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昭猛地坐起身来,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着,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痛袭来,隐隐有红色自白色的纱布中渗出。
钱副官领命,转身就准备离开吩咐下属去做。
结果,门还没打开,穆远昭却突然又将他叫住了。
“等一下,你让人严密的监视他,尽快找出他的下线以及周围潜伏着的那些人来。
至于炸药,是哪种?量大还是小?”
穆远昭胸口的疼痛也让他冷静了下来,既然敢想要欺骗妙妙的感情,就不配活着。
所以,当然要物尽其用才好。
钱副官想了下说道。
“禀少帅,是市面上常见的黑火药。”
钱副官觉得最麻烦的还是这些黑火药,一旦奸细发现自己暴露了,这些黑火药就要派上用场了......
“你想办法将那些黑火药都给弄上水,若是被发现了,那也不用留情,直接抓住,若是没发现,就暂时让他蹦跶两天,我另有他用。
现在,你出去找妙妙来帮我换纱布。
明日上午,你想办法将.......”
穆远昭处理完了公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些。
至于妙妙刚刚离开才二十分钟的事情,但他很想她。
想到这里,穆远昭就在钱副官的目瞪口呆之下,面不改色的用指腹戳了戳伤口处。
原本只是渗出点点血液的白色纱布迅速地被染红了,钱副官都不用想,这伤口必然是裂了。
少帅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太有种了。
“还愣着做什么,等我请你吃糖吗?”
穆远昭当然疼,那可是枪伤,虽然没有伤及到要害,但也已经深入了骨髓。
钱副官挠着头打开了房门,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敲响了未来夫人的大门。
“夫...小姐,能不能请您帮着看下,少帅的伤口裂了。”
钱副官看着憨头憨脑的,妙妙这才喝了两口水,听着大外甥的伤口裂了,又赶忙站起身来,打开门跟着钱副官去了隔壁的房间。
此时的穆远昭脸色苍白,额角还挂着几滴冷汗。
“妙妙,不好意思,又让你跑了一趟。
钱副官也是好心要帮我处理伤口,没想到.....”
穆远昭微微吸着气,一副疼痛过度的忍痛模样。
身后的钱副官也跟着丧气讨饶。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妙妙倒也没觉得如何,只是小心翼翼地解开钱副官刚刚包扎好却不太理想的纱布,看到了里面那已经开始渗血且明显不好的伤口。
妙妙的手顿了下,下意识的看了下因为忍疼而轻吟的穆远昭,又看了眼一脸愧疚的钱副官。
莫名地,她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但看着两个人的脸,又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这可是民国,受伤很正常,但之前伤口都已经缝合了现在却又撕裂就多少有些不正常了。
所以,他们是在玩什么很奇怪的游戏吗?
妙妙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删掉后,才开始仔细的清理伤口,又在上面撒上了一层消炎粉,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地包扎好。
只是等她包扎结束的时候,身后那刚刚还带着愧疚的钱副官已经偷偷溜走了。
“咳,钱副官是着急将我给他的一些任务发出去,还是麻烦小姨看顾下我。”
昏黄的灯光下,穆远昭的这声“小姨”直让妙妙起鸡皮疙瘩。
像是从舌尖一点点舔舐而出的声音......
而钱副官也确实是趁着这个空隙,将少帅交给自己的任务去找人完成了。
整个南城军团固若金汤,倒也真不担心有其他的风险。
等钱副官再次一脸喜气地回来的时候,妙妙已经坐在桌前有些昏昏欲睡了。
“少帅,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加大了对府内人员的监视力度,发现了几个可疑的动向。
其中,后厨的刘厨子晚间与府外的一个小混混隔着狗洞说了话,还有门房李全,也在换班后在门房那里留下了红色的痕迹,行为颇为可疑。
跟着这两个人的动向,咱们得人很快找出了府外的奸细。”
钱副官一进房间,妙妙就被惊醒了,站起身来,才知道府中是真的有奸细。
“继续监控着,有问题的立刻抓捕。
也就这几天,应该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让大家都警醒着点。
小姨,你先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若是没有你,我这半条命都得被钱副官给霍霍了。”
穆远昭面对钱副官的时候,是一副冷硬的做派,但面对妙妙的时候,却一副奶狗做派。
那种依赖的情绪,透过语言都传递给了妙妙。
妙妙悄然打了个哈欠,突然就想起之前还准备钓鱼执法的孙教员。
既然已经开始整个南城查探了,而自家大外甥除了这个险些致命的伤口外,还在想别的,倒不如直接举报吧。
“那个,你们在查奸细的吗?
我倒是好像有个发现,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妙妙沉吟着,看两个人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说。
别到时候说了,反将自己牵扯进去就不划算了。
穆远昭闻言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晦暗,而后看向了妙妙。
“小姨你说,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抬眼看了下钱副官,示意钱副官将门关上,才让妙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那个,前天我去南城国中,遇到了一个姓孙的教员。
对方长相帅气,对我十分的帮助,连校长都说,孙教员以前从没有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
当时听着还算美滋滋的,但过后就总是想起阿妈跟我说的话。
说当别人对你好的时候,总得图你点什么。
而我看南城国中不乏有漂亮的女学生以及老师,我也自认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刚刚我在桌前差点睡着,半梦半醒间梦到了阿妈。
又是跟我说了那句话,我感觉,这就是阿妈保护我。
那个孙教员,若是钱副官得闲,倒是可以查一查。”
妙妙尽量用托梦的说法让姓孙的变得可疑一点,却丝毫没注意到钱副官那一副便秘的模样与心情。
钱副官心想,或许人家那老太太不是在暗示姓孙的,而是对闺女暗示眼前的禽兽少帅吧。
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