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一眨巴眼的功夫,就晃悠到了1966年的春节。

娄晓娥跟许大茂,领着儿子许少辰,赶在小年儿那天就回了乡下老家。

想着,先跟家里人乐呵几天,然后再回城里,陪干爹干妈一起过年。

婆婆家人口多,就算他们三口人不在,那也不差啥。

可干爹干妈那边就不一样了,老两口无儿无女,还是投奔许大茂来的。

咋能让他们独自过年呢。

所以啊,娄晓娥和许大茂就提前请了假,在乡下把年味儿尝个遍。

跟家里人唠唠嗑,乐呵够了,就赶紧往回赶。

这不,眼瞅腊月二十八了,一家三口坐着干爹派的小汽车,回到了城里。

现在一看,这儿子还有点儿用。

自打这小家伙一落地,老头儿的心思全放他身上了。

出门溜达,不管去哪儿浪,老头儿那宝贝小汽车,一准儿就给他大孙子备上了。

以往,没这宝贝疙瘩的时候,老头儿那是一个“铁石心肠”。

管你是风吹雨打,冷热不均呢,人家主打一个,自个儿顾自个儿。

记得朱子瑞有一次皮痒痒想借车,结果被老头儿一顿好骂。

那场面“惨不忍睹”。

“妈了个巴子的,你是没长腿?是腿瘸了?还是残废了?

你是去前线打仗?还是去抗洪抢险?

还踏马的惦记上老子的小汽车了。

你的屁股咋就那么金贵呢?

五大三粗,年轻力壮的,就想着占便宜没够。

走两步道儿能累死?

痛快滚犊子,老子看你就气不打一处来。”

后来,当朱子瑞看到许少辰那臭小子,一次次地坐着小汽车跟他显摆。

他就跑去质问干爹。

“老头儿,你就说你这心是不是偏到胳肢窝去了?

我借个车,唾沫横飞地数落我一顿。

那小崽子,车用得比谁都勤,一趟接一趟的,您怎么不骂了?”

“有钱难买老子乐意。

你有能耐,也给老子添个金孙来,到时候我的车随你用。

要是没这本事,就靠边站。

别在这儿跟老子唠叨个没完。”

“哼,有啥了不起的,早晚我把你的车轱辘卸下来卖破烂儿。”

朱子瑞满不在乎地撇嘴说道,一脸的不服气。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震耳的怒喝:“兔崽子,你说啥?”老头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根擀面杖。

朱子瑞见状不妙,转身就跑,但他哪里跑得过老头儿。

很快,他就被老头儿追上了,然后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老子先把你的狗腿儿卸下来,叫你卖破烂儿!”老头儿一边打,一边骂。

朱子瑞则不停地求饶:“干爹,我错了,我再也不胡咧咧了,饶了我吧……”

最后,朱子瑞被揍的哭爹喊娘,一瘸一拐地躺在了沙发上。

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别屎没来呢,屁先来了。

啥也没干呢,就挨顿揍,多犯不上吧。

不过说到底,这事全怪许少辰那小崽子。

谁让他独占了老头儿的宠爱。

不找他出口气,这心里头就是不舒坦。

朱子瑞到底出没出气,咱是不知道啊。

但瞅他的零花钱,嗖嗖米嗖嗖地,全进了许少辰的兜。

三口人从乡下回来,娄晓娥就开始骂起了儿子。

“许少辰你是不是傻?

我们大人打扑克,你小孩儿家家的,跟着掺合啥?

本来我都能出去的牌,你非得欠儿欠儿的,帮着你大伯支招儿。

害的我又贴了满脸的纸条子。

可显着你了。

老娘不要面子吗?”

许大茂一边擦着炕上的灰,一边帮腔道:“我就说这小子,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我这紧着给他使眼神儿,他倒好,瞅都不瞅我。”

“爸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

你那么能耐,咋没帮你媳妇赢了呢?”小不点儿一边查钱一边说。

“你个小犊子,说你两句听着得了。

在犟嘴,老子就把你的压岁钱没收。”

许少辰一听他爹要没收压岁钱,着急了。

三下五除二的,捋巴捋巴就把钱塞进自己的遮襟儿(小孩儿穿的罩衣)兜里。

“妈您也是的,又菜又爱玩。

就您抓的牌,要是让我爸出,他闭着眼睛都能赢。”

许大茂听儿子这么一说,瞬间就牛逼了。

“要不咋说还得是我儿子了解我呢。

媳妇,这事儿子说的对。

你的技术真不行。

啥好牌到你手,也是干输省,总掏县,永不赢子村,小送。”

娄晓娥拿起儿子递过来的鸡毛掸子就打了过去。

坐在炕头的许少辰,俩小手捂着装钱的兜,笑眯眯的看着,被鸡毛掸子抽的上蹿下跳的亲爹。

心想:“活该,打的轻啊!

看你还给我告状,加言儿不了。”

许大茂被打得嗷嗷叫,连连求饶,“媳妇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吹牛了。”

娄晓娥停下手中的动作,气喘吁吁地瞪着许大茂。

许少辰见状,赶紧趁机说:“妈,您消消气。

等会爷奶该来了,咱不得准备准备嘛。”

娄晓娥一听,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了大半。

“我警告你们爷俩,说我长的丑没事,但谁要敢说我打扑克技术不行,那我肯定跟你们没完。”

爷俩对视一眼,罕见的一起点头。

从此,许大茂与许少辰父子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家里,牌技天下第一的娄晓娥女士,输了也只是运气问题。”

一场闹剧结束后,三口人开始开始忙碌起来。

娄晓娥给儿子洗净了小手小脸。

随后,强硬地把他的衣服都脱下来。

许大茂见状,便想把儿子换下的衣服拿出去洗。

这手刚伸过来,就听见许少辰着急的喊道:“你给我搞那旮瘩的。”

话音未落,只见小家伙穿着秋衣,光着小腚儿,挣脱了娄晓娥正欲为他套上秋裤的手,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许大茂连忙缩回手,哭笑不得地骂道:“你这兔崽子,吓我一跳。

老子是想把你的衣服洗了,又不是要抢你的宝贝。瞧你急的!”

娄晓娥也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她轻轻地拍了下儿子的小屁股,笑道:“这财迷样儿,也不知道是随谁了?”

此刻的许少辰,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些过分。

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懊悔。

他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为啥对钱财如此执着。

和穷了八辈子似的。

一开始“敛财”是为了离家出走。

还有情可原。

可现在他几乎已经放弃这种想法了,咋还是改不了这“爱财如命”的毛病呢?

解释不通,就不解释。

爱咋咋地吧。

“你俩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我不得攒点儿嘛?

唉!这个家要是没我,早晚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