的优良美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这次自从见到鹰,他已经完全不是三年前的那种友好和善,虽然雷不 指望他如集市遇到时的那般讨好,但至少可以保持真诚与善良吧?而不是如今的霸道与不可一世。
既然他选择以这种方式与自己相处,那她也不用跟他客气或者念旧情,刻意的去以礼相待了。
“那还请问姑娘,如何让你的坐骑停下来?我肚子饿了,需要找点东西吃。”鹰态度软了下来。
“驴~”雷发出了一个鹰从未听过的音符。这个是她从前世的记忆里带过来的。华夏人都知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见恐狼立即听话的站立定住,老男人好奇的问。
“无可奉告!”少女直接从恐狼背上跳下。赶紧跑开了。
如今古古背部只有鹰一人,他便开始狂躁的上蹿下跳。
“老子忍你很久了!”少女猜测恐狼心中的潜台词一定是它。
见惊慌失措的三尺男儿在恐狼的背上努力的保持着平衡,身子一会儿前倾,一会儿后仰,就像在观赏远古版的“西班牙骑牛”。她不禁感慨,“啧啧啧,这人的老腰怕是要废咯!”
鹰最终因没有骑兽的经验 被恐狼甩了下来,“哐当”一声,栽倒地上。
“哈哈哈哈!你这凶兽,很是认人啊!”鹰非但没有生气 反而大笑着站起来。
“你不生气他报复你?!”少女好奇的问。
“哎,等跟我回了神鸟族,你来教教我的战士们,如何把这些凶残的野兽驯服的如此服帖!”鹰万分佩服的邀请。
“不愧是统一溟海岸的男人!要野心有野心,要气度有气度!”雷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这是何意?”鹰学着雷的样子竖起拇指问。
“就是夸你厉害,棒!”少女笑的非常灿烂,解释说。
“那你也棒!”鹰学着雷的样子,反夸了回去。
“咱们去找点吃食,然后睡一晚再赶路。”鹰见雷对自己卸下了防备,态度也友好起来,便提议道。
“我记得往东南方向走个一里地左右,就有果子,我和古古去摘些回来,你刚摔了一跤,就留下生火吧。”少女纯洁无辜的提议。
鹰有些犹豫和狐疑,“往返大约多久?”
“来回加上摘果子的时间,日盘落山前一准能回来。”少女自信肯定的回复。
“你不会趁机跑了吧?!”鹰压低声音,带着威胁的口吻猜忌的说。
“怎么可能?!”雷大放厥词,“我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你的手掌心啊?!”
“去吧,我让鹰跟着你一起,也能提前帮你探探路。”老男人似是关心实则监视。
“那我如何知晓它的警示呢?”少女不解的问。
“放心,若是真有危险,它会及时飞回阻挡你前进的。”男人解释道。
“就像我们跑到悬崖尽头的时候一样。”雷又恍然的自言自语。
“你这神鸟如何驯服的?待到了神鸟族 你也教教我,可好?”雷故意装作一副白莲花姿态问。
“好!一定!”鹰的目光十分的温柔,雷都不知是在何时他从犀利洞察人心的眼神转变成了柔情和含情脉脉。
“等我!很快回来!”雷骑上恐狼,冲着男人喊话。
“好,我等你。”老男人回复。
“架!”雷一声吼,恐狼就如脚下生风一样的消失在鹰的视线里。
“切!老男人!大骗子!”跑开了一段距离,雷骂道。“神鸟族战士跟着走岔了?谁信呢!我又不是没见过鲨!他是你神鸟族最厉害的探子吧!姑奶奶早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在洞穴族的山脚下见过此人了!”
“拜拜了您嘞!”少女冲着鹰所在的位置摆了摆手,高兴的骑着古古往东边去了。
“咕噜噜噜~”鹰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
火已经生好,鹰守在旁边,像个等丈夫归家的小媳妇儿。
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
日盘落山了,没回来。
夜盘出来了,仍未归。
直到夜盘高挂,鹰才确定,自己的确是上了她的当!
“吁!~”老男人吹起口哨 呼唤神鸟。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等到神鸟归来。
“这死丫头不会把我的宝贝拐走了吧?!”男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的判断又错了,如同刚才一样。
他的神鸟并未倒戈,也不是不想回到他身边,只是那鹰被雷栓在了一棵大树上,爪子被麻绳缠的死死的,就像牵个线的小鸟,能够飞翔的范围仅仅是以线的长度为半径,栓点为圆心的圆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