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他们这边非常少见的布料,一两年都不一定能出现一匹,这种布料在京城才是最常见的。
一瞬间,他就意识到,眼前这两人应该是京城人士。
只是李岩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京城人来他们这个小地方。
而当他看到那两人的容貌的时候,心中的疑惑却变成了深深的恐惧——他想起了他大哥,在他的大哥身上有这两人的影子。
一瞬间他就想明白了一切,这两人是他大哥的亲人!
“一母同胞的兄弟?”那个先走进来的老夫人冷哼一声,“这才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说着,她将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人推了出来。
二人对视的瞬间,李岩就知道那老夫人说的没错,这人的确是他的兄弟,因为他的容貌和自己实在是太相似了。
不过让他不理解的是,他爹娘不是说他真正的大哥在早年走丢了么,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娘和他隐瞒了什么?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娘就没有说他的大哥在什么地方,怎么走丢的。
“两位大人,二位的话我有些不大理解。”虽然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人十之八.九是他的大哥,但李岩却不会认的。
毕竟看着对方的样子,这些年的生活应该过的相当不如意,这样的人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帮助,他是你不会认下的。
李岩一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他只承认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人。
而眼前这个亲兄长显然没有办法给他带来半点好处,甚至可能会拖累他,这样的人,他可不认可对方是自己的兄长。
“我不需要你理解,你只要知道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而现在,你要带我去见你父母了!”那老夫人气势汹汹的,一看就不好惹。
现在他必须拖住时间,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见到他的父母。
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让这些人见到了他的父母,最终恐怕难以收场。
“二位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和兄长自幼就一起长大,这人绝不可能是是我兄长,二位怕不是认错人了?”
这些年他拿捏人心惯了,觉得所有人都是他能掌控的,只可惜现在这些人却不是他能轻易掌控的,一旦他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对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和我们说话,谁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还能认不出来,现在老身让你带路是给你脸面,莫不是你希望老身让官府的人带老身去?”
当年她儿子被人抱走,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换来个冒牌货冒充她的儿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自然要回去好好找找那些人的麻烦!
真当她京城周家是什么小门小户不成!
一听报官,李岩立刻变了脸色,原本决定打死都不说的想法被动摇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现在是已经知道之前的事,直接来找人算账的,而不是来求证的。
和所有人都不同,苏离看到的不只有那些陌生人,还有跟在那些人身后的一个熟人——华丰彦。
现在他心中猜到了大概,估计这些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恐怕和华丰彦脱不开关系。
说不定就是华丰彦找来的,这一刻,苏离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将李家的事给解决了,苏离现在已经烦透了李家那一群贪得无厌的人。
既然现在他们自家的亲人找来了,自然要将这个事做个了断。
李岩不愿意带着他们去村里,苏离却是愿意的。
“老夫人,你若是想要知道那些人的所在,我带您去也是一样的。”苏离走到老妇人的面前,朝着她行了一个礼。
听到苏离说话,老妇人转过头,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慈爱了许多。
“那就麻烦你了。”显然她也知道了苏离的身份。
听到苏离说话的那一刻,李岩就知道完蛋了,他想要制止,却不行。
他还没有做什么,就直接被人堵上了嘴,绑上了手脚,然后就被扔到了马车上。
那些人跟着苏离指的路,很快就找到了地方,下车之后看到那个和其他人家比起来富贵了很多的院子,眼神不善。
这一路上,那些人旁敲侧击的和苏离打听了很多关于李家二房的事。
苏离也没有隐瞒,将这些年发生在他们一家人身上的事实事求是的全都说了出来。
他虽然不会主动坑害他们,这些年他们做的事,苏离也不会帮着隐瞒。
听着苏离的描述,那一家人都心疼的不行,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人在偷了她的孩子之后竟然没有善待他,反而将他当成了他们一家人的血包,岂有此理!
老妇人越是听着就越是生气,现在她已经准备好了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那些人的身上。
而李岩听着这一路上的对话已经心如死灰。
他知道不管是他还是李家都完蛋了,这群人是从京城来的,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李家人。
毕竟这些年他们对苏离一家人的确算不上好。
而且因为建立富贵了,他们也很是看不起同村的人,这个时候想要他们帮着自家人隐瞒也是不可能的。
李家彻底完蛋了。
苏离将自己一家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和老妇人说了一遍,然后就问起了当年父亲为什么会走丢。
老妇人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黯然,然后努力露出了个笑容说起来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苏离的父亲之所以会被人给换掉,是因为他们在元宵节的时候出门看灯,被人流冲散之后抱着他父亲的下人也不知所踪。
那对夫妇就是趁着那个时候将孩子调换的,等到那些人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有一会儿了。
那时候苏离的父亲不过才两岁,虽然那些人看着自家少爷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可身上穿着就是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于是就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