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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轻轻挪到他身边,伸手一扶他的肩膀,想把他扶着坐起来。可是使了几次力气,都没有办法把它给扯过来。于是便伸手把他的头扳过来,想看看他到底伤的如何。等到陈飞剥开他额头上细碎的头发,把他的脸露出来之后,莫然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张脸。这张脸。竟然是一张他熟悉的脸。

那张他曾经在电脑上看过无数次的。人的脸。

这是许天的脸。

难道?

现在躺在地上这个人,这个刚刚做出用自己身体撞击山体这种自不量力行为的人,竟然是已经毕业的篮球队长——许天?

这段时间,可以说陈飞手上唯一的证据就是许天,也是他在一团乱麻之中,抽出的一根细丝,虽说他几次沿着现有的踪迹追求下去,最后都落得个没有了局,可是这也是他目前能拾起的仅有线索了,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不过陈飞还来不及和许天说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腰上一紧。还没等他低头去看是什么,就觉得有一股大力把自己直直的扯了回去。

啪嗒一声。陈飞被重重的甩在地上。他身旁站着的那个三棱锥监工。收回手臂的鞭子。同时指了指身旁推土的小车。陈飞揉了揉跌痛的屁股。磨磨蹭蹭的站起来。一步一退的走到小车旁边。

陈飞一边走一边不住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就见刚刚围在一起的,那几十个三棱锥监工。现在已经各自分散开来。有一些监工,站在像陈飞这样,并没有去撞山壁的工人身旁。监视他们继续运土。

而剩下那些监工,有一部分人,挥舞着手臂鞭子,把地上躺着动弹不起来的。像许天那样撞向山壁却被反弹回来的工人。一一卷起,放到坑底一侧的固定位置。一个一个的码放整齐。

还有几个三棱锥监工。将地上那些刚刚孕育出来的水滴收集到一起。这一点是陈飞最好奇的地方。他实在是想捡起两颗水滴来仔细研究一下。正好看到的离他二十米远的位置。有一个咕噜乱转的,晶莹剔透的水滴躺在地上。

按照目前陈飞的制定路线,他是没有办法转到水滴周围的。不过陈飞既然存了这份心思,就在推土车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故意装成一侧胳膊使不上力。刚刚走了几步,便悄悄的用力让土车向侧边翻了过去。

然后陈飞装成体力不支的样子,被土车带的也向一侧摔倒,并且在地上滚了两下。刚刚好滚到水滴周围,他轻轻伸手把那颗水滴握在手中。然后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了两声。眼见着他身旁那个三棱锥监工,向这边跳了过来。陈飞急忙爬起身子。用力将摔倒的土车给推起来。

一边推一边做出很重的样子,不停的哎呦着。然后就看到那个三棱锥监工,挥舞着鞭子式的手臂轻轻一带,便把土车带回来了正常的轨道上。

陈飞难得的跟他说了句谢谢。然后推起土车就要往前走。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又被鞭子卷入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想把鞭子解开。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陈飞试着往前推了两下土车。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他转头去看身旁那个,用鞭子卷住他手臂的三棱椎监工,想着是不是问一句这是什么情况?还是说他有什么企图?

可是让陈飞不确定的就是,这个三棱锥从上到下,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听力视力接收器,自己的问话,对方真的能听到吗?正在他犹豫的功夫。就见在手臂上的鞭子突然松开了。陈飞想着是不是对方要让自己继续干活儿,低头就要去推土车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鞭子就在自己眼前停着。

陈飞不解的转头去看那个三棱锥监工。对方还是照旧,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把鞭子一样的手臂停在他面前。

陈飞疑惑不解。

就见那只鞭子突然指了指他的左手。在这只手的掌心握着那枚水滴。陈飞原本还存着侥幸心理,想要装糊涂糊弄过去。

不想那条鞭子直接拍打在他的手背上,示意他伸开手。

陈飞没有办法,只能把手心摊开,然后就见那条鞭子轻轻卷起,把他手心当中的水滴卷了出去。然后示意陈飞继续推土车干活。

唉!陈飞长叹一声只能认命,低头推着土车。却在眼角余光中瞥见,刚刚躺在地上的许天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虽然两个人之前并不认识,或者说是陈飞知道他,而他却并不知道陈飞。可是陈飞心里就分外笃定许天那个眼色的意思。

那就是,许天捡到了一滴水滴。

也不知道又推了几趟土车。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个坑里的光线始终没有变化。而上方的天空也是一如既往的一片血色通红。

但是陈飞还是细微的感觉到了。这个坑里的温度在渐渐变冷。就算是他在辛苦努力的工作,依然还是觉得自己身边陡然寒冷起来。

这个时候,就看见那些三棱锥监工挥舞着鞭子,示意陈飞他们这些干活儿的工人。放下手中的土车。一起向另一侧靠拢过去。那里就是之前,他们存放着许天那些受伤工人的位置。陈飞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悄悄的坐在了许天的斜后方,隔着两个人的位置。

他不太确定,这些三棱锥的监工们,是如何感知他们这些人的动态的。因为经过他这一段时间的观察,这些人虽然没有耳朵,却能听清他们发出的每一点声响。虽然看不到他们有眼睛存在。可是他们却能发现,陈飞在地上捡起一颗水滴这种隐蔽的行为。

所以陈飞生怕自己和许天离得太近,引起这些三棱锥监工们的怀疑。索性坐的远了一些。然后他又看到了。先前那两个挂着铃铛的,举着托盘的三棱锥监工一步一步晃了过来。

不管工人是坐是躺,有没有受伤,他们照例给每个工人面前放了一只土碗。碗里依旧是那种不明材质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