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记仇来着。
尤其是之前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小五他们围着陈美娜献殷勤的样子。
看到赵向锋难得有这般幼稚的样子,陈美娜忍不住笑了笑,“你够了啊,你是不是忘记了,小五比我小四岁呢。”
这就是一个弟弟。
赵向锋可不信,也不是没有弟弟喜欢陈美娜。
例如,赵向括就是。
他栽在了最亲近的人手里一次,他能记一辈子的。
反正不管陈美娜怎么说,赵向锋就是不丢手。
这下,陈美娜没法子,只能由着他牵着。他们牵着进来,以至于一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大家的目光也不自觉的流落在,陈美娜和赵向锋牵着的手上。
陈美娜的脸莫名的有些热,倒是赵向锋面不改色,朝着大家点头。
苗金山笑呵呵,“还是年轻人好,小两口感情好。”
“我们这些长辈看着也开心。”
苗银花也是一样,她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看,看到闺女过的好,她比什么都开心。
若是外人,陈美娜还觉得无所谓,但是轮到自己的亲人,这般打量自己的时候,她脸热的不行。
“你松开。”
小声朝着赵向锋说道。
赵向锋,“不松。”
陈美娜磨牙,“要吃饭了,有本事你吃饭的时候也别松。”
她哪里料到,赵向锋还真做到了。
苗金山在讲话的时候,他在牵着。
苗银花在介绍的时候,他也在牵着。
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在牵着。
陈美娜真是被弄的没脾气了,“你再不松开,咋吃饭啊?”
赵向锋,“可以用左手吃。”
他当场给陈美娜演示了一个,左手吃饭。瞧着那动作,和右手也没区别了。
陈美娜,“……”
李应瞅着这一幕,他笑死了,“美娜,你是还不知道吧,赵向锋左手右手都是一个样。”
“他甚至左手也能打十环。”
这——
陈美娜还真不知道,“你是左撇子啊?”
她忍不住去问赵向锋。
赵向锋摇头,“不算左撇子,我左右手都能用。”
“厉害。”
陈美娜记得大多数人都是右手操作,如果用左手比较多的话,常规来说,这类人会被认为聪明。
但是如果左右手一起能用的,这就了不起了。
赵向锋很喜欢陈美娜夸他,于是,他唇角扬了扬,那是难以言说的心情好。
李应看到到了,他撇嘴,“闷骚。”
他再也没见过,比赵向锋还闷骚的人了。
声音虽小,但是赵向锋耳朵多灵啊,他当即一脚踹了过去。
李应瞬间安静下来。
陈美娜当做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机锋,默默的吃饭。
吃到最后。
苗金山有些喝高了,“我盼着团圆年,盼了几十年了。”
“如今,我丢失的妹妹回来了,我妹妹的孩子也回来了,而你们也都从海上回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遮掩不住了。
“我苗金山可以说,这是我一辈子最为幸福的时候,就是你们都在,而我也能站起来。”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残废一样。
根本动不了。
“人生如此,在无憾事。”
他朝着众人举杯,“我敬你们一杯。”
这下,整个桌子上的人都站了起来,陈美娜和赵向锋也不例外,她想着都要敬酒了,这下赵向锋总要松开她吧。
却没想到——
赵向锋他还去牵着。
陈美娜都有些无奈了,她没想到,赵向锋说到做到,一直到了吃饭的尾声,他还不丢。
她怎么不知道,赵向锋还有这般幼稚的一面啊。
正当陈美娜和赵向锋眉来眼去的时候。
苗鹃看了他们一眼,接着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给陈美娜敬酒,“陈同志,以前多有多罪,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不求你原谅,只求我把这道歉说出口。”
“我干了,你随意。”
话落,苗鹃拿着酒杯,一口闷。
五十二度的白酒有些辣,她喝了一口,整个眉头都皱起来了,但是却没停下来。
而是继续。
直到将一杯子的白酒,全部喝完后,她才朝着陈美娜把酒杯给倒着放了下。
“喝完了。”
酒杯倒着,一滴不剩。
这让陈美娜有些骑虎难下了,她其实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还不等陈美娜反应过来,赵向锋就说,“我爱人不胜酒力,我替她喝。”
这可是睁着眼说瞎话了。
要知道,陈美娜喝酒比赵向锋可厉害多了,赵向锋在喝酒方面,才是那么一个弟弟。
但是在这一刻,他却主动站在陈美娜的身前。
这让陈美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同样,也让苗鹃愣了下,她没想到,她给陈美娜赔礼道歉,敬酒。
最后站起来的却是赵向锋。
见她不说话。
赵向锋挑眉,“怎么?我替她喝不行吗?”
这让苗鹃怎么回答,她顿了下,“可是我是朝着陈美娜道歉的。”
赵向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道歉这种事,主讲一个你情我愿,你愿意道歉是你的事,陈美娜愿不愿意接受,是陈美娜的事情。”
“不是吗?”
“还是说,你指望着,陈美娜强行接受你的道歉?”
这一下子把苗鹃的心思给说中了。
她挑着这么多人多的团圆饭场合,不就是想着陈美娜不好拒绝她吗?
更别说,之前干爹还说了那种话,这样的一个情况下,陈美娜自然就更不好扫兴了。
只是,苗鹃没想到自己的这些小心思,被赵向锋给看了出来。
她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当然不会,我道我的歉,愿不愿意接受是陈美娜的事情。”
她只能顺着赵向锋的话说,不然就显得她有些动机不纯了。
陈美娜不可知否,“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朝着我道歉?”
她突然问了一句。
这下,把苗鹃给问住了。
她思索了好一会,才说,“为我过去的鲁莽,以及对你的偏见道歉。”
陈美娜,“嗯,我收到了。”
然后呢?
至于接受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苗鹃其实有些憋屈的,总觉得自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让人难受。
“那你接受吗?”
她到底是没忍住,试探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